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ject Babel
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
他们往东边迁移的时候，在示拿地遇见一片平原，就住在那里。
他们彼此商量说：“来吧！我们要作砖，把砖烧透了。”他们就拿砖当石头，又拿石漆当灰泥。
他们说：“来吧！我们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
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
耶和华说：“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作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作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
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
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
摘自《圣经·旧约》
燃烧的天空下
1
人是依靠承诺和希望生存下去的动物，但人生的路程却布满了背信和绝望的碎片。在众多易碎品中，唯一能够自始至终，颠簸不破的，就是人生到达的彼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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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似的天边，渐渐开始被酒红色的夕阳染成了醉人的颜色。
笼罩在如红酒般甘醇的光芒中的两个人。在一处水泥陡坡上移动着。
公元2101年，中国华东城郊某地。
“好累……呼呼，喂——这里好危险的啊……到底要干什么啊？”纤细的身子脱力地晃动了一下，嗔道。语气多半却是些害怕和担忧。
不满慢慢吞吞的速度，前面那个略显高大的身影，一步爬上坡的顶端，转过身来：“放心，没问题的。来，把另一只手也给我……用力——好。”他用力拉了女孩一把，“你们女人呐，就是拖拖拉拉的。快点阿，晚了可就——”
“呀~~~~真是的……啊！”女孩还没来得及抱怨对方略带粗暴的的动作，突然捂住嘴惊叫了一小声。那是幸福的惊喜的赞叹。
虽然事先听了他的吹嘘，以为不过是夸大其词，不过还是抱有点心理准备的，但现在，被突然抬头看到的前方景色的女孩，惊得说不出话来：
印在醉人夕阳之中，被黄昏微风的手轻轻抚动着的整片稻浪，一直涌向粉红色的天际。太阳褪下了以往跋扈的光芒，如一位慈祥的老人，用它那红晕静静地染红了阡陌交通的田野乡间；染红了田间归家的人们和鸣叫飞鸟；染红了周边屋舍、树木、电线杆……还有欣赏这美景的年轻男女。好一幅恬静祥和的田园画啊。
待两人终于到达那个仅可供两人并肩的地方坐下，男孩转过头对着女孩，指了指前方景色，满含自得地说：“呼……总算赶上了。这里可是小镇里最佳观景点了，我上个礼拜才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地点，花这么大力气爬上来，算是没白费力气吧？我敢打赌，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怎么样？比起以前我们原来在城里学校的楼顶上看到的黄昏还要漂亮上好几倍吧？”
“学校……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女孩坐在了地上，抱拢双腿。思绪开始飘向几百公里外的城里。
“……拆了。”男孩叹了口气，紧挨着女孩边上也坐了下来。
“拆了？”
“恩……前天，叔叔从城里采购机器回来以后说的。因为主体结构已经破坏了，而且大部分的学生也都分散安置了，所以已经开始拆除了。听说土地也已经另有他用了……现在大概已经夷为平地了吧。”男孩用膝盖支撑起一条手臂托着下巴说道。“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你既然问到了……”
“是么……”
“唉……反正已经是最后一个学期了。听说我们提前毕业学校已经批下来了。呐……我们现在可是社会人了，和未成年的高中说再见吧。”
“成年人么……我们能干什么呢……去工作么？”女孩无奈的轻轻摇头。惆怅爬上了她的脸。
“再过几个月就是大学招生考啦，如果……和往年一样的话，呵呵”男孩尴尬的挠着后脑勺“……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没书读，怎么着也不回漏掉你的，优等生。你放心吧！”
“哪儿有那么夸张？”女孩伸开抱住膝盖的一只手，用手背轻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脸色缓和了一下。
“夸张？‘本校百年难得天才少女，她是我们学校的荣光，学生的楷模，欧美多家顶级学府竞相伸出橄榄枝……’校长在晨课上的通报时可是激动地老泪纵横啊语无伦次啊……”
“一共也就两家大学啦。张老头也真是的，再说……现在这情况……留学是不太可能了”
“洋鬼子的学校有什么好的？你要是留在国内也不是更好么……”男孩眯着眼睛描述起远景来，“到时候免试入学是自然的了，各个大学的校长都会挤破你家大门，跪求您的临幸……”
“呵呵……别挤兑我了。”女孩终于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没有……是真的，伟大的某某科学奖金获得者，不出几年后，你的铜像就会立在母校……啊，不，是你就读的大学里……”继续装着一本正经，引得女孩笑逐颜开，男孩此时心里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喂，死人才会立铜像吧？我还不想‘不出几年’就死掉吧，没正经的……”女孩笑着……把下颚轻轻抵在膝盖上，看着身边的美景，还有身边的……忘记一切的烦恼，现在只要什么都不去想就好了……女孩想。
“别贫嘴了……你呢？你怎么打算呢？”于是女孩岔开了话题。
“我么？”男孩一愣，也许他也还没好好想过。
“是啊，不想念大学了么？”
“考啊……想进医学院，不过你知道我的水平，呼呼……我可没你那么万无一失，还得碰碰运气……万一考砸了，回去继承爷爷的家业就是了……他一定会更高兴的，你知道的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郎中……小时候暑假来这里玩，一直带我上山采药……”男孩一句搭一句慢慢地讲着。
“恩”女孩也似乎心不在焉想着什么，似乎是沉醉在美景之中，有点心不在焉地应着男孩的话。
“泽宇……”
“恩？”男孩把欣赏美景的目光转向女孩。
“谢谢”
“谢什么？”
“特地为我找了这块地方，为了让我散心，带我来这里，看……”女孩直起身，一手抓起男孩的右手“划破了……这里没什么人来过，路上以有很多杂草吧。”
“傻——傻瓜！”脸一红，男孩抽回了手，“你以为你是谁？别自以为是了，我才没有空闲到特地帮你去找什么散心的地方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你以为我是谁呢？”女孩向他眨眨眼又笑了。
“这里，这里是我采药的时候以外发现的，也算我运气好。你可别误会了！这里坡上艾草比较多……对啊，你那个……不是需要艾草么？”男孩避开了女孩的问题。虽然艾草在乡村间的田边沟里都可能捡到，反倒是这里其实并不多见。
“是啊，艾草肚兜，很有效啊……谢谢你。”
“啊，那是……爷爷不是说过么，你天生体质弱……体寒阳虚……经寒不调，一个女孩子家的，如果不条理以后有可能……”男孩垂下眼，越说越小声。
“可能……宫冷不孕。”女孩笑着补充。
“所以啊，所以……爷爷他叫我给你采……做一个那个……”
“呵呵，爷爷真好……慈祥的老人，一个好大夫，”
“是啊这里的乡里乡亲都这么说……，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活菩萨。”
“你也是”
“厄……没的事情……”
“呵呵……别谦虚，你以后一定会是的。”
……风猎猎地鼓动着她被染红的衣裙和长马尾，衬托出她匀称美丽的身材；扬起了她额角一束被光染成带有浅浅酒红色的秀发。她伸出手来，柔和的将它向一边捋去，款款地别在粉色贝壳般的耳朵后面。望着远方的眼眸中闪烁的尽是陶醉的神情，甜美秀丽的脸颊上荡漾着一丝满足的的惬意。
“喔……前言收回。其实我觉的这景色也还有点缺陷啦……”男孩歪着脑袋道。
“诶？”女孩诧异地回过神，疑惑地转望向男孩——他正一本正经，后仰着身子，眯着眼用双手食指和拇指比划着一个框对准自己——努力把她放进镜头中间。
“呵呵，这样加上的话……就完美咯，如果我画下来，你说，这画我死后会不会很值钱？”
“画？什么画？”
“《夕阳仕女图》啊，小楠你觉得值多少啊？托你的福，一件世界级传世艺术珍品即将诞生……你的条件加上我的手艺，题目叫……‘夕阳中的天才美少女’怎样？”
“你……讨厌啦……”边娇嗔着，害羞不已的女孩情急之下用手肘搡了男孩一下。
“啊、啊，危险——”男孩一下有点失去平衡，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女孩“啊”地惊呼着，连忙去抱住男孩的腰。对方也条件反射地顺势把她揽在了怀里……
感到女孩害羞的身体在象征性地挣扎了一小下后，马上软了下来。仅仅是个意外的开端，不过两人都心领神会，想好好地利用它一下。
那是两人第一次同时感到了时间停止的一刻。
虽然不敢去看对方的脸，但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继续欣赏风景也不错吧？现在原本较为拥挤的“双人座位”变得富余起来了。
“那个……戴着么……就是这个？”男孩触到了女孩腹部
“恩，艾草肚兜。很温暖，很舒服”
“那就好。”
“……小宇，你真好色。”
“啊，对不起”男孩羞得急忙想把手抽开。
但是被两只手按住了“没关系”，女孩脸也红了。
“……”
“这夕阳落下的速度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快啊！哎……这该死的时间要视停止一下该多好啊！”一边努力感受着女孩的心跳和呼吸，男孩心里一边抱怨着。
“真想让时间在这里停一停呢。”女孩在男孩耳边小声呢喃着。
“嗯……”一直看着不知趣的夕阳依旧照着亘古不变的步伐，渐渐贴近了地平线。“傻瓜，怎么可能呢？”男孩自嘲般的笑笑。
女孩好像非常享受似的又闭上了眼睛。低头盯着在酒红夕阳下微醺的可爱脸蛋，深吸一口气，男孩壮着胆子渐渐把脸凑了上去，离她粉红的嘴唇越来越近了，他感到心脏在喉咙处狂奔，除了她之外，世界仿佛都消失了……整个笼罩在酒红色夕阳下的——只有他们两个。
突然感受到臂弯中传来了些微的颤动，男孩猛地停住了。始终没敢越过那层薄如纱的界限的他下意识地把女孩搂得更紧了一些。晚风渐渐扬起了。
“小宇？”感受到男孩突然停止的僵硬动作，女孩在他耳边轻柔的回应。
他终于转过了脸：“感觉有点冷了吧？天马上要黑了，小心着凉了……像上次感冒一样……爷爷会打死我。他啊，对你这个干孙女比我亲孙子还要宝贝呢。”他苦笑了一下松开了搂着女孩细腰的手。
“怎么？你吃醋了”女孩眨着眼，撅起小嘴。
“娘娘金枝玉叶，小的怎么敢哦……来来来，备轿，娘娘回宫用晚膳咯……”
“去你的。”
“风景看完了。该回去了咯……”
“嗯好吧~”
“呀……腿……”刚站起来的女孩忽又蹲了下去。
“麻了吧？来，”男孩转身蹲下，伸向背后的两首向她招着，“我来背你。”
女孩顺从地点了点头。两手搭上男孩肩头，俯身温顺地靠了上来。
“亲爱的旅客朋友请注意，本次VIP特别包机航向顾村西6号，本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旅客朋友立刻入座并系好您的安全带……”男孩一边装腔作势的做着广播，一边双臂夹紧了女孩的腿。
男孩小心翼翼地托着着女孩站了起来，女孩很苗条，背着她对他来很轻松，闻着女孩垂在他肩上的发香，男孩几乎忽略的女孩的重量，他觉得背后捧着的仿佛是堆羽毛枕头，很轻很舒服。但和靠在背上的女孩隔着衣料间的那团柔软的触觉却始终让他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哟，不好……小楠好像胖了啊，警报，飞机超重……”心慌意乱的男孩子装作吃惊的样子故意向后抖了一抖。
“啊——”女孩吓得惊叫，假装很生气地拍了一下男孩的头。“别贫嘴了，快走吧”
“很抱歉，刚才飞机遇到了气流，请在位置上坐好并系好安全带……哦。对了，今天吃什么？”
“呵呵，我妈做的……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阿姨做的超级肉饼？！Oh Yeah！全速前进……”
“呀——慢点走啊，小心啊……”
在残的阳照耀下，欢乐的嬉笑从晚风中渐渐荡漾开去……一直伸向田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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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地平线张开了他的大嘴，开始吞噬起虚弱的夕阳了。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间，一个高大黑影伫立在那里。投射田间的倒影被拉得一直线，越来越长。
男孩……不，是男人。身着着黑色和墨绿的机师驾驶服的军人。缓缓垂下握在眼前观察许久的望远镜。蓦地一转身，熟练地跳下那个黑影的肩头，在落下的瞬间抬手抓住了舱盖，高大的身躯灵巧地一摆，滑进了黑影胸部的驾驶舱内。
没错，站在原野间携有巨大的武器，高达八米的铁甲巨人。如同战神圣殿中威武肃穆全副武装的雕像一般的存在。其后的远近几处，依稀可见类似的机影出没。
男人在舱内坐定，一手戴上了驾驶头盔的同时，打开了全队的通讯频道命令：“注意，这里是守林大哥，全体注意。所有“猎犬”报告情况。”
“这里是猎犬3号，没有发现异常。”
“猎犬2号，没有任何异常。”
“猎犬1号，无异常。”
“这里是猎犬5号……”意料之中的一次类似的回复。但，也不尽然。
“怎么了猎犬6号？！立即报告你的情况，”在最西侧的六号侦查哨仍然沉默……
“被干掉了么吗？各单位注意，猎犬6丢了，一级戒备”男人脑海中迅速闪过一系列最坏的打算，拉动了操纵把手。驾驶舱内空气一瞬间紧张得凝固起来。“切换Mode 9，重新索敌……”男人立命令道。
“是，Mode9……完毕，全范围搜索开始……”AI接到声控指令后，平静地复述着。
男人并飞快地舞动手指进行辅助操作——这样虽然繁琐，但可以大大弥补声控AI操控的效率。显然这种熟练的操作技巧一般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有的反应。
“半主动索敌模式……完成；作战动力模式……完成；主武器切换待发模式，火控系统切换半自动……”AI继续平淡但快速一项项复咏着命令。“……完成”3.5秒，只用了普通情况下操纵一半的时间。
缓缓收起的舱门还来不及完全关闭，巨人已经移动了起来，手中的扬起的火炮在温暖的夕阳中泛着一丝冰冷的杀气，重心下移，关节间发出呼呼的震动声音，随着巨人立即处于全力战斗状态，同时远处的几个巨大黑影也利索地动了起来……
男人的嘴没有停下，紧接着对手下命令道：“方案C，各单位主动索敌，GO！ GO！ GO！……”
悠闲得有些像野餐郊游一般感觉的收尾，竟然意想不到的出现了大危机！恐惧、惊讶而又恼怒的众人反应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许多人已经把手指按在了武器击发键上……不断扫描着四周可疑的目标，随时准备瞄准突然出现的敌人然后——击发。
敌人竟然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幽灵”么？的确是可怕的家伙……
太好了！那一种久违的莫名恐惧感渐渐抓紧了男人心……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来吧，让我用炮弹来向你打声招呼！男人双目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狂热而又兴奋。
“发现目标猎犬6号，在原待命位置，未移动……确认安全无伤。”一个如同AI般平静的声音在频道那一头响起。
电波中传来一阵摆弄的杂乱声响，伴随着气喘吁吁的回答：“对、对不起长官……这里是猎犬6号……没有发现异常。”
“咦？那小子的头部装具信息反馈消失……竟然把头盔解锁了……在梦游啊？看看啊，真想给他一炮尝尝，哼哼……”一个悠闲的声音报告道。
默默舒了口气，男人取消了全体警戒，随后巨人手中随时待发的45mm炮也从待击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男人严肃的警告：“如果想要活命，就不要给我有下一次！为了糊口活命你尽可以回去继续做炮灰，而不来是这里。我可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因为一个不合格士兵的疏漏而被害死！”
“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塞进火箭发射管把你打回老家那个小岛去！”
“搞什么啊！菜鸟补充兵！”
“找死啊？想死回去我好好教训一下你！”
“把他交军事法庭枪毙吧！这是渎职罪！”
“臭小子……回家吃奶去吧！”众人连续几天的警惕，毫无头绪连续几周的搜寻，超长时间等待下产生的焦躁情绪终于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故引爆了……
“是……长官，对不起。”六号诚惶诚恐的回答。
“哈哈……熊孩子在开小差么？是不是看到美丽的夕阳想操操家乡的女人了？呵呵呵——小兔崽子……等到了纽约有的是漂亮的妞啊……”一个有着明显卷着大舌头口音粗嗓门调侃着。
听到电波中夹杂进来的粗犷笑声，男人头盔掩映下的嘴角不自然的抿了一下。感到自己脸颊微微有点发烫，他连忙打断了嘲笑声：“够、够了……感谢我的仁慈吧，新兵，为了缓解补给的紧缺并且锻炼你的意志，你接下一周的晚餐配给取消，从现在起配合整备组完成所有执勤任务。”
“唷嚯……欢迎你啊……菜鸟，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洗干净你的菊花吧……整备班长最喜欢你这种新人了……”
“注意！现在还在任务中……”男人严厉出言打断了众人，频道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死寂。
“那么——鹰和猎人们呢？请报告。”小小虚惊一场后，终于回到了属于例行公事般的程序轨道上来了。
“鹰没有发现目标”
“哼，没有观察到异常~~~”
“无异常。”
无论口气语调是失落或者疲倦。都是大同小异的回答。
“没——有——么，又是这样一天么？”男人想着，抬眼最后看了一眼渐渐暗下的天空。仿佛要把它收入眼底似的。
“舱门固定……前部舱门装甲闭合完成”AI合成音报告。因为闭合舱门而消失的前方景观正重现在了主屏幕前。只是上面附加了复杂的标尺，各种记号标记和参数。
“这里是守林大哥，全体注意。立即中止任务。撤销伪装，整备组收拾“道具”，全体向α点靠拢，经路线2号转移至β点休整。行动。”随着众人异口同声“Roger”的答复，队伍开始撤退了。随后还伴随了一些诸如“又是徒劳无功啊……”“啊—啊—好饿”“发什么呆！菜鸟快过来抬东西……”之类的等等。
在男人的机体再次移动时候，最近处的那个巨人靠了过来，里面的那个粗犷的嗓音向男人发来了机组间频道通讯：“喂！今天难得嘛，连训斥的都像个女人，很没精神啊。这样对那些小兔崽子爱护有加可他妈不行啊！”
“唔……怎么说你也是个少尉，注意你的形象啊”男人没有正面回答。
“还在想着补给么？看来那烂婊子养的上头真的出大乱子了……就算以我们现在采取的被动搜索模式，补给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明天还是没戏，那我们可以考虑收拾行李滚回家了。操！”
“现在说撤还为时过早，补给问题暂时对任务完成的影响还不大……”
“咕——咕”但是肚中发出的饥饿的抗议出卖了他，“重要的是士气和——”
那个悠闲的声音插了进来：“可恶……我敢保证，中尉!我们已经闻到那家伙的味道了。明天我们一定会把那只鸟给抓住的！到时候让我们的神箭手给他来一发暴击，是吧，石头？”
“哦”那个平静的声音似有似无地出现了一下。
“哼！你闻到狗屎！你发现了什么？拓荒者的大篷车还是印第安人的帐篷？”粗嗓门嘲讽着
“啊……你要找的东西在地图上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是旧州立博物馆，但那里貌似在上周的空袭里……”对方驴唇不对马嘴的塞了回去。
“切……”粗嗓门不屑一顾。
“哎……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就差那么一点运气。”
“我早知道就不该接下这个破鸡巴任务，看着别人踩过用兄弟们的血加入搅拌的狗屎阵地开往东海岸和墨西哥湾……我们却在这里搜查个没影子的鸟东西……”一如既往，两人又开始“亲热”地拌嘴了。
“唉……时间过得真快，要是能有魔法少女的超能力停止时间就好了。”
“又是漫画么？……停止时间？那我说要是时间能够倒回去，我年轻时候死也不会去加入近卫军。”
“别做无用的争论和假设了，15分钟内到达β点，我们需要的是回去后重新安排作战计划和补给分配。”
“从平民那里动脑筋么，队长？”那个若有若无的平静声音又开腔了。
“这……回去再说吧。通话完毕。”
“了解”众人的通话终于又中止了。男人又回到了孤独的驾驶中。“切换Mode 2，转换半自动操作模式……”随后重新命令了AI。
“收到，Mode 2，被动索敌模式，高速巡航动力模式，全自动平衡模式，火控…………完毕”
“时间停止……时光倒流么？”几年来经历硝烟的男人嘲笑起自己刚才的幼稚想法来。望着驾驶舱主显示屏前景色的男人狠狠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脑海中的烦恼也一并甩出去。瞥了一眼别在屏幕边文件夹上的的一小张图片——“夕阳照耀下美景中，微笑着的恬静女孩的侧影。”自言自语地说道：“风景看完了。该回去了。”
伴随着沉闷有力的脚步声和一阵阵的驱动音在田野间加速移动着，巨人们和其他地面部队渐渐消失在了火红天边的尽头……
终于，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尽，夜色夹杂着虫儿的鸣叫席卷了大地。伴随着虫鸣，大地沉沉地睡去。
公元2108年，北美中部平原北部区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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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