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勉强也可归于粮食（A叔也亲过菠萝米的额头不是么……），各么也贴过来吧……

文章背景里恶趣味地含有两篇已完结美剧的crossover= =~~~

Part 1

    David Spencer这两年可称得上春风得意。电视剧「the guardians」播放四年以来，收视率节节攀升，去年还斩获艾美奖最佳剧情类电视剧、最佳剧情类编剧等奖项，一时风头正劲。
    说来也是Spencer颇有时运，「the guardians」刚播映那会并不怎么受观众欢迎。讲述妻女被罪犯杀害的前特勤处特工Greg Dove和从隐秘政府机构潜逃的超级黑客Edward Smith联手铲除纽约暗黑势力的都市侠客类剧情过于阴暗，即使两位主演都是帅哥型男，分集编剧也尽力在其中增添俏皮台词，但播放的公众台其收视主体年龄偏大、口味更倾向于传统保守，因此收视率仍很不理想，甚至有电视台高层放言要腰斩此剧。那时候的Spencer可以说是到了焦头烂额的境地。
    没曾想到风云突变，一则轰动全美乃至全世界的政治丑闻拯救了他和他的连续剧。
    一份代号＂北极光计划＂的秘密文件意外被媒体公布于众，按其中的叙述，美国政府长期以来一直通过各类摄像头拍摄的视频、通讯公司保存的通话信息以及从互联网公司获取的数据，秘密监控着美国全境，甚至还包括一些美国盟友国家。舆论哗然，指责政府非法监控、侵犯公民隐私、违反宪法的声音此起彼伏。而「the guardians」里Edward利用NSA原本的监视系统，从纽约街头遍布的监控摄像和通讯公司的通话记录中获取犯罪线索的情节，正巧与现实有共通之处。
    这些巧合被一些观众在网络上宣扬之后，剧集突然就大热了起来，电视台一再续订也理所当然。
    剧集走红以后，有不少谣言言之凿凿地宣称「the guardians」剧组并非未卜先知，而是有内线了解内情。Spencer的确被这些谣言闹得够呛，更有穿着西装戴着耳机自称政府雇员的男子前来质询过他。然而自此之后高企不下的收视率，让他觉得这些也不过是＂甜蜜的烦恼＂罢了。
    只是Spencer内心深处总觉得这种＂走大运＂不会持续太久，挑剔的观众总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与其等到粉丝厌倦收视大跌再被电视台取消，还不如趁现在正当红的时候急流勇退。恰巧有部长盛不衰的科幻电影系列版权方力邀他主导监制该系列的新作，Spencer计划正好借此机会开拓事业的新局面。
    事业有了新方向，旧剧集该如何收场就成了Spencer的思考重点。双男主是继续在黑暗中打击犯罪还是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是在与反派boss的大战中双双死去，都让他颇为思量。为此他还召集过制作组商议讨论了几次，最终还是拍板定下了大结局：Dove与反派boss同归于尽，Smith继承亡友遗志寻得新搭档继续对抗罪恶。而经过与电视台的多次协商，剧终季集数也减少为13集，最后两集安排在圣诞剧歇期结束后放映。
    大热剧集竟然打算嘎然而止，在电视台公布这消息后一时引起诸多议论。Spencer对剧组交代了剧集的大致最终走向，却疏漏之下忘记叮嘱组员不得对外泄露。结果就是此时在圣地亚哥动漫展上，饰演Greg Dove的演员Thomas McGarry对着采访他的记者大大咧咧地说道，＂Mr.Spencer告诉我，Greg将是一位悲剧英雄。＂
    不远处的Spencer不由有了将McGarry塞住嘴巴拖走的冲动。

    McGrarry的口无遮拦注定了第二天剧组见面会愈发地热烈火爆。激动的铁杆粉丝们和闻风而至的诸多媒体，将见面会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演员们畅谈剧集感想及拍摄趣闻，加上现场播放的第五季预告，颇为吸引粉丝们的眼球，两位主演间的互动更是引发现场的一轮高潮。不过Spencer遗憾地发现，他精心设计的转移观众注意力的企图基本没起作用。因为在提问环节，第一个提出来的问题就是：＂Mr.Spencer，您是否决定这部电视剧将以悲剧收场？Dove会死吗？＂
    利用舆论炒作而获取轰动效应，即使Spencer原本不怎么精通，在＂北极光＂一事后他也尝到了甜头。于是他心中立马转变态度，决定将悲剧结局作为卖点，＂「the guardians」的基调本来就是非常灰暗的，两位主角干的是法外执法的工作，行走在社会的黑暗面，没有后援，不为人知。或许你们还记得，在第一季第一集里Smith有句台词，＂Spencer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台下。很好，观众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迟早我们可能都会死，这句台词其实已经预示了我们这部剧不会有个美好结局。不过我们也不至于会让两名主角都死掉啦，＂他转头看了看边上的演员们，＂因为听说网络上有这么个说法，叫死在一起也算是happy ending。＂
（注：以上部分语句的出处，姑娘们都能看出来吧...）
    话音未落，观众席中已然一片哗然，甚至有激动的女粉丝当场失声痛哭。
    Spencer嘴角带笑地看着这一切，他相信这段发言足够在第五季播映之前为剧集带来充分的话题讨论。第五季的收视起点不会低了，他很是得意地想。

    David Spencer此时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和他的剧组会因他这个灵光一闪而遇见一连串的古怪事件。

Part 2

    首先感受到粉丝＂热情＂的，是Edward Smith的扮演者Paul Shinn。SDCC剧组见面会结束后第二天，当他回到自己位于纽约的公寓时，就发现公寓管理员Trask老是盯着他看。
    虽然作为资深演员，Shinn也是见惯粉丝的围堵跟踪了，但他住在这公寓已有好几年，Trask一直是个尽责的好管理人。他知道Shinn是个出名的演员，却从未要求Shinn合影或签名，还经常帮其阻挡那些过分的狗仔队，因此这回Trask的态度让Shinn满腹疑惑。
    Shinn在忍受了Trask三天的异样目光后，还是决定去问个究竟。
    ＂Trask，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Trask正在打理花圃里的玫瑰花丛，听到Shinn的询问后有些难为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与其平时健谈到近乎啰嗦的形象相差甚远，＂Mr.Shinn，你是在参与「The Guardians」的拍摄吧？＂
    ＂是啊，你看这个片子吗？＂Shinn对Trask的话颇感意外。
    ＂才看不久。Lily买了全套的DVD，前些日子借给我的。＂
    Shinn松了口气，看来Trask不过是「The Guardians」的新剧迷，发现自己和主演近在咫尺，态度有些异样也是正常。
    ＂Trask，过几天我给你弄张我们剧组主演的签名合影吧~＂Shinn很感谢Trask长期以来的照应，搞些粉丝最爱的小礼物给他也算是回馈吧。
    Trask犹豫着道，＂谢谢你的好意，Mr.Shinn，我只是对于前几天剧组在圣地亚哥那个什么展会上的报道有些疑问。＂
    Shinn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不会是说Spencer宣布剧集要以悲剧收场那事吧？＂
    Trask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不能接受Mr.Dove最后会死的安排！＂
    Shinn叹了口气，＂看来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的人不少啊~我只是个演员，剧情走向安排都是制作人和编剧说了算的，你对结局有意见，我也帮不上忙的。＂
    Trask闻言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玫瑰，＂那麻烦你把我作为一个粉丝的意见传达给制作人吧，Mr.Dove他拯救了那么多无辜者，请不要安排他死去。＂
    Trask语气里的郑重，是Shinn认识他那么久也没见过的。

    Thomas McGarry由于另有新电影上映，并未像Shinn那样从圣地亚哥直接回家，而是在洛杉矶逗留了几天参与新片的前期宣传，因此他算是比Shinn晚一些见识到见面会的后续效应。
    洗去一身疲惫，好好饱餐了一顿妻子Judy的爱心大餐，McGarry舒服地坐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Judy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橙汁，McGarry注意到她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
    ＂Judy，怎么了？＂
    ＂不是我，是Annie。＂
    Annie是他们雇用的part-time 保姆，负责在夫妻俩都不在家时照顾两个未成年孩子。Annie温柔风趣，孩子们都很喜欢她，McGarry夫妇对她也很信任。虽然从纽约孤身来到芝加哥＂寻找新生活＂的说法让McGarry夫妇颇为疑惑，但只要Annie背景清白、工作认真，这点也不过是个人私事罢了，正常的雇主都不会计较。
    Judy在他身边坐下，＂我从来不知道Annie原来是「The Guardians」的剧迷，这次你们剧组宣布剧集要以悲剧收尾，Annie对这事反应太激烈了。她一边哭一边请求我，要你去跟剧组争取别让Mr.Dove死掉。＂
    McGarry听得目瞪口呆，＂不至于吧......＂
    Judy继续道，＂她说Mr.Dove是个温柔的好人，又经过了这么多不幸，应该有获得幸福的机会。＂
    ＂天哪，为什么总有人把虚拟的人物当真呢，＂McGarry苦笑着叹了口气，＂见面会那天也有不少粉丝当场表示不满。可是这个结局，David和投资人、电视台都已经商议好了，作为演员我也只有服从的份。＂
    ＂你就当反馈粉丝意见好了，跟David再说说呗。＂Judy怂恿着自己的丈夫。Annie是她的生活好帮手，又难得求她一次，她自然要尽力相助。
    ＂好吧~＂McGarry摸摸脸应了下来。

    Wendy Mcnally在西村的美发沙龙＂In＂开设于五年前，妹妹Paula和她一起打理。因深具创意的发型设计、高超的美发技术，Wendy很快就在附近的文艺圈人士中打开了知名度，Martin也是在那个时候就成了＂In＂的常客。而在「The Guardians」热播后，作为剧集超级粉丝的Wendy得知Martin居然是该剧的导演之一，激动之下决意亲自担当Martin的理发师职责。
    Martin当时对此受宠若惊，Wendy是位相当美丽的年轻女性，红色的波浪长发映衬着浅蓝的眼眸，身材窈窕，正是Martin喜好的类型。借此近水楼台的大好机遇，他成功拉近了与佳人的距离，更在一年前登堂入室成为Wendy的未婚夫。
    电视台隔了一周才在官网上发布了剧组SDCC见面会的视频，忙于工作的Wendy到这时方才得知剧集要以悲剧结尾，怒气冲冲的佳人急召Martin第二天到店里接受讯问。
    可怜的Martin还在忙于第五季的开机准备，不得不抽空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赶了过来。
    Wendy见到Martin，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扯着他的领子进了沙龙贵宾室。
    ＂忙到连头发都没空剪了吗？＂Wendy将Martin按到椅子上，语气不善却语意亲昵。
    Martin闻言颇有些飘飘然，但从镜子里看见Wendy手持发剪梳子、眼神凶狠地站在他身后，心中又不免惶恐起来。
    Wendy下剪全然没有平素的细致温柔，喀嚓连响，Martin本来就不怎么长的头发纷纷落地。
    眼见从短发逐渐变成板寸，再不有所行动怕是开机前得以光头形象示人，Martin连忙开口，＂Wendy，这真不能怪我，都是David拍板决定的。＂
    Wendy回以一声冷笑。
    ＂我知道你喜欢Greg Dove这个角色，＂Martin有些无奈，＂但David认为悲剧才能体现人性的深度，才能让观众更好地思索救赎与罪孽，本剧的主题。＂
    ＂救人的不能得到好报，你们就让观众思索这个？＂Wendy嘲讽道。
    Martin有些沮丧，＂你总不能因为一个虚构的角色就对我有意见，何况这结局还不是我定的，这不公平。＂
    Wendy停下了手里的剪子，目光似乎聚焦在遥远的某处，过了良久，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你是对的,这不公平。＂
    Martin总觉得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虽然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Part 3

    David Spencer此时还未能得知剧组成员们的烦恼。他马不停蹄地穿梭于电视台、网络媒体、报刊杂志等诸多名记的麦克风之间，介绍「The Guardians」第五季的剧情走向，畅谈已公布的新电影计划，真是志得意满。
    社交网站上倒已是一片哀嚎之声，尤其是在电视台官网放出见面会视频之后，粉丝们组织起了＂拯救Greg＂的活动，不仅在官网留言、发送电子邮件，而且还捡起了快被新世纪淘汰的邮政服务。雪花般的信笺与明信片被递送到剧组，剧务组的工作人员对此叫苦不迭。
    Spencer对此轰动效应自然是乐在心头，当然他也没忘记安抚一下工作量陡增的下属，越发高企的大众关注度让制片方在拨款时还是相当大方的。

    积极参与社交活动，维持足够的曝光度，也算是Spencer的成功心得。因此百忙之中的他还是受邀参加了参议员Sam Seaborn组织的慈善晚会，还把剧组的执行制片之一Gary Swift一起拖了过来。
    当天晚会气氛热烈，在众多来宾的慷慨解囊之下，为ALS和脆骨病患者筹备公益基金的慈善竞拍活动非常成功。Spencer代表「The Guardians」剧组捐献的全体演员签名蓝光碟及Thomas McGarry在剧中使用的道具戒指都极受追捧，后者更拍出10万美元的高价。
    Spencer手持香槟站在人群的后方，对拍卖结果相当满意。
    一名金发女子走近他，语带调侃，＂Mr.Spencer，没想到你的剧集在这群政客富商中居然也很受欢迎吧？＂
    ＂Ms.Angelis，你今晚是来为明天的纽约时报社会版增添头条的吗？这里有哪位人士又要有丑闻要被揭露了？＂Spencer侧过头戏谑道。
    两人算是旧识，当初因为「The Guardians」剧情与＂北极光计划＂的相似，Maxine Angelis曾对Spencer连番穷追猛打，她所做的相应报道对「The Guardians」的走红客观上助力不小。
    ＂看来你在运用媒体炒作博取大众关注方面越发得心应手了，＂Maxine悠悠地说，＂看看最近各报章娱乐版几乎没有停顿的连续报道，就快成为我们社会版的讨论话题了。＂
    Spencer抿了口手中的香槟，＂这只是证明观众对「The Guardians」的喜爱，我不过小小泄露了一下未来的剧情发展而已。＂
    Maxine诧异地看了看Spencer，＂你真打算安排Greg死掉？我还以为你是在故弄玄虚，为了推高最后的收视。＂
    ＂我承认提前曝出结局部分的安排的确是想博取更高的公众关注度，＂Spencer轻声说，＂但Greg和Edward的悲剧英雄形象在全剧初始已有铺垫，以死亡告终也算是有始有终。＂
    Maxine皱起眉头，似有不悦，＂我并不这么认为，剧集开始时两人的悲剧英雄形象是源于两人悲惨的过去，他们承担着那些因自己的行为而造成的黑暗结果。但在全剧过程中，他们不断在拯救无辜者，以无私无畏的方式，这难道不足以弥补之前的过错？何况所谓的那些黑暗过往，并不是他们主观造成的错误，本质上这两人都是高尚而勇于牺牲自己的好人，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有个光明的结局吗？＂
    Maxine显然有些激动，说话大声了些，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Spencer有些哭笑不得，＂Maxine，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The Guardians」的粉丝。＂
    Maxine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掠了掠头发，自嘲说，＂可能是我跑社会版时间太久了，现实的阴暗面看太多，开始期望至少在电视剧里好人能有好报吧。＂
    Spencer拍拍她的肩膀，＂作为一个老朋友，我建议你别老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还是找个男友吧，至少也是个消遣。＂他俏皮地眨眨眼。
    Maxine落寞地笑了笑，＂哪那么容易，我可是个挑剔的女人。＂
    ＂别说得好像没心动过一样，单身好男人还是很多的。＂Spencer故意指指自己。
    Maxine失笑道，＂你可不是我的那杯茶，＂她语调转低，＂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只是我把他放跑了。＂

    Gary Swift端着酒杯走过来，正瞧见Maxine转身离去的背影。＂Ms.Angelis又打算采访你了？＂
    Spencer耸耸肩，＂她现在估计只有声讨我的兴趣了。＂
    ＂别告诉我她也是来抗议你准备弄死Greg的。＂Swift一口喝完手里的红酒，长叹了口气。
    ＂怎么，你刚才也遇见同样的事了？＂Spencer有些好奇。
    Swift摇摇头，从侍者那里换了杯果汁，＂不是刚才，是我妻子Alex，我之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Spencer惊讶地说，＂Alex不是最讨厌打打杀杀的罪案剧吗？怎么她这回也有兴趣了？＂
    ＂不是她，是她的形体教练，叫什么来着？＂Swift努力回忆了几秒，＂Shirley林？反正是从中国大陆来的，以前好像还是国家体操队的成员。自从在她的训练下成功减掉了30磅，Alex简直对她奉若神明。＂
    ＂看来「The Guardians」的观众层次比我料想的要广泛得多。＂Spencer很是得意。
    Swift看着同伴眉飞色舞，自己可高兴不起来。

    ＂看来Mr.Spencer今晚心情不错啊~＂近几年在IT界炙手可热的年轻才俊Logan Pierce面带讥诮走到他面前。
    Spencer对这位亿万富豪散发出来的敌意并没有太过意外，原因非常简单，因为Pierce是出了名的「The Guardians」狂热爱好者。
Pierce经常在自己的社交主页上评论新一集的剧情，卖弄收集到的剧集相关周边产品，跑去摄制现场探班，甚至还几次邀请剧组的主要演员与编剧等去他的南太平洋小岛渡假。最夸张的是，他随时根据剧集中Greg Dove使用的车辆变化，更新自己的座驾。
    Spencer宣布剧终角色死亡后，第一时间发起抗议活动的社交网站就有Pierce所有的socialnet（注1）和friendczar，对了，还有他好友Ben Kamin的Connectroid。Spencer可以想像Pierce的不爽，事实上这位以古怪狂妄著称的年轻富豪会忍耐到现在才来找他的碴，已经让Spencer对他刮目相看了。
    ＂我相信Mr.Pierce你的心情会更好一些，你刚才不是才拍下那枚Greg Dove的婚戒吗？我可以保证它不是复制品，确确实实是McGarry在拍摄时戴着的那枚。＂Spencer不会蠢到与当今社交网络最具有发言权的当家人正面冲突，真惹怒了Pierce，无论是对「The Guardians」还是他自己未来的发展计划都没好处。
    ＂在当今这个科技时代，最重要的是人与人的羁绊，每个人都需要与其他人相联系，才能存在于这个社会，但是总有人会仿佛不存在似的，无法觅得其踪迹。＂Pierce的话让Spencer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踪迹并不代表没有意义，相反他们的存在可能更为重要。＂Pierce突然把脸凑近Spencer，几乎鼻尖都撞在一起，＂那些生活在阴影中默默守护着我们的人，高尚的利他主义者，难道不值得我们尊敬，让他们获得美好的未来？＂
    Pierce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浮现出倨傲的微笑，＂Mr.Spencer，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一下「The Guardians」的结尾。＂
    Swift忍不住对Spencer嘟囔道，＂那么多人对Greg的死有意见，我都快以为我们不是在拍电视剧，而是真存在Greg这样一个人了。＂
    正走开的Pierce闻言，脚步出现不可察觉的停顿，但他还是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TBC

注1：214里没有交代小皮新组建的公司的名称，这里杜撰为socialnet。另外，考虑到原先合伙人Justin被抓，小皮是friendczar仅剩的创始人，他与董事会重新谈判获取friendczar的控制权而不附带竞业禁止协议，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光见证 Part 4  

    转眼就离第五季开机没多少日子了，Spencer召集剧组的主要人员到自己位于纽约的家中开会，确认种种相关预备工作的进度。没想到的是，好好的剧组商讨会居然开成了诉苦大会。
    原来不光是两位主演、Martin及Gary，制作组的其他成员很多也遇见了类似的情况。有的是被他的医生拜托，有的是坐出租时被司机央求，甚至连跑去内华达渡假时被所住旅馆的年轻老板拖住苦苦哀告。
    分集编剧Richard以手遮面，＂你们根本想像不出当时的画面，那个经理Joey都快声泪俱下了，还有他怀着孕的妻子Pia....我完全说不出拒绝他们的话来。＂
    另一位执行制片Eric叹了口气，＂你们这些还都只是短时间的，或者能有解决方法。我家这麻烦就更让我伤脑筋了。我儿子Jim的小女朋友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让他来要求我修改结局，要么就跟我儿子一刀两断。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家小子跟我天天冷战。＂
    ＂你儿子的女友？是不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抱怨我们没有加个女性拯救者角色的？＂Gary问道。
    ＂对，就是她，叫Genrika，从俄罗斯来美国的，人小鬼大。＂
    Spencer面对众人的抱怨，只高兴于剧集的广受欢迎，竟然还有调侃的兴致，＂Eric，你应该告诉你儿子，要拿出些男人的气魄，别老是像你一样被老婆管着。＂
    Eric还没说什么，Spencer的助理Olivia在他背后悠悠道，＂所以Eric的儿子都有女友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你还是单身，果然事出有因。＂
    大家顿时笑作一团，不过也算是消除了原先稍显沉重的气氛。 一直在旁边没有做声的剧务主任Kate却笑不出来，＂David，他们遇到的粉丝抗议你可以当耳边风，我这里的麻烦可是实打实的。Ms.Dobrica通知我，要是我们确定不修改结局，Carlton酒店将不再向我们提供最优惠的客房。＂
    Spencer蹙起眉头，Carlton地理位置优越，对于摄制组来说是个极其理想的驻扎地点，何况自第一季起酒店女经理Mira Dobrica就以低到不可置信的价格将客房出租给他们，如今这样的变化，预算上升还是小事，剧组也不可能马上找到可以替代的驻地。     
    Spencer思索片刻，转头对着Thomas McGarry说，＂待会你跟着Kate一起跑趟Carlton，Ms.Dobrica一直是你的影迷，请务必搞定她。＂  

    接着检点了摄影、道具等各部门的准备情况，万事俱备，Spencer长舒了口气，＂事情差不多都OK了，希望开机后一切顺利吧。＂
    众人告辞离开，Kate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看别人都走了，从包里拿出一块移动硬盘及一个文件夹。
    ＂这...这是怎么回事？＂Spencer惊讶地问。
    ＂移动硬盘里是一个月来收到的剧迷抗议电子邮件，文件夹里是我剔选出来的书面抗议信。＂Kate拉长着脸，她还兼顾着剧集的公关组的负责人，Spencer的心血来潮可给她增添了不少工作量。
    Spencer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他讨好地安抚着Kate，＂辛苦你啦，剧迷的热情也证明我们的成功嘛，＂他干笑几声，＂接下来开机后的片场安保肯定需要加强，还得你多费心了。＂
    Kate不为所动，把文件夹塞进Spencer手里，＂给你移动硬盘，只是告诉你收到的电子邮件数量有多庞大。但这文件夹，你最好看一下，我单独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表扬我。＂
    Spencer疑惑地打开文件夹，视线迅速被其中的物件所吸引。普通的A4纸，从各类报纸杂志上剪裁下来的字母构成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句子：＂Greg 不能死！＂他翻到后面几页，也都是同类的信件，不同的纸质、不同的字体，语句不尽相同却有着同一个意思。
    Greg Dove不许死！  

    这是威胁信，还只是普通的抗议？Spencer抿住嘴唇，心中反复推断，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疯狂的粉丝对剧组发出的恐吓，但如果只是普通的抗议，又何至于需要使用如此隐匿痕迹的方法？
    Spencer查看着每封信的信封，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Kate打消了他的念头，＂邮戳显示信件来自不同的地方，东西海岸都有，不能肯定是一个人寄的。＂
    ＂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不是吗？＂Spencer露出苦笑，＂Kate，麻烦你多加留意最近收到的信件，如果有更严重的，我们就得报警了。＂  

    或许是McGarry的魅力成功说服了女经理，「The Guardians」第五季终于顺利开始拍摄。
    虽然来探班的剧迷、现场抗议的粉丝数量众多，但在已有准备的剧组安保面前，还是没出什么大差错。
    不过，Spencer所暗暗担心的某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威胁信件并未象之前那样寄往电视台或剧组公关部，而是直接寄到了Spencer的家里。帮其打理信件的Olivia拆阅后深受惊吓，立即跑去找Spencer和Kate商议。
    鲜红的信笺平摊在桌面上，深紫的手绘字母透着扭曲的诡异，＂为了Greg Dove，你必须死！＂简单的语句，直白的杀机，让在座的三人都是一身冷汗。
    ＂必须马上报警！＂Kate和Olivia意见一致，Spencer虽稍有犹豫，但很快就被两人联手说服。
    警察倒是来得相当迅速，了解情况、查问证人，所有粉丝来信和电邮统统带走以做分析检查。不过带队的警官承认，现有的线索不足以确认嫌疑犯，最好的方法还是增加Spencer的保护措施。
    于是Kate和Olivia又着手物色保镖人选，但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不得已先从剧组安保里抽调了两名彪形大汉暂时充数。
    而一位突然上门拜访的警探意外解决了Kate她们的燃眉之急。  

    ＂我叫Fusco，纽约第八警局凶案组，＂身材快接近球状的警官出示了他的警徽。
    Kate有些不解，＂你是凶案组的，我们这里并没有发生凶杀案啊。＂
    Fusco用胖胖的手指扯了扯领口的领带，＂我知道，但是之前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凶手在发出威胁信后72个小时就杀害了威胁对象。我听说了你们的事，觉得我的同事对此不够重视，所以过来想协助保护Mr.Spencer。＂
    Kate正对警方未能提供人身保护颇有不满，对方的话正中下怀。＂太好了，我这就去请Mr.Spencer过来。＂
    ＂不过我希望你不要通知我的那些同事，你懂的，他们不会高兴我这个凶案组的插手他们的案子。＂Fusco对Kate眨了眨眼。  
   
    Spencer对于多个警探贴身保护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在他不当心听到Fusco在电话里向上司抱怨自己为此牺牲了三天休假，高兴更升级为感激。
    只是电话那头的上司居然名叫＂Root＂，本国人民起名的古怪程度再次刷新了Spencer的认识。
    到了晚上，Spencer可以把两名安保人员打发回家，却只能让Fusco留下，＂万一凶手半夜潜进你家怎么办？＂Fusco的理由堂堂正正。于是他只好允许警探在他家客厅打地铺。
    必须解释清楚的是，Spencer绝不是故意虐待Fusco警探，是Fusco拒绝睡在客房，因为担心不能及时察觉屋里的动静。而客厅的时尚款沙发委实无法容纳警探壮实的身躯，打地铺确为情非得已的选择。
    Spencer对此深感歉意，Fusco倒是不以为然，＂我该庆幸的是你住的是高层公寓，不然我就得挤在你卧室的地板上了。＂
    Spencer设想了下那画面，不由一阵恶寒。

TBC

为光见证 Part 5

    Fusco警探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健康状况，席地而眠对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所以第二天当他全身僵直地在Spencer家卫生间与客厅之间移动时，Spencer的歉意自然而然就升级成了内疚。
    面对一脸愧疚的Spencer，Fusco倒是大度得很，“年岁不饶人啊，我们当警察的平时受累惯了，待会活动开就好，你不必担心。”
    他的话让Spencer更是过意不去，干脆决定往后的两天改去剧组驻地Carlton酒店里住宿。当然明面上的理由是接下来拍摄的那集是他亲自编写的，当然需要亲自上阵参与拍摄，和剧组同住一处，探讨剧本也更为方便。Fusco对此倒也很是赞同，不过他表示这并不单是因为他可以不再打地铺而起码有张单人床，更重要的是住在酒店内一有完善的监控、二与剧组大队人马同进同出，安全性显然更有保障。

    Fusco早年警校毕业后先是混的扫毒组，后来则是刑警队，遇上某命中煞星后被调去了凶杀组，从来没有参与过诸如大型活动安全保卫之类的行动，加之对娱乐新闻关心不够，因此也并不清楚剧组拍摄……原来是这么个大场面……
    站在熟悉不过的纽约街头，百码之外的隔离栏及安保人员阻拦着情绪激动的粉丝，四周林立的幢幢高楼每一扇玻璃窗都令他神经紧绷。Fusco忍不住腹诽着那个神经兮兮的疯女人，那么久都没找到嫌疑犯的线索，而且还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边连个后援都没有。他不禁怀念起被“神奇小子”差遣的那些日子，起码眼镜先生能够及时提供各类资料，某煞星和之后的大锤妹在赶得及的时候也肯帮上一把，尤其是在Carter警探死了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亲善了不少。
    Fusco重重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回现场，工作时间不适合伤春悲秋。

    Fusco的紧张情绪完全没有传染给Spencer，自从到了剧组现场，Spencer就全身心投入了拍摄工作，不是和Martin商讨演绎方式，就是给演员分析剧本细节。这集中蕴含了许多剧终前高潮的伏笔，可以说是本季前半段的关键，Spencer对其的重视自是理所当然。现场围观的剧迷数量虽然多到出乎他的意料，但在他眼中不过是显示剧集受欢迎罢了，何况在社交网络上放出风声，宣称这几天的拍摄中将有大量两位主角之间的感情互动，也是Spencer自己的主意。
    对于遭受人身威胁的自己在人群聚集之中的危险性，监制大人还真是全然没有概念。Fusco对此自是一无所知，不然很难保证首先对Spencer动手的会不会是这位发福严重的中年警官。

    拍摄过程还算顺利，各位摄制组成员尽管大多不了解警察先生出现在拍摄现场的原因，但对他都很友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影视明星的Fusco倒也未显拘谨，这全赖“神奇小子”那张足以媲美演员模特的英俊脸庞的长期“熏陶”，不过Fusco没打算因此去表达谢意。
    接下来要拍的是一组打斗戏，Martin和特技指导正将动作要点一一教导给各个替身演员。搬运工来来往往，将道具箱子垒在街边组成矮墙。众人忙碌之中，Fusco突然在人群里发现异状。
    那人身穿长袖polo衫，外套连帽马甲，双手插袋，翻起马甲的帽子遮去大半容颜。9月中旬纽约的天气已然凉爽怡人，但这人的打扮也未免太过古怪。原先他躲在搬运工身后还不致于引人瞩目，现在他越来越接近Spencer，自然被Fusco盯上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Fusco悄悄移动步伐，拦在那人与Spencer之间。
    “喂，小子！你想做什么？”眼见那人没有停下的意思，Fusco出声质问。
    不想对方听到问话，拔腿就往街边逃窜，Fusco见状更判定他心里有鬼，哪肯放过，也赶忙追了上去。
    那人慌不择路，一头撞上了纸箱墙，散落的箱子绊住他的脚步，连遮脸的帽子也落了下来，露出年轻的脸庞。
    Fusco扑过去想按住对方，年轻男子极力挣扎，随手抓起一只纸箱就砸到Fusco的脑门上。幸好这时特制的道具用品，材质偏软且内里没装东西，不然这记分量足够让警探进医院了。
    即使这样，Fusco还是觉得眼前一黑，不过他仍然用自己的体重成功把对方压在地上。反应过来的剧组其他人也围上来，协助Fusco铐起年轻男子。
    Spencer跑到Fusco身边，“警探，你没事吧？”
    缓过神的Fusco这才发现自己的西装上污迹斑斑，都是刚才在地面上翻滚沾到的。他心疼地检视着全身上下，这套衣服可不便宜，不知道Finch他们会不会给他些补偿？这可是工作损耗啊！
    “没关系，就牺牲了一套西装而已。”Fusco摆摆手。他现在满心希望被抓住的年轻人就是寄来威胁信的嫌犯，这样的话案子就可以了结，三天休假还剩一天半，起码他还能回家陪陪儿子。
    可惜理想与现实存在着巨大差异，那个年轻人只是混进来想接近Spencer表示抗议的狂热剧迷。搜遍他全身，除了口袋里打印着“拯救Greg”大字的A4纸外，别无他物，没有任何可以当成凶器的物件。在被Fusco戴上手铐后，他更是吓得全身发抖不住讨饶。
    无奈的Fusco在征询了Spencer的意见后，还是把这个冒失的粉丝给放了。当然在释放之前，Fusco狠狠批了那小子一顿，估计以后他也没胆子做这等荒唐之事了。

    拍摄进度受到这个意外的影响，落后不少。幸好各位演员都状态甚佳，总算赶在太阳落山前完成了当天的戏份。
    大家回到驻地酒店，Spencer不去参加每天例行的剧组会议，非要拖着Fusco去买新西装，以表达他对Fusco“辛勤工作的谢意”。
    Fusco拗不过他，况且警探的薪水比起娱乐圈人士真是少得可怜，Fusco便心安理得地跟着Spencer出门了。
    刚下电梯到酒店大堂，板着俏脸的助理Olivia把他们堵个正着。
    “你不开会又溜哪里去？”Olivia对自家总不按牌理出牌的上司头疼得很。Spencer才华横溢世人皆知，但Olivia更清楚他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她作为助理更多担当的是保姆的角色。
    “拍摄那么顺利，例会没我在也没关系。向Fusco警探表示对其认真工作的感谢之情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Spencer笑容满面地挽起Olivia的手臂。
    Olivia认命地对上司翻了个白眼，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三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因此全然没有留意到大堂角落正在窥视他们的蓝衣女人。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速度太快，在场的人基本都没反应过来。
    蓝衣女人手握银色罐状物体冲向他们三个，行进中还一把扯掉了罐头上的一根细线。
    “炸弹！”Fusco的警探本能瞬间让他喊出这个词，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却依旧毅然健步冲上前将那女人撞翻在地。忙乱中，Fusco不忘将女人的手连同罐状物体都埋到两人身下。
    希望Finch能看在自己份上照应一下Lee，Fusco苦笑着闭上眼睛，等待最终的来临。

    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响起，大堂中或四散奔逃或就地卧倒的人们恢复了镇定，却也不敢围上来看个究竟。
    摔倒在地的Spencer甩了甩脑袋，惊讶地发现自己被Olivia压在身下，她还努力张大手臂，如母鸡护雏般试图挡住Spencer身体的更多部位。
    “Liv，你……”Spencer怔怔地看着Olivia，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Olivia醒悟过来，赶紧爬起身，脸涨得通红。

    Fusco回过神来，稍微松开些身下的女人，夺下她手里的罐子一看，哭笑不得。他错以为是炸弹的罐子实际上是瓶颜料喷罐，被扯去的细线不过是防止喷头泄漏的防护条。
    Fusco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以为自己的警察生涯要以英勇殉职为终结了，原来竟是一场虚惊。
    他扯起倒在地上的女人，责问道，“你和Mr.Spencer有过节吗？”
    蓝衣女人愤恨地瞪着旁边的Spencer，还试图扑过去攻击，被Fusco牢牢拉住，“都是他的错！这个坏家伙！”
    Fusco和Olivia瞟向Spencer的眼神颇有不善。
    好在蓝衣女人下一句话还了Spencer的清白，“他要杀了Greg，我绝不允许！”
    又是狂热粉丝来找麻烦，Fusco不由觉得Spencer是自作自受，搞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不是蛮好吗？
    只是Fusco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是不是你给Mr.Spencer寄了威胁信说要杀他？”
    女人神情转为茫然，“我没寄过信啊，我只打算用红色颜料喷他而已。”

    居然还没遇上正主，Fusco一阵心塞。适时响起的电话正好给了他发泄的机会，“Root！你能不能有点效率？Shaw什么时候能忙完她那边来帮我？”
    电话那头的Root悠然道，“Fusco，别这么冲动，来跟我一起数，一、二、三！”
    酒店外突然传来车辆急刹时的尖锐声，接踵而至的就是车辆撞击的轰然巨响。
    “OK，我家Sameen已经搞定了，撞车的司机就是那个意图杀害Mr.Spencer的嫌犯。我已经通知警察过来收场，你可以撤退了，警探先生。”

    既然恐吓者已被逮捕，威胁自然就解除了，Fusco对于还能剩下一天的休假时间非常高兴。他婉拒了Spencer和Kate提出的向警局寄送感谢函的好意，还坚持要剧组不公开自己参与本案的相关信息。不过他还是欣欣然收下了Spencer私人赠予的Zegna西装一套。
    临别时，Fusco犹豫再三，还是耐不住心中疑惑，“Mr.Spencer，你真的不考虑修改「the guardians」的结局吗？都有疯子为此意图杀你了，还有那两个找上门来的……”
    Spencer抬起头，有些自傲，“艺术是不会受暴力胁迫的。”
    Fusco撇撇嘴，“艺术也不值得赔上人命。”

Part 6

    Fusco警探不合常理的要求并非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但在Kate从纽约市警局的朋友那里证实了的确有这么位警官，容貌特征又相符合后，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剧组现在正处风口浪尖之中，些许古怪而不妨碍大局的，自然不会被考虑太多。
    Spencer等人正在忙于处理的，当然就是威胁信事件的后续。
    因为不满作品剧情而意图杀害监制，这等火爆新闻迅速抢占了各大媒体的娱乐头条，甚至还有把此事和当年Hinkley Jr.的刺杀事件相提并论，探讨了一把影视作品对观众的引导作用。不过媒体的火力焦点都集中到了网络上的＂拯救Greg＂活动上，尤其是对领头的Logan Pierce，认为他和他的社交网站在本次事件中推波助澜激化事态，一时谴责之声四起。Logan Pierce倒是依旧嚣张地淡定着，不仅在网上连连发文撇清责任，还接受多家媒体采访，自称是＂安静的反对者，绝不主张暴力＂，并且指责＂是David Spencer不合社会道德的剧情安排导致了这场闹剧。＂
    而Spencer则边忙于配合警察完成案件的调查收尾，边带领着剧组的公关团队反击着Pierce扣过来的大帽子。
    就如火星落入柴堆，威胁信事件最终成为一场媒体的狂欢。纸媒的销量、电视节目的收视、网络报道的点击、「the guardians」及关联人员的知名度，人人都是赢家。那个行凶者在准备下手前却意外发生车祸的倒霉遭遇，已经没人关心了。

    尽管忙碌不堪，Spencer在心里依然时不时琢磨着一件事，就是Olivia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反复回想了两人自相识到合作至今的点点滴滴，从工作上Olivia的细致周全，到生活中的关怀备至，还有那天酒店大堂里的舍身相救，他虽然对感情迟钝了些，但也不至于全无感应。只是那天以后Olivia总是躲避着和他的单独相处，这又使他相当纠结。
    女人的心思远比复杂的推理剧来得高深，天才制作人Spencer只能这样默默感慨着。
    一猜一躲之间，「the guardians」第五季开播了。之前的预热加上威胁信事件的效应，第一集获得极高的收视率，将同期的其他剧集远远抛在身后。剧组欢欣鼓舞，为此特地开了个庆功会。然而在这场喜气洋洋的派对上，Spencer却得知了一个让他又惊又怒的消息。
    ＂什么？你要辞职？＂Spencer瞪视着站在他面前的Olivia，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Olivia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我需要回老家处理一些私事。现在剧集还剩余最后四集没拍完，播映宣传环节的事情又多，我离开的话你这里肯定人手不够用。＂
    ＂那你就别走！＂Spencer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完全被Olivia的态度搞糊涂了，＂只是回去处理点事情，我批准你的假期就是了，根本不用请假嘛！＂
    Olivia叹了口气，＂David，你先听我说完。那些事情不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所以我给自己找了个继任者。我会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好好培训她，让她能尽快适应。＂她对着不远处的年轻女子招手道，＂Hanna，请到这里来。＂
    Hanna有着一头亮丽蓬松的棕色波浪长发，挺翘的鼻尖，明媚的眼眸，脸上虽然带着谦逊的笑容，但隐隐蕴着几分傲意。短短几步的距离，居然让她走出女王的气势。
    Spencer不禁心中打鼓，这样的女人来当一个电视剧监制的助理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Mr.Spencer，久仰您的大名，我叫Hanna Neumann，能成为您的下属，实是我的荣幸。＂Hanna微笑着和Spencer握了握手。在她目光的注视下，Spencer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
    ＂对了，您可以叫我Root，我比较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Hanna补充说。
    Spencer觉得Root这个名字颇为耳熟，却又暂时想不起那里听见过，何况他现在关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他客气地与Hanna，啊不，是Root打了声招呼，将Olivia拖去隔壁房间。
    两人独处起来，把话说清楚就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原来Olivia一直以来是田纳西州某个邪教杀人案的目击证人，再过一个月案件就要开庭，Olivia必须回去面对她少女时代最大的梦魇。她坦承自己对Spencer抱有的感情，但她希望能是在了结过去之后，堂堂正正地以真实姓名存在于Spencer的生活中。
    Spencer听到这番表露心迹的话语，自然是激动不已。相爱的两人紧紧相拥，却浑然不知隔壁有人也听得相当愉快。

    庆功会结束后，Spencer打算开车送Olivia，没想到预备助理Root小姐竟然和Olivia住在同一栋公寓，她要求搭个便车也是理所当然。本想多一会两人世界的Spencer只得压抑心中的不爽，将两位美女一起载回去。
    到了公寓门口，Spencer的郁闷更是加剧，他想打发Root上楼以便和Olivia多聊几句，却没料Root竟不知趣地挨在一楼入口的大门边，貌似还想等Olivia一块上去。偏生Olivia不想剧组里的同事们知道他们间的关系，不好意思邀请Spencer上楼，恨得牙痒痒的Spencer只得摆出副绅士风度为两位女士拉开门，＂明天一早还有工作，你们早点休息吧。＂
    Root颇有深意地瞟了Spencer一眼，施施然正准备走进去，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蓦然响彻于深夜寂静的街道。
    Root面色骤然转沉，她立马将身边的Olivia推进Spencer的怀里，一边大声呼喊：＂Sameen！＂
    Olivia还在一脸茫然，Spencer由于站立的位置，已清楚看见两名黑衣人驾驶摩托朝他们这儿飞驰而来，后座的那个还手持微冲正准备向他们射击。
    虽然没经过真场面，但好歹也拍了这么些年的动作片，Spencer的反应不谓不快，他抱住怀里的Olivia纵身扑进门内。
    预想中的弹雨并未袭至，两声刺耳的枪响过后，两名袭击者重重地摔在路中央，摩托车在地面上滑行了小段距离后撞上了路边的灯杆。
    Root冲过来拉起卧倒在玻璃门后的Spencer和Olivia，＂你们赶快去警局或者FBI，要求证人保护，他们是来杀Olivia灭口的。＂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惊魂未定的Spencer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Root展现出魅惑的浅笑，＂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救你的Olivia的就行。你不记得我们，或者没见过我们，明白吗？＂
    Spencer和Olivia跌跌撞撞走向汽车，一个黑影从公寓的二层窗户跃落到他们边上，把他们吓得够呛。
    Root连忙安慰道，＂没事，这是我朋友。＂她转向黑影，＂Sameen，你下来做什么？＂
    Spencer他们这才看清黑影是位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黑发黑眸身材娇小。
    Shaw面无表情地打量着Spencer，＂我是来看看那个写剧本写到被追杀都不愿修改结局的高人的。＂
    Spencer不免脸上通红，幸好是晚间路灯下看得不明显。
    Shaw凑过来又盯了他几眼，皱起了眉头，＂连疯子都知道好人不该死，你为什么硬要弄那么个结尾呢？＂
    ＂选择悲剧结尾也是想凸显主角的孤胆英雄形象，不为人知的拯救，不为人知的牺牲。＂Spencer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剧集辩解。
    Shaw冷笑几声，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Root打断了Shaw的话，收获了对方一记白眼，＂Mr.Spencer，记住我刚才说的，快点走吧！＂
    Shaw侧过头嘟囔着，＂John那样子，Harold已经够伤心的了。＂后面的话语音太轻，Spencer就听不见了。

    Spencer和Olivia直到踏进警局的大门，才终于定下心来。
    ＂我想修改「the Guardians」的结局。＂坐在休息室里等待FBI来人的Spencer沉默了良久对Olivia说道。
    Olivia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原来真的有人默默地守护着这座城市，＂Spencer用手摩擦着自己的脸，＂不是我的虚构，而是真真实实的人。我一直觉得Root这个名字很耳熟，现在想起来了，我曾经听Fusco警探在打电话时提到过。当时我还以为是他的上司，现在联想起来就都说得通了。＂
    ＂你是说Fusco警探也和Hanna是一伙的？＂
    ＂对，Fusco警探可能真的是警察，但他来保护我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本职工作。＂Spencer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角落里的日光灯，＂他们不愿意被人得知他们的存在，行走在阴暗之中保护着无辜的市民，铲除罪恶。＂他叹息着，＂所以来自纽约的抗议信数量最多，因为对于纽约人来说，守护天使是确实存在的。＂

    ＂对了，Olivia，你如果真的要辞职，天亮后你得重新物色个接班人了。＂

Part 7


    最后一集的剧本重写成为Spencer接下来最重要的工作。不过这次他一反常态，要求剧组相关人员对最终确定的内容保守秘密。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Spencer迫于舆论压力修改结局的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于是在这次NYCC「the guardians」剧组见面会上，粉丝与记者们最关心的问题自然是原定的悲剧收场能否有调整。
    Spencer的答案模棱两可，简单地回答是或否可不是他的风格。＂制作团队注意到广大粉丝希望能够有一个比较光明的结局，我们愿意对此做出考虑，但究竟如何结束全剧，我们坚持还是首尾呼应，保持作品风格的一致性。＂

    坐在会场休息室里的Spencer对自己刚才的发言颇为自得。各位主要演员都已经去参加签名会，只剩下可怜的Gary Swift被迫听着Spencer的唠叨。
    ＂在第一集里我就强调过「每个人都该有第二次机会」，活着才叫有机会，所以最终Greg和Edward可以重获幸福生活，才是他们真正的第二次机会。＂
    Swift倚墙站立，以手扶额，＂David，对于设定什么样的结尾，你知道我对你是全力支持的。只是已经出过几次粉丝的过激行动，你现在明明都改成美满结局了，何必再去故弄玄虚。＂
    Spencer趴在会议桌上全然不顾仪态，＂这样才能吊起剧迷们的胃口，让他们有所期待却又有些担心。我可是期望剧终集能创出收视最高峰的~＂
    ＂你别玩脱了就行。＂Gary忍不住吐槽道。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Kate的脑袋探了进来，＂David，Zoe Morgan有事想跟你谈谈，现在。＂
    Zoe Morgan！听到这个名字，Spencer迅速坐正，和Swift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没见过真人，纽约地下交易女王的名声，身在娱乐圈的他们还是略有耳闻的。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Spencer完全没有头绪。
    ＂请Ms.Morgan进来吧。＂Spencer深吸了口气，准备面对这传说中的人物。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一袭合身剪裁的红色套裙，金棕色的波浪形长发披散在肩膀。走进来的女人尽管面带微笑，却是目光炯炯，浑身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息。
    ＂Ms.Morgan，你好，＂Spencer站起身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我就是David Spencer，这位是我的同事Gary Swift。＂Swift也走到这边，和Zoe握手致意。
    双方在会议桌的两边坐下，Spencer清清嗓子正准备询问来意，Zoe先开口道，＂Mr.Spencer，我今天冒昧来访，是为了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Spencer挑了挑眉，＂Ms.Morgan，我不过是个拍电视剧的小人物而已，能有什么值得和你交易的呢？＂
    Zoe微微一笑，＂Mr.Spencer，你太谦虚了，作为现在全美最热门电视剧集的监制，怎么可能算是小人物。＂
    Spencer打了个哈哈，靠到椅背上，＂我只是想不出我有什么值得和Ms.Morgan你交易的。＂
    ＂不是和我，而是和我的委托人，＂Zoe打开手包从中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我的委托人希望你能修改「the guardians」的结尾，让Greg Dove和Edward Smith能够最终平安地继续他们的生活。他愿意提供一笔资金作为贵剧组重新拍摄的补偿。＂
    Zoe提出的条件让Spencer颇为惊讶，没想到自己剧集的粉丝中居然还有不惜为虚拟人物一掷千金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Spencer脑中灵光闪现，如果...这位委托人不是对剧集着迷，而是和自己一样曾经被Root他们救过呢？
    Spencer望向Zoe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但他又不能直接发问，因为Root曾经叮嘱过他不能对外泄露他们的存在。
    Zoe坦然回视着他，嘴角依旧保持着标准的笑容。不是错觉，Spencer见识过不少演员的精湛演技，所以他可以捕捉到她眼神中蕴藏得很深的一丝感伤，真实的感伤，不是做戏或者伪装。
    不知为何，他突然回想起被Root所救的那晚，那位冷冰冰的Ms.Shaw唯一一句蕴有感伤色彩的话语，＂John那样子，Harold已经够伤心的了。＂
    ＂Ms.Morgan，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这张支票，＂Spencer端正坐姿，以少有的正经态度对Zoe说道，＂原因有两点，一是剧集该如何结尾只取决于整部剧集的剧情本身，它是我的心血，我不能因为金钱的诱惑而改变剧集的整体性。第二，＂他顿了顿态度更加严肃，＂这是个讲述阴暗中的英雄的故事，为了那些守护者们，我觉得收下这张支票是对他们的侮辱。＂
    Zoe沉默了良久，＂如果我再加上一个条件，今后如果你有任何麻烦，我愿意无条件帮你一次，如何？＂
    Spencer嘴角弯起些许弧度，＂Ms.Morgan，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你应该也有同感吧？＂
    这句话让Zoe明显放松下来，一瞬间她眼里流露的惊讶、宽慰和激动，这些情绪本不该从一个专业掮客的身上出现。
    ＂Mr.Spencer，我欠你一次。＂Zoe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Spencer指了指桌上的支票，语调轻松，＂Ms.Morgan，你没欠我任何事，另外，别忘记带走它。＂

    Zoe刚离开休息室，Swift就一下拉过Spencer的衣领低吼道，＂你疯了吗？为什么拒绝Ms.Morgan？＂
    Spencer拍拍老友兼搭档的肩膀，＂我们不是早确定改圆满结局了？再收人家的钱可不太好，这可是欺诈行为哦~＂
     ＂哼，＂Swift承认Spencer说得有理，只是心有不甘，＂我看你根本是没注意过支票上的数字。＂
    Spencer摸摸头顶，＂嘿！被你说中了！＂
    ＂我可是清楚数过了，小数点之前有八个零！＂Swift回想起支票，真是心痛万分。
    Spencer呆若木鸡，半晌才愣愣道，＂你是说一亿美元？＂
    ＂是啊，你现在知道你错过什么了吧！＂Swift悻悻地扯松自己的领带。
    ＂不知道现在把Ms.Morgan追回来还来得及不...＂

    Zoe走出Javits Center，夜色已经笼罩住整座城市，璀璨的灯火四处闪亮，仿佛可以照耀都市的每个角落。
    一辆黑色林肯城市停在路边，身着司机制服的黑人男子站立在车后门处，温厚的容貌难掩铁血的军人气质。他见到Zoe过来，为她打开了车门。
    Zoe坐进车内，将支票交还给身边的Finch，＂Harold，Mr.Spencer拒绝了你的交易，不过他暗示「the guardians」将不会以悲剧收场，因为好人该有好报。＂
    ＂Mr.Spencer确实让我吃惊，＂Finch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支票很是自嘲，＂我还以为只能靠富兰克林的魅力才能打动他。＂
    Zoe闻言也笑了出来，＂是啊，支票放在桌上，他居然都没拿正眼瞧过。我差点以为没办法完成你交付的任务。＂
    Finch叹息了一声，＂无论如何，我的目的已经达到，Greg Dove不会死了...＂
    ＂Harold，John不会愿意看见你现在这样，在虚构的人物身上寻找慰籍。＂Zoe侧过身，关切地望着Finch。
    Finch抿紧嘴唇，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搁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路灯透过行进中的车窗在他脸上印下斑驳的阴影，直到Zoe告辞下车他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汽车最终停靠在上东区一栋高层公寓楼下，Finch吩咐司机，＂Jonas，明天你不用来接我，在住处待命。如果有新号码Ms.Groves会联络你的。＂
    ＂Yes，sir.＂

    当年Finch买下这套位于顶楼的三层复式公寓，是准备和Grace婚后居住的，从客厅到每个房间，都能饱览曼哈顿的广阔景致。后来Finch一个人孤独地住在这里。再后来，这套公寓有了第二个男主人。
    推开公寓的大门，迎接Finch的是欢快的马里努亚犬Bear，它拼命甩动着尾巴向主人示好。Finch弯下身，抚摸着爱犬背上的毛发。
    Shaw从客厅沙发上起身，走到他面前，＂那个作死的监制答应你的要求没？他不答应的话，我今晚很愿意去他家拜访一下。＂说着挥动手中的USP，语气轻松得如同只是计划去闲逛。
    ＂Ms.Shaw，请尽量避免非必要的暴力行为，Mr.Spencer已经决定将剧集改成圆满结局，但并不是应我的要求，也没有收下我的支票。＂
    Shaw挑了挑眉毛，＂看来我和Fusco没有白救他。＂她将枪支收回后腰，＂Bear今天留在这陪你吧，我先走了。＂
    ＂Ms.Shaw，谢谢你能在我离开时照顾Mr.Reese。＂Shaw走到大门口时，Finch突然开口说道。
    Shaw停住想去拉门的手，没有转过头，＂John以前很照应我，我现在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Shaw离开后，Finch来到楼上的主卧室，众多医疗设备占据了这间相当宽敞的卧室的小半空间。
    看见他进来，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护士Jenny站起身，＂Mr.Crane，下午Dr.Enright来做过检查，Mr.Rooney各项体征都保持平稳。＂
    ＂只是依然没有苏醒迹象，是吗？＂Finch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很遗憾，Mr.Crane，颅内血肿虽然有缩小的趋势，但依旧压迫住中枢神经。＂Jenny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着同情，＂今晚我和Dr.Hanson在这里值班，有事请按铃叫我。＂她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Finch慢慢移动到床边，坐进椅子，怔怔凝视着Reese苍白的容颜，伸手握住毯子上有些凉意的手掌。
    ＂John...＂颤抖的呼唤声消散在房间内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声与呼吸机沉闷地回响着。
    窗外是曼哈顿长夜不灭的灯火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