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翻译：玖羽(2009.07.07)
　　译自Chaosium的CoC TRPG规则书

　关于洛夫克拉夫特、他的朋友、以及后继的作家们

　　在46年的人生旅程中，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总共创作了超过65篇小说（包括与他人合作），除此以外，他还写下了数十篇记事和散文、数百首诗，以及十万封以上的信件。虽然他有时会提到与克苏鲁及犹格·索托斯相关的世界系统，但他自己从未用过“克苏鲁神话”这个说法。

　　在他的故事里，虽然人物、事物、场所基本都有所呼应，但它们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核心设定，也没有预设为背景的历史或神话。直到晚年，洛夫克拉夫特才开始在新创作的故事中引用、融合进早期作品的设定，这还很可能是出于他那些年轻笔友们的强烈劝说。比如，在《印斯茅斯之影》(1931年)中，我们见到了崇拜达贡的混血深潜者；这些生物上次出现，还是在他为成年人创作的第二部小说《达贡》(1917年)里。

　　同样地，虚构的城市阿卡姆及设立于此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最初只是在《屋中画》(1920年)和《赫伯特·威斯特：活跳尸》(1921-1922年)中作为背景稍微一提，其后，从《敦威治的恶灵》(1928年)开始，经过《暗夜呢喃》(1930年)、《魔女屋中之梦》(1932年)、《门口的东西》(1933年)等作品的发展，这个设定开始在他的小说中不断壮大。在《疯狂山脉》(1931年)和《超越时间之影》(1934-1935年)中，他提到了人类诞生之前的地球历史，记载了一些异界生物来到地球、建立殖民地的事情。在这些种族中，就有“犹格斯真菌（即米·戈）”和“克苏鲁的星之眷族”等曾在早期作品中登场的生物，他把这些生物也写进了自己所编的历史。

　　洛夫克拉夫特所创造的最有名的设定之一，大概就是那本恐怖的《死灵之书》了。这个创意的发展经过如下：此书最先出现在《魔犬》(1922年)里，而该作品同时提到的作者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则是在更早的作品《无名都市》(1921年)中出现过的名字。再往前追溯，“阿尔哈萨德”一名，其实是洛夫克拉夫特五岁时看了祖父的《一千零一夜》后，用幼童的想像力想出来的。

　　“克苏鲁神话”这个词是由奥古斯特·德雷斯(August William Derleth)发明的。德雷斯是一名年轻作家，很早就成了洛夫克拉夫特的拥趸；在洛夫克拉夫特死后，他成立了出版社“阿卡姆之屋”，专门出版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从那之后，许多爱好者和学者都在讨论“克苏鲁神话”的定义、研究洛夫克拉夫特故事中属于“克苏鲁神话”的部分、尝试构建神祗与神格们的组织结构图、创造架空的历史、甚至付出空虚的努力，想从各个方面对那些属于神话系统的文学作品作出解读。

　　另一方面，有几十、几百名职业或业余作家也受到克苏鲁神话的启发，为系统添加进自己的故事。他们在发展洛夫克拉夫特那些原创设定的同时，也创造了自己的设定；这些自创设定不乏和洛夫克拉夫特的想法相矛盾之处，不同作者之间的设定也经常冲突。在这本Chaosium社出版的游戏规则中，基本上全部沿用洛夫克拉夫特的设定，同时也收录了其他作家的设定。这些设定收录得很松散，没有一定之规，如果守秘人愿意，也可以依自己的喜好对生物或概念加以取舍。

　　影响

　　洛夫克拉夫特在世时，几乎从未享用过成功的美酒。虽然他很早就有了一批热心的拥趸（这些人自己也多是作家），但他的作品当时却只能在庸俗杂志上以半定时的形式发表。和同时在《诡丽幻谭》(Weird Tales)上活跃的西贝里·奎因(Seabury Quinn)这等人气很高的作家不同，洛夫克拉夫特那微薄的收入大多都是通过给人改稿或当枪手得来的，比如他为魔术师哈利·胡迪尼(Harry Houdini)代笔的《在金字塔之下》(1924年)。先是通过业余杂志、而后通过《诡丽幻谭》，洛夫克拉夫特还接触到了许多写恐怖故事的作者。

　　在洛夫克拉夫特以这种方式接触的作者中，既有当时还默默无闻的专业作家，如克拉克·埃什顿·史密斯(Clark Ashton Smith)和罗伯特·E·霍华德(Robert E．Howard)，也有才华横溢的年轻作家，如德雷斯、弗兰克·贝尔克纳普·朗(Frank Belknap Long)、以及当时还是个少年的罗伯特·布洛克(Robert Bloch)。在所有这些人中，和洛夫克拉夫特实际见过面的只是少数，他通过数量庞大的信件和未曾谋面的朋友们保持着友情。这些信件经常写得很冗长，内容东拉西扯，包含着涉及文学、哲学、科学的长篇大论。到去世时为止，他的笔友圈子里还增加了亨利·库特纳(Henry Kuttner)、穆尔(C.L. Moore)、J．维尔农·席亚(J．Vernon Shea)、E．霍夫曼·普莱斯(E．Hoffman Price)、福利兹·雷柏(Fritz Leiber)等名人。他和这些人的部分信件由“阿卡姆之屋”出版社出了五本，其余部分大多由“死灵之书”出版社出版。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乡、罗德岛州的普罗维登斯，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还藏有成千封未曾出版的信件。

　　洛夫克拉夫特在作品中创造的世界和历史，就像史密斯等作家所创造的世界那样，经常被人谈起；不久以后，史密斯和洛夫克拉夫特开始分享对方的概念，把设定转入自己的小说，他们都在作品中提过对方创造的事物。在史密斯的小说里，就出现了撒托古亚、阿特拉克·纳克亚、阿布霍斯等神格，以及魔法书《伊波恩之书》。而洛夫克拉夫特也在自己的小说里数次提及了由史密斯创造的史前魔法文明希柏里尔(Hyperborea)，这一设定也很快被其他作家采用。以《蛮王科南》闻名的R·E·霍华德也创造了那本可怕的《无名祭祀书》和写下《巨石的子民》的疯狂诗人贾斯廷·杰弗里，这些设定同样被洛夫克拉夫特纳入了自己的故事。此外，洛夫克拉夫特也在作品中提到过霍华德创造的史前文明辛梅里亚(Cimmeria)。

　　年轻的罗伯特·布洛克则为设定提供了《蠕虫之秘密》和《尸食教典仪》两本禁忌的魔法书，外加隐形的宇宙生物星之精。他在《自群星而来之物》(1935年)中，还让星之精吃掉了一个很像洛夫克拉夫特的角色；布洛克的这些创造立即被洛夫克拉夫特采用，同时，他还在《夜魔》(1936年)中让一位叫罗伯特·布莱克的主角登场，好好地报复了他的“谋杀”。洛夫克拉夫特的老朋友F·贝尔克纳普·朗也为设定作出了贡献，那就是廷达洛斯猎犬和夏乌戈纳尔·法格恩。后者出现在朗的《恐怖之山》中，这篇小说本身就是基于洛夫克拉夫特那生动的梦境写成的。

　　给旧日支配者和异界种族（它们至今依然在不断扩充）添进最多新面孔的，还是要属奥古斯特·德雷斯。在洛夫克拉夫特于1937年逝世后，他继续创作着新的克苏鲁神话故事；德雷斯加进的设定包括克图格亚、丘丘人、伊塔库、潜砂怪等，他的故事多以洛夫克拉夫特创造的阿卡姆、敦威治、印斯茅斯、金斯波特等地为舞台，但他也创造了像修琉斯贝利博士(Dr. Shrewsbury)这样的人物：修琉斯贝利博士曾借助魔法的力量穿越宇宙，去往塞拉伊诺(Celaeno)星的大图书馆。德雷斯有着自己独特的解读方式——他希望以洛夫克拉夫特创造的诺登斯等神格为基础创造一个善神体系，还企图给克苏鲁和奈亚拉托提普这些存在用四大基本元素做一个明确的分类——，反对他这种做法的人也有很多，但是，没有人能否认，正是因为德雷斯的不懈努力，在洛夫克拉夫特死后几十年间，他的作品才能不断出版、不断让更多的读者看到。这一点，他实在居功至伟。

　　在德雷斯为克苏鲁神话增添的元素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哈斯塔。哈斯塔是一个神格，在围绕毕宿五(Aldebaran)旋转的一颗行星上，有一座名叫卡尔克萨(Carcosa)的城市，哈斯塔就被囚禁在那座城市近旁的哈利湖(Lake of Hali)之下。虽然洛夫克拉夫特在自己的早期作品里也提及过它，但创造它的实际上是安布罗斯·比尔斯(Ambrose Bierce，1842-1914?)。比尔斯是一名美国记者，从很早开始就是《诡丽幻谭》的拥趸，他像很多作家一样，都是早期给予洛夫克拉夫特影响的人物之一。洛夫克拉夫特最喜欢的作家是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在他初期的作品中可以很容易地看出坡的影响，其中《化外之民》(1921年)这篇最接近坡的风格和主题。此外，亚瑟·梅琴(Arthur Machen，1863-1947)亦是在早期影响过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家，他所作的《伟大的潘神》(The Great God Pan，1849年)与《敦威治的恶灵》的主题极为相似。罗伯特·W·钱伯斯(Robert W．Chambers，1865-1933)也曾给过洛夫克拉夫特一定影响。他在自己的很多作品里都描写了一部神秘的戏剧《黄衣之王》，洛夫克拉夫特在故事中创造《死灵之书》、《纳克特抄本》等魔法书的点子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而且，钱伯斯也是最先借用比尔斯的卡尔克萨和哈利湖等概念的人，洛夫克拉夫特把这些概念放入自己的作品，应该也是学他的样子。

　　在同时代的作家中，对洛夫克拉夫特影响最大的当属邓萨尼勋爵(Lord Dunsany，1878-1957)。邓萨尼的《佩加纳诸神》(The Gods of Pegana，1905年)鼓励了洛夫克拉夫特以自己的梦境为蓝本撰写故事，并给了他自己设计神话体系的点子；阿尔杰农·布莱克伍德(Algernon Blackwood，1869-1951)也是为洛夫克拉夫特所尊敬的同时代作家，他把美国土著传说中各种版本的温迪戈引入自己的作品，后来德雷斯就把它放进克苏鲁神话，并取名为伊塔库。

　　关于洛夫克拉夫特自身

　　尽管因为慢性神经疾病而经常休学，但幼年的洛夫克拉夫特却是一位早熟、喜欢读书的孩子。他的父亲在他三岁时进了精神病院，他母亲于是就带着他回到祖父惠普尔(Whipple)家里。在祖父的书房，洛夫克拉夫特第一次读到了《一千零一夜》、希腊罗马神话，以及爱伦·坡的作品。他的第一篇小说《小玻璃瓶》(The Little Glass Bottle)是在六岁时写的；那时，他第一次做了关于无脸的恐怖生物夜魇的梦（他终生都在做这种生动、鲜活的梦）。同样是在这间书房里，他养成了对乔治王朝[译注：1714-1837年]的思想和文学的爱好，这爱好伴随了他的一生。

　　另一方面，就像他后来自称是个“唯物主义者”一样，洛夫克拉夫特也对科学相当倾心。1899年的时候，他就自己出版了一本叫《科技学报》(Scientific Gazette)的小杂志，后来很快又出版了一本《罗德岛天文学杂志》(Rhode Island Journal of Astronomy)。那时，洛夫克拉夫特曾经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地推销这些用胶版印刷的小杂志。洛夫克拉夫特最爱的祖父在他13岁(1903年)时去世，他的父亲也于1898年病亡——他一直被收容在巴特勒医院(Butler Hospital)，因病情恶化而死。因为一连串的经营失败，惠普尔家耗尽了财产，逼得洛夫克拉夫特的母亲和叔母们必须卖掉房子、搬到小得多的屋子里去住。这件事给洛夫克拉夫特的打击极大。当时，他的精神又受到了其它一些打击，遂使他不得不在1905年暂时从高中休学。此后，他又于1908年再次休学；当时离他毕业还有两年半时间，但他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学校。

　　洛夫克拉夫特从来没有过固定工作。他赖以糊口的，只是家里剩下的一点钱财，还有他给人代笔、改稿的收入；在精神上，他一直都是贵族式的，他一辈子都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欲望间挣扎，那就是：想成为成功的职业作家、有着稳定的经济收入，以及想从商业化的需求中超脱出来、达到纯粹美学的巅峰（换句话说，就是想成为一个身为业余作家的绅士）。无论如何，他第一次对商业小说的尝试还是取得了意外的成功；《诡丽幻谭》的主编埃德温·贝尔德(Edwin Baird)接受了他最初投来的五篇小说，这几篇小说分别刊载在1923年末至1925年初出版的第11号及之后的九号杂志上。

　　然而，当《诡丽幻谭》的主编由法恩斯沃斯·莱特(Farnsworth Wright)接任后，洛夫克拉夫特的命运就改变了。莱特是一位很有才干的主编，但不知为什么，他对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就是看不上眼，洛夫克拉夫特投来的大部分稿件都被他拒绝了。很多现在被视为经典的小说，如《克苏鲁的呼唤》，是屡次被退稿后才得以在《诡丽幻谭》上发表的。即使是洛夫克拉夫特半心半意地为莱特写的商业小说，也只有一部分获得了成功。莱特还拒绝过《疯狂山脉》和《超越时间之影》；今天看来，哪怕是发表在惊异小说[译注：Astounding Story，当时对科幻小说的一种称呼]杂志上，它们也会成为著名的作品。杰作《查尔斯·迪克斯特·瓦德事件》(1927年)甚至在洛夫克拉夫特死后许多年间都未能出版。一次次退稿严重伤害了洛夫克拉夫特的心，他开始拒绝创作；因此，这之后他刊载的小说就只有《魔女屋中之梦》一篇而已。即使这篇作品，也是德雷斯瞒着洛夫克拉夫特偷偷投给莱特、拼命说服他，这才得以发表的。

　　不断扩展的作家群

　　很讽刺地，在这一时期中，洛夫克拉夫特正在大量从事改稿工作，其中有些作品根本就是他自己代笔。他以“作者”提供的两三个点子为基础，自己写成一篇完整的故事；比如齐里亚·毕夏普(Zealia Bishop)的《伊格的诅咒》(1928年)和《坟丘》(1929-1930年)、海泽尔·希尔德(Hazel Heald)的《博物馆里的恐怖》(1932年)和《来自永恒》(1933年)，这些作品实际有90%以上都是洛夫克拉夫特写的。它们很快就被莱特采用，但如果洛夫克拉夫特挂上自己的名字，就还是会遭到拒绝。

　　当时，在作家之间流行着交换自己创造的神格、魔法书、主题，互相写作的风潮；洛夫克拉夫特也用自己的“改稿”加入了这个游戏。毕夏普的两部作品都把舞台设定在美国西南部，在那里有着洛夫克拉夫特创造的克苏鲁和史密斯创造的撒托古亚，然后又加进了伊格。这三名神格皆为居住在地下的某个未知人种所崇拜。在《来自永恒》里加进了新神格加塔诺托亚，它与霍华德创造的《无名祭祀书》及洛夫克拉夫特自己的“犹格斯真菌”都有关系。在《博物馆里的恐怖》中，则出现了空鬼和身为旧日支配者的兰·提戈斯。

　　1940至50年代，是克苏鲁神话悄悄扩大影响的时期。当时罗伯特·布洛克和詹姆斯·瓦德(James Wade)又写了几篇新作，但不管怎么说，贡献最大的还是奥古斯特·德雷斯。德雷斯不仅创作了为数众多的克苏鲁小说，而且还根据洛夫克拉夫特遗下的笔记为基础，在他死后以“合著”的形式发表作品。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年；1964年，一位名叫拉姆齐·坎贝尔(Ramsey Campbell)的英国年轻人粉墨登场，以此为契机，人们开始重新激起对克苏鲁神话的兴趣。

　　在德雷斯的鼓励下，坎贝尔于1964年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集《湖中居民》。这部作品集将舞台设定为英格兰的塞文谷地区，收录了一连串模仿洛夫克拉夫特风格的故事。在故事里，出现了许多和洛夫克拉夫特的创造极像的生物、种族、历史，但它们本质上还是有所不同。在坎贝尔创造的克苏鲁怪物中，最有名的有伊戈罗纳克、格拉基、夏盖虫族等等，此外还有许多生物或神格。1971年，另一名英国人布莱恩·拉姆利(Brian Lumley)进入人们的视野，他为克苏鲁神话贡献了钻地魔虫、神秘魔法书《格·哈伦断章》、还有现代的魔法师提图斯·克罗(Titus Crow)等。

　　同时，还有许多作家受到了洛夫克拉夫特的直接影响。在他们中可以举出加里·迈尔斯(Gary Myers)、巴吉尔·科帕(Basil Copper)、克莱因(T.E.D. Klein)、大卫·德拉克(David Drake)、托马斯·里戈蒂(Thomas Ligotti)这些名字；像史蒂芬·金(Stephen King)这样为克苏鲁神话的故事集作出自己一份贡献的作家也有很多。可以说，现代的恐怖小说作家没有不受洛夫克拉夫特影响的。

　　1937年3月，洛夫克拉夫特在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状态下去世，享年46岁。肾小球肾炎和癌症摧垮了他的身体；他的母亲在很早之前的1921年就被送进她丈夫住过的精神病院，并在两年后逝世。洛夫克拉夫特曾在纽约度过两年短暂的婚姻生活，但却以完全破裂告终。还没等离婚手续彻底办完，他就在1926年逃也似地回到了故乡普罗维登斯。在那里，他到死为止都和两个叔母同住，没有再婚。在这段晚年时期中，他创作的小说很少，但写出的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名作。这时，他也有了旅行的空闲，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古之心，他到处漫游：在缅因、费城、魁北克、圣奥斯汀、夏洛特、新奥尔良、萨勒姆和楠塔基特等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在旅行中，他坐的是大巴，住的是基督教青年会(YMCA)的旅店，吃的是饼干、奶酪、豆子罐头，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对老旧、古董、衰颓崩坏之物的兴趣之中。

　　有许多证据表明，不管以哪种标准，洛夫克拉夫特都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人。他容易忧郁、过度早熟，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对社会和艺术的思考中，思考的观点比他所处的时代古老数百年。他对寒冷过敏、厌恶海产品，既是科学家又是哲学家，拥有探求心和敏锐的头脑。在生前与他建立友谊的人中，有许多人都被他的友情深刻地改变了；他博学的学识和严肃的哲学鼓舞、启发了许多人，这些人后来获得的声望，是被他们尊为师长的洛夫克拉夫特活着时从未享受过的。在他逝世数个世代之后的今天，洛夫克拉夫特的影响力依然不变。和过去相比，他的名字已经广为人知，对于那些通过小说、电影、游戏、漫画，乃至集换式卡牌发现他的魅力的人来说，他们其实与几十年前洛夫克拉夫特的同时代者一样，都是被他那些怪异的造物和恶梦的世界深深吸引的。

那个神话系列开头的ch是不发音的，可以不翻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