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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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字心
1.神之右手
“生命很廉价，特别是我的。”——希罗尤尔
***
我的家族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父亲这一代才第一次涉足政坛。父亲在30岁时初露头角，我的家族也因此得到繁荣。只是没有想到，噩耗会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到来。
一夜之间，我的父亲在他演讲时被暗杀，母亲卧床不起，不久便离开了。那一年，我9岁。
没有亲戚愿意抚养我，就这样，我与其他孤儿一样被送往圣加百列教会福利院。
那是一个极度疯狂的地方。对每一个孩子来说，那都是不可饶恕的噩梦。幸好，我并没有在那里呆太长时间，但也足够长的让我变成另一个人。为了纪念我逝去的父母，我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希罗尤尔。
父亲去世后不久，一个名为匹斯克拉福特的贵妇听说了父亲的噩耗，便连夜派人赶往我所在的城镇。
来到我身边的那位绅士姓多利安。他有一个与我同年的女儿，名为莉莉娜。
我感谢他带我离开了那个疯狂的地方。
在车上，他告诉我，我的祖父曾经是匹斯克拉福特家的家庭教师。
那位贵妇曾经倾慕于祖父的才华，却无法抗拒政治婚姻的命运。
他还告诉我，我是尤尔家最后的幸存者。
我觉得他很残忍。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匹斯克拉福特这个姓氏是何其的尊贵，他们不会收养默默无闻的我。
后来我被带到多利安家，成为了莉莉娜多利安的玩伴。
反正我们一直用姓名称呼对方。但我不想跟这个家族的任何一个人走得太近。也许，是因为曾经亲眼见过“死神”的关系吧。
说来奇怪，当他发现我能看到他的灵体的时候他似乎并不那么惊讶。
我原以为他会像取走我母亲的性命一般，顺便取走我的。
可是他只取走了我母亲的灵魂。留下孤苦无依的我。
我恨他。
我也恨自己。
为什么我没有勇气选择自杀。
即使是在孤儿院里被迫进行了种种惨无人道的事情的时候，我也忍耐了下来。
我不明白，我没有可以眷恋的东西，却还是这么贪生怕死。
也许正因如此，手持镰刀，长辫子的“死神”先生才让我留存于世。
我是唯一的希罗尤尔。
这个姓氏唯一的后人。
我可以看到别人的灵魂，却无法看到自己的灵魂。
我可以预知他人的死亡，却不知何时死神带走自己。
然后我遇到了名叫特洛瓦巴顿的少年。
他有墨绿色的眼睛，褐色的刘海。
他喜欢穿一身白衣，以显示自己的高贵纯洁。
他有一本神奇的“书”。里面记载了许多人的名字和图片。
他不让我看他的“书”，所以我不确定自己的名字在哪儿。
但我知道，我青梅竹马的好友卡托尔的名字就在其中的某一页中。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特洛瓦答应帮我向“死神”复仇。
但前提是我必须帮他做几件事。
好吧，或许我该觉得高兴。但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欣喜。
也许在孤儿院的那段时光已经洗刷了我的仇恨。
生命是廉价的。当我一次次用匕首刺穿目标的心脏时我就会这样想。
作为杀手的我的生命更是如此。
于是我答应了特洛瓦的要求。满世界地找“死神”。他出现在哪里，我就出现在哪里。
特洛瓦一定是觉得我可以通灵这点十分方便，不停地给我加码，害我每晚都要工作。
只要他出现在镇上取人性命，我就得去阻止他。
是的，我的任务其实就是给他捣乱。自此让他再也无法为所欲为！
可我是有血肉之躯的人类，他是存在于黑暗中的灵魂。我们本不该碰面。更不该相识。
就这么三番五次地找他麻烦之后，他告诉我他生前的名字。
我不在乎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不能让他再随随便便取走人类重要的灵魂。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阻挠他，他就是不对我下手。这真是太令人在意了。
后来我才发觉，他的目标是卡托尔的灵魂。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死在迪奥的手里。
当时我并不知道“死神”也曾是福利院的孩子。而且他与温拿家的养女竟是兄妹。
可是克莉斯似乎并不记得这位兄长。
或许是在福利院多次洗脑之后的后遗症吧！她被领养前的记忆十分模糊。
她一定也和她的哥哥一样，出过多次任务，杀害过许多的人。
牧师说过，主是不容许人杀人。
可它却造出“死神”与“天使”来判断一个人的生命长短。
这是不是很矛盾？
好人应该长命百岁，这是神美好的愿望。
可恶魔也贪恋他们的灵魂。所以才需要我来保护这些被魔鬼盯上的人们。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比较的神圣了。特洛瓦说我有时候的态度很傲慢。他让我注意一点。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这是我的原罪。
卡托尔是个好人，也是庄园唯一的继承人，我不希望他太早离世。
我喜欢呆在看书的他的身旁。感觉世界都静止了。
他喜欢阅读。庄园里有个很大的藏书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书籍。他经常让我陪他一起看书。
他的善心和他的脾气一样好。难怪炽天使的特洛瓦也很喜欢他。
不过他跟我不同，看不到特洛瓦或者迪奥。
他对他的义妹很好，他对每个人都好，但是对克莉斯特别好。
他能把他当亲妹妹对待，但我却无法这样对莉莉娜。
特洛瓦说我对莉莉娜有爱慕之心。就是男孩喜欢女孩的那种爱情。
可能因为我才15岁，并不太了解这些。
但是每次看到她我心里都像揣了只兔子那样上下乱跳。
我不愿主动跟她说话，因为我怕她发现我的异样。
可我不理她，她会不高兴。虽然她生气的样子也很美。可我只想远远地看看她，从不妄想得到。
既然我已经有了“骄傲”的原罪，就没必要再加上“贪婪”的折磨了。
特洛瓦对我的工作很满意。最近他没有派给我过多的工作，只是让我专心呆在卡托尔身旁保护他。
因为他的义妹与“死神”的这层关系实在让我捏把冷汗。
特洛瓦是天使，他当然无所不知，所以总能在危难的时刻让我帮他化险为夷。
可是克莉斯是个行动难测的人，似乎还曾经被迪奥附身？也许迪奥已经在她面前现身也说不定吧。
但是克莉斯没有记忆，除非迪奥直接控制她的身体，否则她又怎么会完全按照迪奥的意思行动呢？
我不能伤害到克莉斯，因为这是卡托尔不能碰触的逆鳞。但我必须阻止克莉斯伤害他。这是特洛瓦给我的工作。
况且，我总觉得卡托尔并不是像他看上去的那般人畜无害。温拿庄园的继承人，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天真浪漫。
克莉斯的教母名叫贝修卡。她每隔几个礼拜就来探望克莉斯。卡托尔的母亲和她关系甚密。
我对迪奥的身份有所怀疑。
后来我从特洛瓦那里得知心脏手术的事。
渐渐有些同情起迪奥来了。自己的亲妹妹，忘了自己的存在，还叫那个夺走自己心脏的人“哥哥”，他的心情该有多苦。
我想，如果他是个活人的话，我应该能够和他成为朋友。
对了，有一次，我比他来晚了一步。当时他收了一个镇上麻烦人物的灵魂，工作完成之后他心情很好，就跟我聊天。
那天，我的任务失败了，不敢回去面对特洛瓦，就陪他聊到天亮。
他讲了许多事，我记得他有个朋友叫索罗，还有马克士维教堂的海伦修女，都是些死去的人的事。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做“死神”的工作不可呢？
他说，可能是为了见他妹妹。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我不敢说，他的妹妹早就忘了你。
天一亮他就消失了。
特洛瓦很不高兴，说我背叛了他。我不懂何为背叛。我心里只想保护卡托尔，别人的死活我不在乎。
而且，经过这一夜畅谈，我觉得我不怎么恨他了。
特洛瓦到底怎么“迷上”温拿少爷的我并不清楚。
但他与“死神”在这一点上十分的一致：他们都对卡托尔的灵魂十分执着。
我偷看过他灵魂的颜色，确实十分特别，而且充满强大的灵力。
不过，他似乎十分需要我的帮助。他跟迪奥不同，除我之外，不跟人类有直接的接触。
他似乎也没有控制人类身体的习惯。我只是照他给我的信息与提示来办事。
总之他的格调要比迪奥来得高尚许多。
虽然他不得不与魔界之子争夺卡托尔的灵魂，令他十分不爽。
所以他就只好利用我这个凡人了。
***
2.温拿夫人的日记本
“我每日替这两个孩子祷告，希望他们能够宽恕我的罪。希望那个慷慨的名为迪奥的男孩的灵魂可以在天堂常驻。”——温拿夫人
***
近来，我身边的人的举动有些怪异。一个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希罗尤尔，另一个是被我父母收养的义妹，克莉斯亚特罗。
这两个人，乃是除我父母之外离我最近的人。
他们一个是我的同学，一个是我的家人。
我喜欢他们两个，也希望他们能友好相处。
但我想，这个愿望恐怕很难达成。
希罗对克莉斯的态度充满了不信任。
很遗憾我无法改变他对她的看法。
而且，克莉斯最近常常在晚上偷跑出去。
这件事我其实是知道的。
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接连好几个星期都是如此。
她跑出去见谁呢？
出了庄园便没有她的亲人，也不像是去见班上的朋友。
我竟对她趁着夜色不惜绕开保全也要去见一面的人产生了兴趣。
其实懂事之后我就对克莉斯的存在产生了一些疑问。
她在我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之后便留在了我的家中。
她的名字是教会的牧师取的。
她对自己在教会的生活只字不提。
她曾经生活的圣加百列教堂，只认得贝修卡修女。
我从来没有听人提过她还有些别的什么亲人，直到我阴错阳差地翻看了母亲的日记。
虽然没有太多的线索，可我得到了一个叫“迪奥”的名字。
我想，克莉斯的反常恐怕与之有关。
我试图提起这个名字，克莉斯的反应竟是茫然。
倒是希罗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经常在三更半夜跑来我家坐在我的房间里。
温拿庄园的保全系统在他们面前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
不过我很感激他在克莉斯“梦游”的时候出手救我。
或者她的举动不仅仅是“梦游”那么简单。
自从得知了“迪奥”与教会福利院的事，我就暗地里注意起这个教会。
当然也知道福利院一些见不得光的底细。
而我作为庄园唯一的继承人，早已熟悉各路暗杀者的气息。
克莉斯不会是教会派来的杀手，这一点我很确信。
但是希罗也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他也曾在圣加百列呆过不短的时间。
既是暗杀者，又是保护者。我很庆幸希罗选择成为后者。
母亲的日记中记载的，名为迪奥的男孩子与克莉斯有血缘关系。但并没有记录他的去向。
我曾经向福利院打听过这个人，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孤儿的命运就是如此。没有被收养的人，可能连存在于社会上的机会都没有。
何况只是一个名字，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克莉斯又没有记忆。
明明我是获得了他的心脏而活下来，却连个纪念的形式都不配有。
我感到义愤填膺。
我希望能找到他生前的蛛丝马迹。意外地失望。
我跟希罗问起他，希罗只说自己并没有在福利院见过他。
但我觉得希罗应该认得他，否则他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告诉他我看了母亲的日记，知道迪奥是当年那个心脏的捐献者。
希罗的表情很吃惊。我希望他帮我查一下这个男孩子生前的事情。
他只说他尽量。 这么说时，他的目光躲闪。
好吧，既然没人愿意跟我说实话，那就让我自己查明真相吧。
我查了很久，先从佣人那里下手。
大部分人对此闭口不谈。很多年里，庄园的人绝口不提我曾经生病的事，可能是我父亲的命令吧。
但我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关于迪奥的一切。
我想尽量做出一些补偿，然后我便想到了克莉斯。原来我父母已经替我做了。
后来我找到了当年埋葬迪奥尸体的几个佣人。
我找到了迪奥永眠的山坡。
墓碑上并没有刻上名字。
我找人刻了他的名字上去。
第二次去的时候，发现墓前多了几束鲜花。
我好奇是谁放的。
然后便遇到了替克莉斯催眠的牧师先生。
牧师完全清楚故事的始末，他因无法不替克莉斯消除记忆一事受良心上的拷问。
因而经常来看望这位被亲人遗忘的少年罢。
他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实在无法相信。我竟生生剥夺了那么多别人重要的东西！
我感到懊悔，查清了这件事。我觉得无颜面对克莉斯。更无法面对墓碑的主人。
我恳请牧师再次替克莉斯催眠，希望能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我想至少也该让她知道自己的亲人睡在哪里。
牧师断然拒绝了。
我很沮丧。连希罗也看出了我心情很糟。
他让我和他谈谈。
我不想提克莉斯的事，只说自己发现了迪奥的墓碑。
希罗说，他想去祭拜迪奥，毕竟是他牺牲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我。
他作为我的朋友应该感谢他。
我同意了。
我一直没敢告诉克莉斯她有个哥哥的事。我怕我会把故事从头到尾透露出来。
到时候她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叫我，而会诅咒我的名字了。
她一定无法原谅剥夺了她的兄长生命，以及他们之间的回忆的自己。
当然，一开始我也是被隐瞒的那位。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却没有告诉克莉斯的勇气，只能说我太懦弱了。
也许我根本无法和那个叫迪奥的孩子媲美。
他为了妹妹连生命都能舍弃。
而我又能舍弃什么呢？
生于一个连一点点财产都争来夺去的家族。自私自利，视他人为无物。
我只有时不时地去山坡看他，才能缓解心中的罪恶。
***
3. 礼物
我叫克莉斯亚特罗，被城中的望族，温拿家收养已经7年有余了。
十四岁的生日那天，卡托尔哥哥送给我一个蓝色的琉璃吊坠当作礼物。
我十分高兴地接受了。
虽然我每天脖子上挂着银质的十字架，但我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希望收到别致的首饰作为礼物。
莉莉娜小姐也来参加了我的生日宴会。
她送了我一条蓝色的发带，我想，那一定很配那个蓝色吊坠。
她还带来了那个整天绷着一张脸的男孩子，作为礼貌他送了我一束鲜花。
他是卡托尔哥哥的好朋友，又是莉莉娜小姐喜欢的人。
我不想得罪他，只能跟他搞好关系，所以，虽然不太喜欢这个人，还是请他吃了生日蛋糕。
我的养母是个美丽的贵妇。她也送了我很棒的生日贺礼——一件有着漂亮花边的连衣裙。
我的养父送了我一本书，在我眼里这是一份相当贵重的礼物。
佣人们也献上了他们的贺礼，女佣们亲手制作了刺绣的手帕，而男佣们则合伙买了支漂亮的钢笔。
收到礼物真是件令人欣喜的事儿。尤其是今天，艳阳高照，大家的心情都格外好。
我们在户外吃自助餐，还有音乐家们拉琴助兴。
这让我高兴得都快忘了前阵子遇到的怪事。
那天从酒吧追着我来到喷水池的男孩子的事，我已经完全抛到了脑后。
虽然好几个晚上我都去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看看会不会再遇到他一次。
或者是觉得他的外貌和我很相似吧。
尤其是他眼睛的颜色，这个镇子上，应该没有第二个家族拥有这种诡异的色彩了。
他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呢？ 他看上去很亲切的样子。
不过，现在还是过生日要紧。我拉过麦克风，唱了我最近刚学的音乐剧。
之后卡托尔哥哥拉了他最得意的小提琴。
大家都被他精彩的表演迷住了。
有这么一个迷人的哥哥我感到很骄傲。
吹灭蛋糕上的蜡烛的时候，我悄悄许了个愿望，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没有一丝悲伤的梦。完完全全的幸福，这是很少见的。
我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
迪奥漂浮在克莉斯的床边，他看到了她的梦境，不由得笑了。
那么甜美的梦，他从来都不敢想。
他没有办法像庄园里的人那样送她些什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维持这个梦境。
她的梦中有温拿夫妇，有莉莉娜多利安，有她的卡托尔哥哥，有贝修卡修女，甚至还有希罗尤尔。只是唯独没有迪奥。
迪奥拾起床头柜上的琉璃吊坠，轻轻地将它挂在了克莉斯的脖颈上。
然后将她胸口的十字架取了下来，挂到自己的胸口。
他想，克莉斯，赶紧长大成为一个好女人吧。你已经不需要十字架了。这原本就是属于我朋友的东西，我本就不该将它强加于你。
对不起，再见吧。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她真相。
但现在，他觉得现在才比较真实。
谁会在意一个死者所谓的真相呢？
他看到希罗尤尔在房间里踱步，然后就在那个房间里带走了他的灵魂。
他找到特洛瓦巴顿。对他说，你赢了。我取不走卡托尔的灵魂。就让他长命百岁吧。
特洛瓦轻笑了一声，便消失在夜幕里。
***
一早醒来的克莉斯在楼下发现了希罗尤尔的尸体。她捂住嘴，不敢大叫出声，双腿却软得无法站立。
卡托尔听到异样赶来，也为眼前的情景受了不小的惊吓。
莉莉娜多利安和他的父亲带走了希罗。
但没人能抑制流下的眼泪。
“怎样？有那么多人为你送行，你可比我幸运多了。”穿着黑色便服的死神拉着亡灵的手说。
“哼，可惜我看不到莉莉娜长大后的样子了。”
“那倒也未必，不如我跟老板说个情，让你也加入死神的行列？你的灵力那么高，说不准他会同意喔。”
“呵，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
“好说好说~”
“……”
“干嘛？都死了还板着个脸！别告诉我你真的是面瘫。”
“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不好意思，我早就死了，还有，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应该叫我前辈。”
“……我父母的仇还没有报。不知道特洛瓦会不会说话算数。”
“你指望炽天使说话算话？”
“总比死神的话可信吧！”
“安啦~他不可能真的弄死我，保住了该保住的命，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
“你很不爽吗？”
“有点……”
“走吧，我让老板给你派个轻点的活儿，比如说，做死神助理怎么样？”
“你让我做你的助理？”
“还委屈你了不成?”
“我要和你一样有自由活动的身体。”
“那不早说你也想当死神嘛！”
“我实在不想说那个词。”
“我都忘了你在天使那里打过工！所以连欠扁的地方都一样。”
“……”
“时间不早了，走吧走吧~”
“嗯。”
再见了，卡托尔，莉莉娜，克莉斯。
再见了，名为希罗尤尔的自己。
***
*十字心完*
[
本帖最后由 renaissance0721 于 2014-7-15 12:35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