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处:
http://www.xs2046.com/bbs/TopicShow.asp?ID=28337&page=1
一、民意、反战与时机
一般来说,说起高达作品——包括seed系列给观众的启发,很多观众无论新老都比较随大流的说“反战”。但是,要怎样讨论反战这个概念呢?
那么,我们怎么谈反战?我们应该什么时候谈反战呢?
我们看尤7遗址坠落前后,前期是恐怖主义份子独自的行为,无论是大西洋联邦和zaft以及其他政府主体都不怎么认为这是zaft政府的直接支持,而且事件过后zaft政府立刻大批物资援助到达。在这个前提下,民众中的极端愤青阶级是很没有立场的——zaft军为了地球安全甚至决心炸毁对他们民众信仰有很重地位的尤7遗址并与恐怖份子交战。还有另外一个前提,就是前次大战刚结束,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民众再如何受到煽动,从心底里是不会喊打喊杀的。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发生战端,也是小规模局部冲突或者是十分短暂的大规模武装冲突。不会提升到战争的高度。为何?现代甚至未来的战争,是一个政府、一个国家向另外一个政府、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军、政、经联盟发起的全面冲突。军人,百姓、政府官员、男女、老幼将无一例外必须参与其中,很难光凭青壮年阶层打起来,因为大多数男性青壮年为了打仗都去前线,他们的子弹、吃穿、武装交通工具、能源怎么办?那么就不得不将负担加到相对闲赋的妇女老幼身上了。否则刚开打一个星期,士兵说子弹用光每补给、步枪坏掉没人修、罐头吃光没前送、快农忙了家里80岁老母10多岁的小儿没人养……这样的部队也不要谈什么战斗力了。
可我们看到的是,seed D中爆发的那场全面战争,就是这么在一个不可能爆发全面战争的环境中爆发了。为什么民众本应不支持的战争,会打得如此惨烈呢?
答案应该很简单——民众参与了,他们再一次因为上次大战同样的理由而蜂起。这就让人看不懂了?上次大战说coodinator如何可怕。但仗打完了,大西洋联邦最后还对plant动用了政治意义上十分敏感的核武器(估计即便用神经毒气也没有比核武器更能触动zaft平民复仇情结的)。结果战后zaft政府和大部分平民也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也没有紧接着发动一场正对正常人类的“种族灭绝战争”。
这就引出了一个话题,在战后和平时期,如何看待一个曾经是敌人的对象,以及即便自己受到煽动,我们应有怎样的行为?
用一个固执的、不变的观点去看到不同时间的一个对象是可笑的,这样犹如刻舟求剑。同时,就是即便对方政府的确是包藏祸心,双方的百姓绝大部分是不会赞成参与战争的。一方既然没有动,另一方民众如果急吼吼的打过去必然给对方民众一个错觉——他们始终还是要因为过去的芥蒂彻底消灭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得不战——全面战争打起来了。
那么我们将时钟推回去。尤7遗址下坠后,如果对于当时蓝波斯菊的煽动,大多数联邦老百姓不理不踩会是什么个结果?
啊,吉布利尔估计还是会出兵的,人数不多,当然会被zaft消灭掉,甚至可能大西洋联邦也会出兵参与围剿,然后大西洋联邦政府官方发言人一纸申明说他的行为和政府无关。甚至包括蓝波斯菊也将迫于压力说咱们组织没有这号人。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冒牌货——这样的把吉布利尔抛弃了。然后两大势力的人民和政府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就是这个在一个煽动下,一个民意的反应之差别,将对未来历史造成如此大的差别。
关键在哪里?关键在于,民众自身对于“现实情况”的认识有多真实?!seed 的战争令我想起了1950年朝鲜战争。当麦卡锡主义对于共产主义赤潮与核威胁对于美国平民的煽动效应直接体现在了朝鲜战争中联合国军的战斗作为上;也是基于蓝波斯菊对平民阶层大肆放大coodinator的恐怖,才让大气圈内国家民众广泛的投入到战争之中。但如果第二次大战前大多数联邦民众认识到“现在局势乃一切服从和平”战争就很难打起来。但实际结果是,煽动之下,实际上民众将过去已经逝去的“coodinator是威胁”这个虚幻的概念重新压回了自己的大脑中,强制让自己相信一个幻影的存在。可能是当初恐怖份子被消灭的过快,民众刻意急于找一个可以恨的对象吧。
同时还有一个因素,真正的反战,应该发生在战前,而不是战争爆发之后。
我们可以看到战争爆发后,大和煌、飞鸟真、卡嘉琳甚至即便假意为止,杜兰达尔议长也在说不喜欢这场战争,能快点结束就越快越好……云云。
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到最后结果依然是以zaft将大西洋联邦政府一锅端,然后奥布联军又将zaft最高层一锅端这样相互杀伐到最后的结局。
为何会如此呢?但当战争全面爆发后,再想“我们不要战争”那已经晚了,损失已经造成,仇恨已经积聚,只有当一方彻底消灭另一方,或者两方势均力敌都打到已经前线没有可战之兵了才能罢手——这个时候即便停战,实际上也和反战的宣扬关系不大了。和爆发战争前少数人无法决定是否开打一样。战争爆发后,少数人的反战宣传也无法阻止战争的延续。他们所代表的小范围意见是无法和广大民众阶层的决意相提并论的。
套句蒋委员长的话,就是——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人人当报有誓死抗战之决心——无论你是否正义,即便是侵略者,仗一旦开打,你输了就是亡国奴,这个和你是否厌恶这场战争的个人立场关系不大。那个时候怯战更会被当做懦夫和叛国者。
历史上越战,造成了数十万计美军伤亡和有倍与其的越南军民的伤亡。即便国内反战浪潮一浪盖过一浪,战争的停止,也是在南越政府彻底被北越人民军攻进总统府的那天不得已而结束——可见,在战争实际发生过程中,反战的意念,已经无足轻重。
这次的论题,我姑且不作出结论,应该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结论,我不强制大家必须听从我的说法。而是希望大家能够在将来,可能发生战争的情况前,安下心来,排除外面的声音,自己想一想,这场战争是否必须非打不可?是否只有打了才能确保祖国民族的生存?如果不是,那么,打这场战争的最大受益者是谁?
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
二、奥布的两次错误决断
接第一篇的理论,一旦战争全面爆发,个人意见必须服从全体民意。个人意见以及小组织的意见无足轻重。必须服从国家、民族生存的最高宗旨。以此,我们讨论一下奥布政府在前后两场战争中代替国民作作出了两次重大错误战略决策。
1)世界战争无桃源乡
人类是社会动物。群体化的趋向总是以越发巨大为方向,同时,又必须发挥人类个体的作用,宣扬个人的意见,这就需要一个机构来协调这么多的抉择,从中选择一个最优方案和让所有人接受的做法来实行,这便是政府的作用。
奥布联合酋长国在第一次大战时作出了卖武器技术但不参加战争的抉择。这个决策一开始便显得十分可笑。无论国家元首阿斯哈是否知晓其他政府高官参与向大西洋联邦出卖先进武器的既成事实。CE71年6月1日,大西洋联邦对始终保持中立的奥布发出“非我即敌”的最后通牒后,已经成为战争两大势力中间挡路石的奥布已经无法躲避战争的业火,它可以继续不参加任何一方的军事组织,只要他不存在就好了,既然存在,那么即便非我所用,我也必须保证你无法为对方所用。从这个意义上,阿斯哈代表时期的奥布卫国战争即便一时击退了大西洋联邦军的入侵,后来也将为zaft所攻略。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奥布什么都没有那当然不会有事。但有宇宙港和高端MS制造工艺的奥布,实在是很诱人,也实在很碍眼。
我们或许可以设想当时奥布当时的处境。实际上也要解决也并非不可能——奥布随便加入哪一方都可以。因为从当时的战局来看,大西洋联邦和zaft,两大组织在短时期内谁都无法对另一方发起毁灭性的打击(事实上后期zaft受到了核打击后依然保存着相当强的反击能力)。那么无论倚靠了谁,到最后这个靠山都不可能消失。
而且即便蛮横的大西洋联邦,在要求中立国加盟的同时,也都没有提到要让中立国放弃国家主权。这样就好办了。既然我奥布保有国家主权,那么我就可以选择加盟后的行为。我可以出钱,可以出技术让你去打。当我不出兵。你用我的宇宙港就是侵犯我的主权。要不然暗中联络zaft留一个防御空白借他人之手毁掉宇宙港——相信在那种大环境下zaft也会理解奥布的无奈和苦心——这就足够了。
因此从实质重于形式的道理。国家的中立需要的是实际的行为而不是表面的主张。阿斯哈代表的坚持未必在实质上就能成为结果,这也难怪之后飞鸟真对他一家的怨恨。他自私且错误的认为自己的理念就是全国人民的理念。呈一时之意气险些断送了国家的命运。如果不是自始至终存在在奥布人民心中的那股名为爱国的向心力,可能就那次后奥布从历史上就不复存在了。
2)名声和国运的取舍
就在CE71年的那次大战中,奥布因为没有加入大西洋联邦而险些遭到灭国之险后,事隔多日在第二次联邦·zaft大战中奥布以尤拿代表为首,老老实实的奉从了大西洋联邦的最后通牒。
同样是根据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我们可以说尤拿比卡嘉琳聪明,最起码这样能起到一时间的缓兵之计,的确在之后的一大段时间内,已经加入联邦战略体系的奥布不但免除了受到强大的联邦军事打击,而且基本上无事可忙。
而在这段无事可忙的期间,奥布领导层最应该考虑的不应该是无所事事,而是如何加紧巩固自己的地位,尤其是军事力以保证自己在联盟中坚挺的发言权。
一个国家主权,尤其是曾经坚持完全中立主义的国家中的代表,如何能轻易的违背自己曾经的主张?你信义何在?日后谁还会相信你,与你结盟?
这个角度上讲,依然是“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奥布是否在实质上破除以前的中立主义,主动(一时被迫无可奈何,但自始至终主动参与就说不过去了)参与军事行动成为了你国家政体、国体今后在国际上是否座得稳、站得直的关键。
尤拿家应该说先前是奥布免于打击的功臣,此时又成了陷奥布于不义的罪臣。
他们自始至终都在打算积极参与联邦和zaft的战争,到联邦一时没有强悍的机动战略预备队并要求奥布出兵时,奥布军竟然倾巢出动,以其最为精锐的海军和MS海航部队与zaft新锐展开殊死之战。就是这一天,即便将来卡嘉琳掌权,奥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抹去在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和联邦同样的霸权国家的名声。
这个恶劣的结果将导致奥布的威信在广大中立国中严重下降,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背后、南美等中立国联盟也将就此分崩离析。强大的依然是联邦。在中立国联盟解散的一刻起,奥布的国际综合力也将大不如以前——过去就仅仅是个豆大的小国,倚靠中立国之间的联盟在两大强权中撑起一片保护伞,但随着保护伞的消失,自己依然是一个豆大的小国。并不会如尤拿家所想从此成为了联邦内的强势力量——联邦仅仅是为了解一时之急在这个战略区域随便找一个比较强的帮手,一旦仗打完了,或者发现这个帮手不顶用,又或者这个帮手在战斗过程中部队打没了。那么必然会立刻舍弃这个临时的帮手,更何况从地理上讲奥布没有什么战略纵深,根本无险可守,联邦军当然不会傻到去花力气守一个根本守不住的地区。
那么这次,可能将要轮到zaft的进攻导致战力已经严重削弱的奥布受到第二次亡国之灾了。区别是前一次是因为乌兹米的死硬,而这一次是因为尤拿的投机失败。
那么我们老习惯,当时联邦提出要奥布出兵前后,奥布有没有机会逃过这次劫难?还是可以的。
还是那句话,联邦要求结盟时没有要求结盟国放弃国家主权,那么我当然可以在此之前自由动用我的军队。如此,奥布便可以和其他中立国家合兵一处——这便是一支十分客观的军事力量。比奥布、斯堪迪那维亚、南美等中立势力零敲碎打的战力要强多了。即便这支部队放着不动,也是一支战略意义上的震慑力量,足以维持中立国家十分的发言权——我帮你,打不打由我。你不服可以放马过来交交手——对于当时已经在于zaft的战斗中受到严重战损的联邦军,固然无法拿出一支足以压倒他们的战力去围剿这支“友军”,否则,其他加盟国固然会感到唇亡齿寒。影响太恶劣了。
或许,我们进一步主动点,这支中立国联合军发进到一个地区的战略要冲,即便和zaft发生小规模冲突也无所谓,这个zaft还是承受得起的——说明这个地区zaft你不许染指,我的部队要在此驻扎。当然你要绕道攻击我背后的联邦军这个是你“战术上的高超”,我管不着——这番蕴意zaft军方理应会与中立国联军达成一定的默契。为何?他们也必定不会想要与这么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进行厮杀来进一步削弱自己原本就已经受到损失的战力,更何况这样作无疑就是在实质上与中立国联盟彻底决裂,那么zaft军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奥布国公民就会发生反弹——我原先的祖国仅仅是摆摆样子。你却倚靠我们,想要霸占我们原本的祖国,这办不到——zaft军内部甚至会自乱。
而且这么做的话即便之后联邦军要对这支部队紧急调动,但为了在原占领区“善后”,联军可以刻意的耽误点时间,等到联军慢吞吞的到达指令集结点,对zaft军的战机可能已经消失(我们应该看到当时那场奥布参与的战斗有着伏击战和遭遇战的性质),对于联军,损失的仅仅是一点车马费吧。
名声和国运,是维持一个国家的必要品,取其一并舍其一都将使得国家在政治行为中成为跛脚。seed的世界观,并没有和当今现实世界有太大区别。国际政治势力纷繁复杂,其中一个国体及其政府如果脱离国际将会很难维持(比如朝鲜),同时过度积极、毫无自主性的参与于大国同盟的行动将会让自己彻底失去自主并成为他人的工具(意大利?)。依然必须以本国民族和国家利益为最高出发点,有选择的参与和他们的联盟行为而不是一味的服从或者一味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