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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翻译】《帝国装甲第五卷-弗拉克斯攻城战（上）》剧情篇 [打印本页]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6 标题: 【翻译】《帝国装甲第五卷-弗拉克斯攻城战（上）》剧情篇

译者前言：本书从去年12月1日开始翻译，直到2月28日下午2点翻译完剧情部分，即第1页-第75页的部分。在此先发表剧情部分翻译，部队、武器装备、规则的翻译将随后进行。我是第一次翻译这么长的文章，肯定会有不少错漏之处，欢迎大家对文中的词不达意、缺乏文采、不够通顺、流畅或是翻译错误的地方提出批评意见。

本文翻译过程中，得到了228群、战锤囧宅会群、C群、战棋世界群的多位同好相助，在此向他们表示我由衷的感谢！

帝国装甲第五卷

弗拉克斯攻城战（上）

沃里克·金莱德

本书是一份有关惨烈至极的弗拉克斯（弗拉克斯是神圣的皇帝陛下的一个要塞兼军火库世界）攻城战的考察报告，它记载了最奸诈无耻、最背信弃义、最大逆不道的叛乱分子的阴谋，它记载了叛军的阴谋如何导致了他们的灭亡，它记载了皇帝陛下的帝国防卫军在挫败叛军阴谋、抵抗黑暗力量的战斗中付出的光荣牺牲。它进一步研究了冷酷无情、坚韧顽强的克里格死亡军团，以及那些误入歧途的凡人们。这些犯人无意中崇奉了混沌力量，为此他们付出了尸山血海为代价，但最可怕的代价还是——他们的灵魂将要遭到永恒的诅咒……

“我们将死亡军团之名押于弗拉克斯。他人视如至宝者，我们视之如粪土。为吾皇献身，死得其所！”
——哈莫尔上校，克里格第261攻城团

恐怖之眼位于朦胧星域。它是银河里一块被诅咒的区域，在那里，现实中的任何科学法则都不起作用，混沌力量从那里渗透进来，污染了那片地方，把那里变成了一片无可言状的恐怖之地。恐怖之眼里的星系被最猛烈、最难以预料的异空间风暴所包围，恶魔世界就在那些星系里面，这些世界被混沌邪神玩弄于股掌之上，充满了疯癫与狂乱，没人胆敢妄想心智健全地逃出恐怖之眼。

恐怖之眼是银河之癌，它是一个现实宇宙中的一个裂缝，异空间可以通过它渗入进来。它缓慢而又无法阻挡地扩大，对人类帝国和银河里所有种族形成了持续增长的威胁。混沌邪神的崇拜者不断寻找机会，伺机入侵帝国，削弱帝国。他们就是帝国最古老、最难对付的敌人——叛变的星际陆战队军团，在何露斯叛乱中，他们背叛了皇帝，并因此被赶出帝国。在那场叛乱中，首批星际陆战队军团中的九个站在大司战何露斯一边作战，并被击败了。失败之后，他们逃入恐怖之眼中避难，并在那里继续着反对帝国及其伪帝的战争。更糟的是，他们并不孤单。

在帝国内，有许多人信奉混沌邪神。其中有些人是自愿的，其他的则是被迫成为了邪神的奴仆。为什么？因为人心总是脆弱的。追求力量、财富和名望的心很容易遭到侵蚀。对于那些自愿出卖灵魂给混沌、彻底屈服于混沌的人来说，黑暗力量给他们提供了一条获得真正力量的捷径。对于那些穷苦无依的弱者，或那些追求正义、自由之类虚无缥缈的理想的人来说，混沌邪神提供了一条反抗这个残酷、冷漠的银河——在这个银河中，个人都不过是亿万人之一——的道路。当然，这条路本身不过是个诱惑，有些人想把帝国对神皇的崇拜转为对他们自己的神的崇拜，正是这些人散布着这些谣言，并（希望）由此带来混沌的最终胜利。

没多少人知道混沌的威力有多大，它的终极野心是什么。只有恶魔审判庭的审判长们或灵族的先知们知道真相。他们不单是为了自己种族的存续而战，更是为了现实宇宙的存在而战。

“当异空间风暴退去，弗拉克斯将陷入尸山血海中，就连死者也无法获得安宁。几百万人将成为祭品，以取悦真神……我曾经见过这一切，因为大乱即将来临，而我就是救世主。”
——萨凡阁下，叛教主教、大异端及弗拉克斯君主

前言

欢迎阅读《帝国装甲》第五卷。弗拉克斯攻城战是一场史诗般的战争的第一部分，我们将用几卷的篇幅来描写这场战争，而且这场战争的规模还会继续扩大。

自从编撰了《帝国装甲》第三卷之后，我们一直希望能描写第41千年中的攻城战，我曾经为《帝国装甲》第四卷编写了一份关于攻城战的摘要。在《帝国装甲》第四卷中，我们描写了一次小规模的作战行动，因此我们决定，在第五卷中将描写一场规模迥异的战争，这场战争将耗时数十年，有数以百万记的人死亡。这才是我想像中帝国所进行的战争，要把它的场面画出来，那就是：千军万马，伴着无数战车巨炮，奔赴战场。在帝国官僚机构漫不经心的操作下，战争不停地进行着。

本书中帝国的敌人是混沌军队，但是大部分40K的混沌玩家会发现，这支混沌军队与他们的规则书上所描写的很不一样。我们打算展示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混沌军队。我们在本书中描写的战争，是一场漫长而又相对“静止”的战争，而混沌规则书中描写的以混沌星际陆战队为主的部队并不适合这种形式。我们需要这么一支混沌军队：它必须拥有庞大的人力资源，足以跟帝国相比——因此我们制定了叛军与异端部队表。他们都是人类，却由于种种原因，（在他们失控的统治者的诱导下）不再信仰皇帝，不自觉地成了混沌邪神的仆人。人是怎么变成混沌信徒效忠邪神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但是背景设定中却很少提到，不过我们可以从已有的设定中得知，帝国与无数的混沌军队（比如黑色圣战）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战争，可这些部队却从未在游戏中出现过。

设计这么一支军队的一大问题是：它是一支由大量低水平的单位组成的“乌合之众”，尽管这种部队在故事中很有特色，却不会有多少玩家愿意建立这么一支部队并将其用于游戏。理由很简单：一支“乌合之众”需要很多很多棋子，这意味着组建这支军队将消耗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来购买和涂装；可是在玩游戏时，要用这支军队获胜，就得利用它唯一的一个优势（数量），这么一来，对手一攻击，你就得大把大把地把棋子扫下桌子，没玩几局你就会觉得这样一点不好玩。所以这种“乌合之众”型的部队会导致一些我本来试图避免的游戏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设计一种部队表，如果玩家愿意的话，可以按照它来建立一支“乌合之众”，但玩家不一定非得这么做。这份部队表跟帝国防卫军的一样有效，而且还有许多从帝国防卫军中偷来的装备。当然，它的代价是没有许多混沌单位，没有恶魔和附魔单位等。作为回报，叛军与异端部队表将在未来的《帝国装甲》中进一步扩展，最终将形成一份与混沌星际陆战队平行的混沌部队表。

铸造世界一直希望能增加战锤40000宇宙的深度，并填补其设定中的一些空白。我们设计了许多派生型号，补充了很多设定的细节，并拓展了其深度。本书中，我们主要填补了克里格死亡军团模型的空白。在编写本书的过程中，我们渐渐清楚，本书的主要目的是克里格本身。克里格死亡军团一直非常受欢迎，但却没有出过其模型。现在它终于出了模型，我们也有机会能详细描写它的背景设定、装备与规则。本书也列出了攻城团的部队表，它是一种特殊的帝国防卫军部队表，就像装甲连和空降兵的一样。当然，克里格的棋子也能用于标准的帝国防卫军部队和装甲战斗群部队。克里格的部队并不都是攻城团（不过克里格没有空降兵）。

与以往一样，编写交战双方的背景、设计单位、车辆及装备是一件非常快乐的工作。模型设计师们为克里格制作出了一系列精致的模型，从骑兵、掷弹兵、死亡骑兵，到人马、马卡里乌斯等各种车辆，以及四管火箭炮和震地炮等各种火炮，个个制作精良，让玩家能组出一队妙不可言的部队。当把这些棋子摆上合适的“战壕与无人地带”棋盘之后，看起来真是栩栩如生，让玩家赏心悦目，玩心大动。与设定了战役背景的其他几卷《帝国装甲》一样，喜欢给自己的模型和地形设定背景的玩家，也能以本书为出发点进行设定。

再次，我特向所有帮助过本书的编写工作的人致谢。在编写规则时，寄给《帝国装甲》的信给了我们很大帮助。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马克·贝德福德，为了拍克里格步兵的照片，他戴着防毒面具、穿着战壕大衣，在夏天的大太阳下摆了半天姿势！

敬请期待《帝国装甲》第六卷……在它出版之前，就请尽情享受《帝国装甲》第五卷为您带来的乐趣吧！
沃里克·金莱德
2007年3月

弗拉克斯攻城战

第61坦克团第6重型坦克团的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第5页）：

弗拉克斯一号行星概况

星域：朦胧星域（Segmentum Obscurus）

行省：斯卡卢斯行省（Sector Scarus）

区：卡拉克区（Sub-sector Karak）

星系：弗拉克斯（Vraks）星系，有4个行星（一号、二号、三号和乌里克斯），其中仅弗拉克斯一号行星上有人居住。

勘测情况：未知

行星：内行星：弗拉克斯一号，多火山，气候温和。

   外行星：弗拉克斯二号，石质行星，无大气。
            弗拉克斯三号，石质行星，无大气。
            乌里克斯，雪球行星，无大气。它是一个被弗拉克斯的重力场俘获的大型小行星。

卫星数量：弗拉克斯一号，0个
      弗拉克斯二号，1个
      弗拉克斯三号，1个
      乌里克斯，0个

小行星：外层小行星带-未标明
彗星：无已知的彗星

弗拉克斯一号（Vraks Prime）

概况：弗拉克斯是军务部的一个军火库世界。它是一个巨大的仓库，封存着许多供给品和装备，这些都是作为战时紧急预备物资用于新组建的帝国防卫军团队的。

大小：赤道距离（估计为赤道直径）为6300英里（约合10139千米）

重力：1.05G

卫星：无

人口：8百万（包括人类和亚人类）

自传速度：1100英里/小时（约合1770千米/小时）

轨道：弗拉克斯一号距离其恒星的平均距离为172000000千米

气候类型：温和-标准（多暴风）

表面平均温度：11摄氏度

大气对流层成分：氮占78.8%，氧占19%，氩占1%，臭氧占1%，二氧化碳占0.1%，硫占0.1%

税收等级：特别免税（Adeptus Non）

气候区：极盖——北极和南极各有两块小极盖，冻土，未勘察

海洋：弗拉克斯一号的表面有55%为含硫的浅海覆盖。海洋为行星提供了含氧的大气，不过大气略微被硫所污染，但当地从未进化出比单细胞生物、细菌更高级的生命形式。

山脉/高原：造山运动形成了粗糙不平的高原，一些裸露的火成岩被采来用作建筑材料。

低地平原：由火山岩浆区组成。裸露的平原在气候的侵蚀下，有峡谷穿插其中。人口主要集中于范·梅尔斯兰德荒原（Van Meersland Wastes）的城堡和宇宙港中。

气候现象：电磁风暴

弗拉克斯早期的火山活动在大气上层留下了许多硫，它们造成了迅猛的电磁风暴。弗拉克斯的盛行风使得天空中长期覆盖着棕色的云层，云层中不断增加的摩擦产生了大量的能量，这些能量必须通过突然而迅猛的雷电风暴来释放。雷电风暴经常伴随着厚重的雷雨云和…………，但电磁风暴的放电时间通常不会超过一小时。在弗拉克斯大多数地方，每天一两次风暴是很平常的事情。

植物：有一些关于藻类和单细胞生物的记录，没有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动物：无已知动物

经济：无。一切进出口均由军务部官员管理。

社会：作为一个内政部设施，弗拉克斯的社会等级与地球上的内政部一致，部长、次长、行政官、办事员、书记员、传信员、档案员、勤杂工和助理们维持着弗拉克斯上的庞大官僚机器的运转。

有几百万合同工在军务部驻军保护下工作，弗拉克斯还要自己的行星防卫队，这些民兵由劳工组成。

劳工中有相当多的奥格林人。

弗拉克斯上还有一些到圣列奥尼斯（St.Leonis）神殿朝圣的短期朝圣团，人口约1百万至5百万，具体数目不详。

弗拉克斯的宇宙港有一些营房，这些营房是为来此地装备物资的帝国防卫军团队准备的。当这些团队装备完毕之后即运输至下一个目的地。

供水：有许多水槽深深地插入地壳的比较软的地方，汲取地下水，水在分配之前要进行过滤，以滤去硫成分。

主要出口物：无

主要进口物：各种武器、弹药、粮食、燃料及人工制品。

食物供给：所有的食物都由外界提供。

城市：在降落区，建造了许多工棚、临时仓库、机库、修理厂、兵营和行政建筑，它们组成了最大的居民区。弗拉克斯的宇宙港虽然号称“港”，但它其实是一个有5百万工人的小城市。

另一个居民区是由劳工队的工棚组成的，这些工棚散落在范·梅尔斯兰德荒原上，为工人提供住所。这些工人是负责建设与保养弗拉克斯上的仓库、公路及防御设施的。工棚都是些很简陋的兵营，工人和卫兵就居住在里面。

地质概况：弗拉克斯不寻常的地质情况形成了它独特的地表。很久很久以前，弗拉克斯曾经是一个非常热闹的火山世界，其造陆运动非常剧烈，几万座活火山喷出的岩浆形成了岩浆海洋。如今弗拉克斯早已沉寂下来，所有的活火山都已停止活动，造陆运动也已几乎观测不到了。

弗拉克斯的地表是由玄武岩组成的，在大气中的氧侵蚀之下，表面变成了一层灰黄色的灰尘、沙砾与又脆又软的浮石。由于表面中富含硫，当地的生命很难发展，人在表面必须使用呼吸过滤器才能活动。

弗拉克斯柔软的地幔很容易被侵蚀，所以河流可以轻易地侵蚀到地表下很深的地方。几百万年来，河流已经形成了一个由深深的峡谷、山谷和壕沟组成的网络，有些地方深达一两英里。该行星的地表构造决定了地表中水的含量非常低，地表中的沉降水会很快流入地下的大河中。地下水道的毁坏能帮助形成陡峭的峡谷与山谷。

造陆运动：弗拉克斯现在已经是一颗年老的行星，地表活动已很平静。很久很久以前，弗拉克斯上地震频频，板块升升降降。剧烈的板块运动形成了连绵的山脉，在有些地方则形成了巨大的深沟，在两个板块交界处，还形成了深深的海沟。今天板块活动已经基本停止，能记录下来的只有很轻微的活动，因此在弗拉克斯能容易地勘测到适于保存易挥发物资的地方。

已知历史：根据帝国档案所记载的资料，弗拉克斯很早就成为了内政部的设施。弗拉克斯位于朦胧星域，位于恐怖之眼西北，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对于要抵御来自恐怖之眼的攻击的帝国军队来说，弗拉克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军火库。

帝国在朦胧星域建立了一个由军火库世界组成的网络，为该星域的帝国防卫军提供武器弹药，弗拉克斯是这个网络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帝国中的铸造世界生产出的大量军火通常要运往军械库世界封存，待军务部需要时再将它们启封，运往需要的战区或帝国防卫军团队。

弗拉克斯的地理位置使得它能迅速向负责防御恐怖之眼附近世界（尤其是斯卡卢斯行省）的帝国防卫军部队提供补给。因此，在防御混沌的大规模进攻（如黑色圣战）的帝国防线上，弗拉克斯成了重要的一环。

在纷争乱世（Age of Strife）之后，新帝国的一支考察队首次发现了弗拉克斯，并将其记录下来。……它是由范·梅尔（Van Meer）家族的行商浪人范·梅尔开发的。为了给将来进行的勘测恐怖之眼边缘的行动储备物资，在该行星上建立了一个供给基地。

随着供给基地的规模越来越大，储备物资需要保护，从此，弗拉克斯开始成为一个军火库世界。在弗拉克斯建了一个堡垒，以保护物资免遭海盗和外星人的掠夺。还建了一个宇宙港，以便货船和运输船装卸物资。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设施都完成了。

在地下，建有巨大的掩体和机库，用于储存武器、弹药、燃料、服装等物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弗拉克斯储存起来。该地的防御也不断加强，这里储存的物资越多，就越容易遭到攻击，因此防御也越来越强。一万多年来弗拉克斯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火库，宇宙港也已扩展到足以让帝国最大的登陆装置着陆，可以将大量的武器、车辆与弹药运到轨道上的货船里。在堡垒里的司令部中，军务部当局控制着一切货物的进出口。

圣列奥尼斯会堂也是弗拉克斯堡垒的一部分，它由弗拉克斯主教建于M38，是为了祭奠无数葬于弗拉克斯的工人的信仰而建造的。会堂内供奉着圣列奥尼斯的遗骨。（圣列奥尼斯生活与第38千年，他是一位斯卡卢斯行省的传教士，被异端杀害）

朝圣者与忏悔者成千上万地来到弗拉克斯参拜圣列奥尼斯神殿，圣列奥尼斯会堂和弗拉克斯主教宫的许多牧师也来这里参拜。

弗拉克斯堡垒：它位于范·梅尔斯兰德荒原中央，它是弗拉克斯上军务部一切活动的指挥中心。它是一座建在死火山顶上的巨大要塞，内设有行星防卫队司令部、当地内政部长办公室、大档案库、圣列奥尼斯会堂、主教宫与堡垒卫队的兵营。要塞地下建有戒备森严的地下城，审判庭有时会被用来关押在斯卡卢斯行省被捕的罪犯。星际通信部通信中心、法务部当地分局以及激光防御网控制中心也设在这里。

作为军火库世界的中心，城堡的防御是万无一失的。军务部内的人都相信弗拉克斯是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它的城墙由虚空盾防护，可抵挡轨道轰炸，还配有广阔的幕墙，可以抵挡直接攻击，周围还环绕着一个庞大的激光防御网络，任何从宇宙飞船进行的攻击都等于自杀。这些激光防御设施还能用于攻击地面目标。通往要塞的所有道路上都有互锁力场防护。荒原上布置有三道环形防线。这些措施保护着仓库、壕沟、防线、掩体、支持点以及预先准备好的炮兵阵地免遭入侵者攻击。三道防线又由铁丝网、防坦克壕和几千个雷场保护着。任何企图进攻弗拉克斯的军队都会陷入僵局，并最终覆没。

当遭到大规模入侵时，堡垒的卫队负责防守要塞，由只接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的工人组成的行星防卫队负责为静态防线提供人力。

以前弗拉克斯曾多次遭到入侵，这些入侵大多是那些想抢夺装备的叛军或海盗发动的，也有几次是由起义的工人进行的（见4655082.M39的弗拉克斯起义，这次起义遭到了镇压），但一万年来，弗拉克斯从未沦陷过。

弗拉克斯行星（第6页）：

弗拉克斯星系（第7页）：

第一章

弗拉克斯的沦陷

“斯卡卢斯行省已呈燎原之势，只需星星之火便可燎原。此星火我将点之。”

                           ——斯卡卢斯主教萨凡阁下

   一个世界沉默了。

   在弗拉克斯城堡中的通信高塔里，居住着一批心灵感应通信员，他们负责接收、检查、编码和重发经过斯卡卢斯行省的心灵感应信号，弗拉克斯上的心灵感应通信节点就是由他们组成的。但是，该节点已经停止联络。最后来自该节点的信息是由卡迪亚的一位内政部官员接收到的，但这条信息模糊不清，无法让人理解。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心理感应信号能完整无误地通过异空间传递到目的地的情况才少见。心灵感应通信员的心灵感应能力并不够精确，起初这点小小的异常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直到发往弗拉克斯的通信没有得到回音，朦胧星域当局才开始产生怀疑。当进行了一次调查之后，模糊不清的最后消息才传到军务部长的办公室里。此时军务部长才得知真相：他的军火库世界发生了一场灾难。而此时距弗拉克斯的沦陷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弗拉克斯沦陷了。坚不可摧的城堡和价值连城的物资都落到了叛军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凡主教的崛起

366804M.41，星空主教波里亚（Cardinal-Astral Borja）逝世了，当时他已非常年老，老得远远超乎常人想像。四百多年来，全靠机械教不可思议的神秘技术，他的肉体才得以存活，他每天都要输血，并使用大量珍稀、昂贵的药物，不这么做他就活不成。尽管他身体虚弱不堪，他还是坚持履行皇帝赋予他的职责。逝世之后，他的主教教区为他致哀。他治下的每个区都敲响了丧钟——尽管这个虚弱的老人已经有两百多年没离开主教宫（他的主教宫设在宗教世界圣阿尔图洛斯[San Artorus]上）了。他死后，他在教廷枢机会议（Holy Synod）中的席位也空了出来，必须赶快找到继任者。最终继任者是萨凡（Xaphan）主教，他是波里亚的门徒，靠着波里亚的庇护，在帝国国教内冉冉升起。萨凡接过了斯卡卢斯主教一职，但他决定，在就任之前，要先完成一次朝圣。他打算先游历他的新主教教区一圈（因为他此前从未到过这片他即将统治的地方），参拜斯卡卢斯行省的许多神殿和教堂。每到一处，他都要讲经，宣扬帝国教义，还要视察各地的防御工作，防御工作组织得如何，关系着他即将负责的亿万灵魂。

这次朝圣预计耗时五年，与萨凡主教一起参加朝圣的有他所有的随员：一千多名布道师、执事、仆役，还有修女会派遣的一队卫士。这队卫士是“银寿衣”教团（Order of the Argent Shroud）的阿尔图洛斯修道院院长为了庆祝萨凡接任主教一职而赠送给他的。阿尔图洛斯星系一带非常危险，  主教必须随时准备好用力量和信仰保护自己及信众。

在漫长的朝圣途中，主教访问了许多世界，所至之处，人们都将他看成皇帝亲选的代言人，在狂热的信仰驱使下，一阵阵献身的狂潮被他激起。一些加入了他的朝圣的狂热教派（如救赎派[Redemptionist]）声称，萨凡的朝圣是一场扫荡本行省内一切异端、净化一切污秽的圣战，而萨凡本人则是皇帝亲自派来领导人们完成这一使命的人。

在色雷斯一号上，萨凡主教的布道吸引了几万名信众，人们争相一睹他的风采，竟引发了暴动，在战斗修女和当地法务部进行恢复秩序的行动中，有数百人死亡。几千名虔信他的信徒向他个人宣誓效忠，发誓将誓死为他效命。他访问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向他效忠的信徒也越来越多，后来竟然形成了一支小小的军队。萨凡主教的朝圣就像一点星火，点燃了斯卡卢斯行省的信仰之烈焰。一些极端分子甚至称他为救世主。

在这片狂热的献身气氛中，萨凡主教在继任之后也许是头一次发现，他的新职位所带来的真正的力量。在圣阿尔图洛斯，他琐事缠身（尽管这些琐事确实很重要），可就在圣阿尔图洛斯外面，在下层人——信众之间，他得到了崇敬。只消一句话，他就能拉起一支大军，他确信，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最好地履行皇帝赋予他的职责。要是回到了教会世界（圣阿尔图洛斯）上，他每天就只能不停地在会议上扯皮、在一堆堆的决议上签字、跟内政部官员开又臭又长的会。而只有在圣阿尔图洛斯外面，他才能采取真正的行动，与那些威胁皇帝神圣的统治的怀疑者与异端战斗。

萨凡把他的念头告诉了自己的亲信，特别是马蒙（Mamon）执事。马蒙执事是一位年轻人，不久之前刚在色雷斯一号上加入了主教的亲信班子。马蒙精明能干，很快就得到了主教的宠信。出于对当地的了解，马蒙执事开始怂恿主教，让主教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只要萨凡把帝国国教的许多教派联合起来，他的朝圣就可能成为一场横扫斯卡卢斯行省的信仰之战。但马蒙又向主教进言说，主教应当仔细、慎重地进行此事。审判庭到处布有眼线，令人闻风丧胆的异端审判庭不可能不注意到主教的活动，只要主教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因破坏管辖教会的严格法规而被捕。最关键的是，主教本人不能指挥任何武装士兵。这条禁令是叛教时代之后制定的（在叛教时代中，叛教者范迪尔[Vandire]主教的血腥统治几乎毁灭了帝国）。在主教的朝圣团中，也许会有告密者和背叛者，这些意志薄弱的人没有主教那样的长远目光的神圣志向。异端审判庭的间谍也会阻碍主教的圣战。马蒙不断给萨凡主教进谗言，说主教现在不能信任任何人，为此需要组建一个内部班子，这个班子将以主教为核心，由他信得过的心腹组成。只有能通过种种审查而仍能保持忠诚的人才能加入这个班子。主教如果想让他的信仰之战青史留名，就得仔细、慎重地选择一个安全而又隐蔽的行星来策划他的行动。

马蒙执事选择的地方正是弗拉克斯。弗拉克斯是军务部的一个军火库世界，也是供奉圣徒“盲者”列奥尼斯的会堂所在地。列奥尼斯是一位传教士，于第38千年在斯卡卢斯行省的蛮荒星系中传播皇帝之光时，被异端挖了双眼后殉教。在弗拉克斯上建有一个神殿，供奉着他的遗体和遗物。萨凡主教的朝圣团将参拜该神殿，然后还会在会堂的宫殿里逗留一阵子。自从主教继任之后，这座宫殿也成了他财产的一部分。平时由一批机械奴仆看管这座宫殿，以备主教需要时启用。在这座宫殿里，帝国国教可以管理所有来参拜圣列奥尼斯神殿的朝圣者。

弗拉克斯星系的重要战略意义使其成为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任何要进入该星系的船只都必须事先得到批准。萨凡主教把申请许可的事情都交给了他所宠信的马蒙执事。对于萨凡主教朝圣一事，军务部自然不敢怠慢，特地安排帝国海军的几艘船只护送主教一行。最终一切都通过官方途径妥善完成了。安全工作完成之后，弗拉克斯上的主教宫工作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们接到了一条心灵感应通讯，说星空主教将在一个月之内驾到。在主教继续朝圣，并开始他的圣战之前，弗拉克斯就成了斯卡卢斯行省主教的权力中心。

萨凡主教在弗拉克斯

萨凡主教对弗拉克斯的访问是一件非常隆重的大事，其高潮是他在神殿参拜圣列奥尼斯的遗骨。主教及其随员穿着礼服，后面跟着几万名狂热的朝圣者，浩浩荡荡地走向弗拉克斯堡垒，一路上，大路两边都耸立着按阅兵队形排列的卫队。萨凡主教照例为弗拉克斯的皇帝仆役祈福，并会见了驻军司令和负责弗拉克斯军火库的军务部长官。当仪式结束之后，萨凡主教与他的亲信一起回到主教宫里。

此后，只有几个人见过萨凡主教。他在宫中隐居不出，只会见少数几个特别挑选的人。军务部军火库的工作又回到了正常轨道\，参拜圣列奥尼斯遗骨的参拜者们来来往往，工人继续开山掘石。在附属于圣列奥尼斯会堂的一个小修道院里，护卫萨凡主教的“银寿衣”教团的战斗修女们驻扎了下来，并担任保护圣徒尸骸及遗物的仪仗队。一切看来无可怀疑，可背叛与骚动正在弗拉克斯的心脏中蔓延。

在马蒙执事的帮助下，萨凡主教开始策划他的信仰之战的第一步。当然，他需要一支大军，尽管已经向他宣誓效忠的追随者可以充当他的军队的核心，但他的军队现在还不够强大。他需要更多的人力，所以马蒙执事帮他想了许多法子，好绕过古老的禁令、组织一支主教自己的部队。按照禁令，主教不能指挥任何军队，但在紧急时期，圣列奥尼斯会堂可以召集一支护教军（frateris militia）以自卫，所以马蒙执事手下的传教士与布道师就在向朝圣者和工人传道的时候，预言弗拉克斯将面临威胁。谣言很快满天飞：到处都有人声称异端军队正在攻打附近的星系，弗拉克斯必须准备好自卫。布道师们征集到了几千名护教军，很快会堂就有了一支可以自卫的小军队。弗拉克斯的宗教狂热气氛越来越浓重，任何出言反对主教的人都会被打成恶魔，有几个人还遭到逮捕，被关进了地牢里。现在萨凡主教成了弗拉克斯的救星，群众的救世主，他将率领人们击败威胁他们的异教军队，拯救弗拉克斯众生。

与此同时，马蒙执事也在忙于从萨凡主教的狂热信徒中挑选人选，建立一个主教本人的亲信班子，人选来自在朝圣途中或在弗拉克斯上向主教宣誓效忠的信众。马蒙对萨凡主教的布道师指示说，要征召他所谓的“萨凡的门徒”（Disciples of Xaphan），这些人都是萨凡主教最忠实的支持者，可以为了主教与任何敌人战斗至死。弗拉克斯驻军的指挥官——包括城堡里的军官和当地民兵的高级军官——都要拉进主教亲信班子里，马蒙并不认为这些高官是收买不了的，只要有了主教巨大的财富，他就能收买这些人。万一真碰上收买不了的人，马蒙就利用主教的影响力把这些人赶走，换上听话的人。表面上看，主教本人并不能指挥一兵一卒，所以他没有触犯禁令，但所有的指挥官没有主教本人的命令，什么也做不了。尽管萨凡主教已经有了一支听命于他的护教军，但他还是需要当地驻军，毕竟护教军代替不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人。萨凡主教很快控制了弗拉克斯的大部分武装部队，只有法务部当地分局仍然不受他的影响。

暗杀萨凡主教

尽管萨凡主教在秘密进行着他的计划，流言却像野火一般在饱受压迫、毫无希望的的弗拉克斯工人中间不胫而走。弗拉克斯上有几百万服苦役的工人，他们衣衫褴褛，穷苦无依，戴着镣铐，终日在严密监视下日复一日地建造地下仓库、保养公路网。萨凡主教的布道师带给了他们一丝希望——他们将会获得主教的赦免，并参加圣战。他们渴望逃离这种野蛮、短命的生活，这希望点燃了叛乱之火。

萨凡主教的话也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马蒙执事猜对了，审判庭的确安插了许多告密者，他们提供的消息给异端审判庭敲响了警钟。保护帝国国教免受其内部的异端所害、监护使其免受内部敌人的侵蚀，正是异端审判庭的神圣职责。异端审判庭过去曾多次见证过，主教的个人权力逐渐庞大，最终使他们背离了皇帝之光。当强者开始相信自己应该受到皇帝一样的崇拜时，就必须采取决定性行动。密令下达了：萨凡主教的短暂统治该结束了。

一位刺客伪装成参拜圣列奥尼斯遗迹的朝圣者，潜入了弗拉克斯城堡，他避开卫兵，在夜幕中悄悄地登上了圣列奥尼斯会堂上最高的塔楼，从这里他可以俯瞰整个城堡。他静静地等待了许多天，小心翼翼地观察主教宫，监视着卫兵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人来人往，然后等待着开火的机会。

一发沉重的穿甲弹穿过了城堡，击穿了装饰性柱子之后打中了萨凡主教。只见弧光一闪，主教仰天倒地，可是装在他的玫瑰念珠上的折射场发生器救了他一命。卫士立刻将他团团围住，随即又有两名卫兵被干净俐落地击中头部而死。鲜血染红了地砖，可刺客的狙击已经失败了。他迅速装填子弹，跳回他爬上来的通风口。旧塔楼里又黑，灰尘又大，幸亏他戴了面具才能不受影响。他在黑暗中沿着螺旋型的楼梯狂奔，奔向早已精心策划好的退路。

在塔楼下面的院子里，到处挤满了慌慌张张的朝圣者和四处奔跑的卫兵。在楼梯底，刺客从狭窄的拱门里钻出来，碰上了一个年轻的侍僧，就用狙击步枪朝他胸口开了一枪，打死了他。刺客在拼命逃窜，而卫兵也封锁了城堡和会堂，开始追击刺客。刺客跑到一个侧门前，对着门锁开了一枪，再一脚踹开门，他现在已经用不着隐身，只需要一股脑儿向前冲，同时还要干掉任何挡路的人。刺客丢掉了步枪（好跑得快些），只拿着手枪，像他的子弹一样敏捷地钻进了一条阴暗的高拱型走廊，而城堡卫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刺客头也不回，甩手就是两枪，身后两名卫兵应声倒地。然后他躲进一个房间里，手枪连续开火，将卫兵逼退。可是在走廊另一边出现了更多的卫兵。绝望中，刺客只能寻找另外一条退路。

穿过走廊之后，他发现一扇被封起来的门，便打坏活页，穿了进去。门里是通往会堂地下室的旧路，他冲入弥漫着灰尘的黑暗中，却发现他走进了一条死路。这里放着圣徒冰冷的灵柩，还有经年累月留下来的朝圣者的尸体。卫兵很快也追到了他身后的台阶上，第一个穿过门的卫兵被准确地射倒了。但是，刺客也已经被卫兵包围了，他已无路可逃。卫兵不停地朝里面丢手榴弹，顿时浓烟四起，气味呛人。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丢进去，士兵的枪口不停地喷出火焰。在刺客死前，他最后两发子弹又干掉了两个卫兵。最后，他的尸体被拖出去在信众前游街，让信徒们看看，这就是那个妄图杀死萨凡的叛国者。

叛乱！

萨凡主教手下的布道师们立刻传播道：叛军刚刚袭击了主教，妄图杀死他们的救世主。朝圣者们疯狂地奔走，他们非常担心，害怕这次暗杀正是预言中叛军的进攻的开始，最后在宇宙港发生了暴动。护教军立刻武装起来，各军火库的卫队接到命令，驻留原地，让护教军们进入。大量军火被劫走。法务部试图恢复秩序，却发现自己在宇宙港陷入了苦战。他们向城堡驻军求援，但马蒙执事下令不许增援。暴民迅速包围了法务部分局大楼，几周后彻底占领了它。

这仅仅是开始。萨凡主教开始接管弗拉克斯，并开始他的圣战。战斗很快就在工人与看押他们的卫队之间暴发了，工人们跟着他们的首领一起砸碎了镣铐，夺取了军火库里的武器。而卫队则大多不战而退。

依然忠于弗拉克斯上的军务部长官的人试图组织反击，却发现自己的命令很快就被主教的人撤销了。接下来几天，弗拉克斯就像暴发了一场内战一样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血腥的混战，而交战双方却往往搞不清自己究竟为何而战。“银寿衣”教团的女修道院院长确实是组织了她的战斗修女去恢复秩序，至少也是在帮助被围困在宇宙港的法务部部队。她求见主教，却马上被“萨凡的门徒”抓了起来，关在地牢里。随后，“萨凡的门徒”进入修道院，逮捕了剩下的修女。尽管修女们进行了反击，但叛军的攻击让她们猝不及防，再加上她们寡不敌众，最后她们还是被打败了。没有阵亡的修女们被用镣铐铐起来，拖入地牢里。原先被关在这地牢里的犯人现在正在主教面前，感谢他拯救了他们。

“萨凡的门徒”按照马蒙执事的命令，突袭了弗拉克斯的军务部长官和内政部大楼。军务部长官试图逃跑，但在去城堡停机坪的途中被打死。整个城堡很快落入了萨凡主教手里。而城堡的卫队则遵照指挥官的命令，留在营房里。任何拒绝投降的人都被“萨凡的门徒”处死了。通信塔也遭到了攻击，塔内的心灵感应通信员都被杀光了。当战火烧遍弗拉克斯时，弗拉克斯城堡——弗拉克斯的权力宝座——被从内部攻陷了。当城堡外面的战斗平息时，萨凡主教已经君临弗拉克斯了。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6

第二章

运筹帷幄

“在弗拉克斯不会有什么辉煌的胜利，不会有光荣与荣耀，只有冷酷无情的战斗。在敌人放干我们的血之前，我们将先放干敌人的血。”

——第88攻城集团军司令屈尔克阁下

军务部的反应

军务部对弗拉克斯的陷落未有及时反应。失陷一事经久方得确认，并呈送至朦胧星域的军务部部长办公室。后又必须与地球上的内政部联系之后，方能采取行动。数月间，文牍层层，印章重重，官官相诿，辗转反复，待此事获高层关注，已过数月之久。此后内政部的齿轮才缓缓运转起来。

不可放任叛军在弗拉克斯恣意妄为。其人口虽仅八百万，其重要性与各大远征及迫在眉睫的远东虫族战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然其地位险要，斯卡卢斯行省之军需品，多需经其转运，一旦失陷，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斯卡卢斯行省及近之帝国防卫军团队供给不济，则后果堪忧。皇帝塔罗为弗拉克斯占卜的结果亦尽触目惊心。弗拉克斯一旦陷落，则恐怖之眼周围之帝国防线将遭重创，黑暗力量（指混沌）定会趁虚而入，倘不能胜之，则更多世界势必相继沦陷，更多异端军队将如飞蛾扑火一般，与之合流，烧杀抢掠！谁能断言弗拉克斯之陷，不会在十年之后引发新一次黑色圣战？军务部部长绝不能容忍此预测成真，势必不计代价夺回弗拉克斯，然而何以为之？

设于卡迪亚的朦胧星域帝国防卫军总司令部受命夺回弗拉克斯。防区司令与朦胧星域总司令均出席会议商讨良策。来自地球的命令令人十分为难。自古以来，弗拉克斯就是易守难攻，它的城防历经万年苦心经营，固若金汤，坚固无比，可挡千军万马。如强攻之，必遭重创。此前万年，从未失陷。

统帅们考虑了各种方案。一些将领反对出兵弗拉克斯，他们争辩说，这完全是浪费大量人力物力的愚蠢之举。把已经十分紧张的资源用于攻占弗拉克斯，则势必意味着其他星系会落入敌手。弗拉克斯既已失陷，军务部更应防微杜渐，未雨绸缪，防止此类事故再次发生，而非为掩饰自己的迟钝与短视发动一场无望获胜的战役。弗拉克斯上的军需品既已丧失，何不索性一笔勾销，专心提高朦胧星域内的产量以代替它们？

些微怀疑的声浪，无法动摇朦胧星域总司令的决心。克复弗拉克斯的命令直接来自地球，上有内政部部长办公厅厅长（他身居高位，效命于帝国元老会议）的大印，任何人皆不敢轻慢之。若有怠惰者，必遭审判庭严惩，军事委员会内，无人敢冒被异端审判庭问罪之险。

胜算虽小，弗拉克斯之战却势必进行。军事委员会之职，便是运筹帷幄，指挥作战。有人献上一计，刚猛无比:先以帝国海军进行轨道轰炸，星际陆战队随即强攻抢滩。为行此策，派出了一位信使与阿斯塔尔特修会联系，请求星际陆战队助战。朦胧星域最高统帅部也开始评估进行强攻所需的资源。人们在档案库里翻箱倒柜，寻找有关弗拉克斯行星布防的内容，资料汗牛充栋，浩如烟海，令人望而生畏。

始建之初，弗拉克斯堡垒及宇宙港便可抵挡轨道袭击，此事人人皆知。其周围布有一圈行星防御激光炮台，内设激光炮逾百座，地表之火力，足可与低轨道上的整支舰队匹敌。帝国海军的战列舰与巡洋舰虽船坚炮利，终不可与行星战而胜之。炮台深埋于地表之下，可抗轨道轰炸，宇宙舰艇若与之战，实乃以卵击石。舰艇欲空降地面部队者，必先机动至低轨道，当其发射登陆舰艇时，空门大开，移动不便，极其脆弱。登陆艇自身亦易遭攻击，一发激光，便可将其粉碎。行星防御激光炮台下面，又有高低混合之防空火力网，足可抵御任何航空器。经统筹分析，可知强攻之风险甚大，极有可能兴师动众，损失惊人而又劳而无功。空降至地面之部队将无力夺取堡垒，即使大能如星际陆战队，亦无力进行此作战。任何战团长，皆不会鲁莽至此，甘冒牺牲其宝贵的战列旗舰与无价的战斗修士之生命的危险，参加此一获胜希望极其渺茫的战斗。若星际陆战队不来助战，帝国防卫军孤军冒险，必将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解脱之法，唯有尽速脱身一途。弗拉克斯势当夺回，但切不可图快而草率行事。

又有人提出一替代方案：以帝国海军长期围困弗拉克斯星系，断其援助，数百年内，反复对其发动小规模攻击，将小股精兵空降于弗拉克斯，逐步削弱其防御（特别是行星防御炮台）。待百年封锁与攻击之后，其防御能力必将大跌，彼时便可发动。分析之后，其结果仍不乐观：该方案即使能生效，少说也要进行五百年左右。如此怯阵而又拖沓的方案，军务部定将其驳回，它不可能等上半个千年去收复一个世界。

第三项方案便是空降一支大军，进行规模宏大、历时长久的攻城战，有条不紊地、无情地磨碎叛军防线。若以将收复弗拉克斯之战以消耗战的形式进行，则帝国可以其无穷无尽之资源供应此军，待叛军耗干之后，弗拉克斯便可收复。若军务部将叛军与帝国军之伤亡比以二比一计算，则需多久、多少人才可夺回弗拉克斯？

堪称人体计算机的分析专家开始了评估，在考虑了供应率、后勤需求、异空间航行延迟时间、已知的储存在弗拉克斯上的军火数量、叛军所能动员的人力等一切因素之后，他们估计：从准备行动开始，到弗拉克斯回归皇帝的统治为止，需要十二个标准地球年。

统帅们制定的可行性报告迅速呈送到地球上的军务部部长办公厅。该方案切实可行，但军务部能否提供足够的人力及所需的巨量后勤物资？军务部的回答是：人是会有的，物资也是会有的，为了夺回弗拉克斯，已经组建了一个新的集团军：它就是帝国防卫军第88攻城集团军（88th Imperial Guard Siege Army）。

帝国防卫军第88攻城集团军

新组建的攻城集团军的所有士兵都来自行星克里格（Krieg）。克里格一带必须向帝国防卫军提供的人力资源份额是最高的。整个帝国里能像它那样，可以提供如此之多的士兵为皇帝效力的行星寥寥无几。长达五百年的克里格内战，塑造了坚韧顽强的克里格战士，也塑造了具有独特作战原则的克里格死亡军团（Death Korps of Krieg）。

在克里格内战中，忠于皇帝的军队曾试图用核武器来净化叛军。当禁忌的上古武器在克里格开出一朵朵蘑菇云时，克里格变成了一片荒原。而在这片饱经辐射的人间地狱上，幸存下来的人类仍在地下继续进行战争。内战持续了五百年，整个行星上布满了错综复杂的战壕，僵持不下的局面持续了很久很久，就在这种环境中，十五代克里格人成长、受训，并形成了堑壕僵持战的传统。当克里格死亡军团投入到持久、血腥的战斗中，就能体现出他们擅长持久的阵地战的优点。与帝国防卫军的其他团队不同，克里格士兵的最显著品质是无私的牺牲。漫长的阵地战会给士兵的心灵造成严重创伤，其他团队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崩溃或兵变，但克里格死亡军团却能坚持下来。无论损失多么惨重，死亡军团都会坚持战斗，绝不溃退。他们只知战斗一途。

第88攻城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是战区司令屈尔克，他出身军人世家，其家族在帝国海军与帝国防卫军中很有势力，其曾祖父曾任太阳星域统帅的随员。除了显赫的出身、高度的军事素养和对《帝国战术教典》的精细研究之外，他本来没有多少可以胜任这一职位的条件，但政治压力和响亮的姓氏最终还是使他获得了这一职位。组建部队、策划战争是一件很耗时间的工作，为了完成这些工作，屈尔克司令组建了一个庞大的参谋部。

弗拉克斯战役的准备工作耗时甚长，但其本质却很简单。为了夺回弗拉克斯，必须牺牲多少人？在制订作战计划时，攻克敌军防线、破坏行星防御炮台、最后强攻并夺取堡垒和宇宙港，每一个步骤都要用数学公式来计算其损失如何。第88攻城集团军的一切都是可消耗的资源。要用多少士兵和多少铲子去挖战壕？推进一百米，或强攻一个支撑点，需要多少人？压制一道敌军战壕，需要多少枪？要补充多少乘员、炮弹、替换炮管、口粮包和水？这些清单长得没个头。一张又一张清单在预先计算好之后打印了出来。在士兵编入团队，或武器生产出来之前，第88攻城集团军仅仅存在于几千张数据表上。

这是最无人性的战争。死亡军团里的士兵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这样可以很方便地计算他们的数量，团队开赴战场时，就已经知道了有多少士兵将会死亡。有了精确的分析，第88工程集团军就可以准确地预测每场战斗的结果：每场战斗中能赢得什么战果？为了赢得这些战果，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克里格士兵们的生命并不比日油料消耗量或日炮弹消耗量更重要。在何处、以多少力量进行战斗，都由公式决定。最终胜利一定会在十二个标准地球年之后到来，精确的分析和准确的预测让他们确信这一点。

第88攻城集团军序列表：

第1防线军（1st line korps）：
克里格第3攻城团
克里格第5攻城团
克里格第15攻城团
克里格第19攻城团

第12防线军：
克里格第143攻城团
克里格第149攻城团
克里格第150攻城团
克里格第158攻城团

第30防线军：
克里格第261攻城团
克里格第262攻城团
克里格第263攻城团
克里格第269攻城团

第34防线军：
克里格第291攻城团
克里格第308攻城团
克里格第309攻城团
克里格第310攻城团

第8突击军（8th assault korps）：
克里格第7坦克团
克里格第11坦克团
克里格第14坦克团
克里格第179攻城团
克里格第231攻城炮兵团

第11突击军：
克里格第61坦克团
克里格第66坦克团
克里格第101攻城团
克里格第497攻城炮兵团

第19炮击军（19st bombardment korps）：
克里格第3攻城炮兵团
克里格第4攻城炮兵团
克里格第8攻城炮兵团

第21炮击军：
克里格第19攻城炮兵团
克里格第22攻城炮兵团
克里格第23攻城炮兵团

独立炮兵连：
第4炮兵连
第6炮兵连
第8炮兵连
第27炮兵连
第31炮兵连
第33炮兵连
第224炮兵连
第226炮兵连
第227炮兵连
第230炮兵连
第61重型迫击炮连
第67重型迫击炮连
第70重型迫击炮连
第71重型迫击炮连

弗拉克斯的守军

弗拉克斯上，突如其来的暴动和主教的胜利引发了暴乱的狂潮，几个月里，叛军之间为了建立以萨凡主教为核心的新秩序，彼此你争我夺，大打出手。最终新的领导人从驻军和工人中间脱颖而出，能证明自己忠于主教的新秩序的人都得到了一份美差，最优秀的人则被介绍加入“萨凡的门徒”，或得以担任监军（enforcer），监军是萨凡主教的干部，都是些蛮横的强者，其职责就是迫使他人服从主教的统治，接受主教的新秩序。

当暴乱与流血结束之后，萨凡主教麾下的指挥官制定了第一个任务——防御任何报复性攻击。他们必须让士兵们枕戈待旦，同时培养出一支军队。他们有大量掠夺来的帝国防卫军供应品，可以为他们的军队提供良好的装备；他们的军队还占据着非常强大的防线，但是他们还是必须准备好应付帝国发动的一切进攻。萨凡主教下令：将弗拉克斯变成一座屠宰场。他强调说，任何防守者都休想期待入侵者的怜悯，所有人都必须战斗，否则就会被敌人处决；只有击败敌人才有活路；重赏有功者；无法履行其职责者，将被监军就地处决。

暴动之后，反叛者只享受了一段短暂的自由时光。工人们很快就又被赶回去做工。他们要加固防线、移动雷场或布置新的雷场、铺设连绵的铁丝网。炮兵们要练习测距修正射击和装定射击诸元。叛军的民兵无论是否情愿，都要练习使用他们新抢来的武器。主教的军队已做好充分准备，当敌军进攻时必会碰个头破血流。萨凡主教对这支大军十分满意，深信它将会在他的率领下取得最终的胜利。

两军对阵

即将迎战帝国军队的弗拉克斯叛军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它的强大主要在于其巨大的规模。关于弗拉克斯的人口并没有确切的数字，估计有八百万人，现在这八百万人都得当成叛国者看待，他们都可能成为叛教的主教军队的兵员。叛军的质量参差不齐，训练有素者有之，装备精良者有之，狂热者有之，无纪律之暴民有之。

弗拉克斯叛军中最好的部队是“萨凡的门徒”，他们构成了叛军精锐部队的中坚，是由主教的代表亲手提拔上来的，个个对主教忠心不二，是主教信得过的人，其中许多人是因为有从军经历而得以提拔。他们所有人都曾宣誓，要为主教本人赴汤蹈火，作为回报，他们可以从劫掠来的东西中获得分量可观的一份。帝国还不清楚萨凡究竟有多少门徒，但他们构成了弗拉克斯叛军的核心。

质量排在“萨凡的门徒”之后的，是当地辅助卫队（garrison auxilia）。弗拉克斯位置险要，战略意义重大，当地组建了庞大的辅助卫队以自卫。这支部队大致相当于其他行星的行星自卫队（PDF,planetary defence force，人类帝国次于帝国防卫军的二线军事力量）。辅助卫队的训练和装备都无法与帝国防卫军正规团队相比，但它能从弗拉克斯的库存物资中调用任何短缺的装备，所以能补充大量的重型装备，比如莱曼·拉斯坦克（Leman Russ），奇美拉步兵战车（Chimera）和毒蜥自行火炮（Basilisk）等。尽管这些装备在他们手中能发挥多大效力不得而知，但是在辅助卫队里，有大量的富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他们都是从因无法重建而解散的帝国防卫军团队中调来的，他们构成了辅助卫队的战斗力的主心骨。尽管辅助卫队在装备精良的情况下，也未必能执行精心策划的协同作战，但在一场静态的防御战中，他们却很能适应据守碉堡或防线的任务。

叛军的另一类兵源是弗拉克斯上的工人。军务部派驻弗拉克斯的劳工团人数众多，其中还有不少奥格林人（Ogryn）。这些工人都是被罚做苦役的人，每天都要从事筑路、修路、建造碉堡、爆破地下以建造仓库、在港口与城堡之间运输货物之类单调的工作。终日劳累不堪，生活极其贫乏困苦。自然，他们中很多参加了萨凡主教的叛乱，认为为主教而战是逃离苦难生活的机会。军务部驻弗拉克斯的长官给工人提供的待遇极差，工人都很恨他，这也促使工人参加了叛乱。许多工人已经接受过基础军事训练，他们不但要工作，还要为弗拉克斯民兵提供兵员。当弗拉克斯遭到攻击时，行星卫队没有足够的人力部署在防线上，此时就要靠民兵来补充了。参加民兵的工人在训练时，可以在口粮和住房方面享受一点微小的特权。虽然弗拉克斯的民兵都接受了基础军事训练，但它仍然是一支以数量取胜的部队。每四个弗拉克斯工人中就有一人或志愿或被强征加入了民兵。民兵的兵力虽多，但缺少重武器、火炮和车辆，因此他们只能作为第三线力量。不过，他们所缺少的装备，可以很迅速地用库存物资补充，接受了一些附加训练之后，他们一样可以承担固守静态防线的任务。

萨凡主教的军队的第四类兵源是巡回朝圣者和军务部的官员。这些人虽然没有从军经历，可一旦武装起来之后，他们就能像工人一样防守阵地。虽然有许多朝圣者视主教为救世主，大部分朝圣者还是不明白他们将跟谁战斗，他们为什么要战斗。许多志愿参加护教军的人是因为相信自己在保护圣列奥尼斯神殿免受异教军队破坏，并将其视为自己的神圣职责才参军的。有人告诉他们，敌人其实是异教叛军，他们必须参加护教军，否则就只能看着圣地被玷污。他们同样会从库存物资中得到装备，但他们应该只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支撑叛军的，是萨凡主教的亲信、他的代理人和布道师，他们在叛军中传播主教的话语，并激励士兵效忠主教。原行星卫队里的许多人——往往是前军士——被提升为监军（Enforcer）。他们就像帝国防卫军的政委，负责监督部队的忠诚度，维持部队的纪律。战斗中，监军将呆在战线之后，处决任何擅离职守的士兵。更令人担心的是那些刚从弗拉克斯的地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他们神志混乱，行为疯狂，异常危险。同样危险的还有那些已经显出具有灵能潜力的人，没有保护的灵能者是非常危险的，他们会很容易被异空间生物附身。在弗拉克斯的地牢里，原本关押着几百个这样的灵能者，本来是准备当审判庭的黑船一到，就把他们运往地球的。现在主教将这些非法灵能者视为自己的亲生孩子，并宣称他们从神那里获得了给自己的消息！

弗拉克斯的防守者良莠不齐，尤其是在士气这一方面，但他们装备精良，他们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已经占领了一个戒备森严的星系。

被用来突破这固若金汤的防御的部队，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克里格死亡军团。他们是帝国防卫军中最优秀的团队，克里格士兵忠心不二，尽职尽责，纪律严明。他们在战斗中奋不顾身，几乎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他们视为皇帝在战斗中捐躯为终极目标。

没有人能怀疑第88攻城集团军的士气，这正是它被选中执行这一任务的最主要的原因。他们将从克里格自己的军械库中获得良好的装备，各团具体如何装备要看他们的任务如何。在这场战役中，大多数的团将是攻城团，配备适于长期静态战争的装备，而且还高度依赖炮兵。在围攻弗拉克斯的作战计划是围绕炮兵进行的，在战争之初，这将是一场炮手之间的战争。火炮是胜利的关键，人们期待大量集中起来使用的火炮将把防线中的敌军消灭，使步兵能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推进并清扫敌人。每个团都有自己的炮兵连，其武器包括用于前线的轻型迫击炮，及重型迫击炮和四管火箭炮（quad-launcher）等中型火炮。还有重型火炮，包括美杜莎（Medusa）攻城炮和撼地炮（Earthshaker），以及第88攻城集团军的战马、最重型的火炮、威力强大的“轰击”（Bombard）重型攻坚迫击炮。这些巨型攻城炮将用于摧毁敌军最牢固的防御。为了增强各团的炮兵力量，第88攻城集团军司令还保留了一些炮兵团和独立炮兵连，当发动进攻时，将它们加强到各团去，以增加炮兵火力。

其他的团将是装甲团，装备更具机动性。在攻城战中，它们将用于突破防线和扩大战果，而不是用于在长期据守防线。坦克将用于支援步兵进攻，在弗拉克斯上将不会有大规模坦克会战，作战计划将力图阻止敌军发动机动战。在攻击敌军时，莱曼·拉斯坦克、毒刃（Baneblade）坦克和戈尔贡（Gorgon，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突击运输车都会有自己的任务要执行。

战场环境

弗拉克斯对于克里格士兵来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克里格士兵都是在克里格的地下聚居都市里成长的，那里人口众多，拥挤不堪，呼吸的都是循环利用的空气。他们是在克里格行星表面上、在内战留下的核冬天的酷寒中、在断壁残垣中、在一道道交织连绵的战壕和铁丝网中接受训练的。他们在辐射区中行军、挖掘战壕、与其他受训的团进行模拟战。训练非常艰苦，有些新兵无法活过训练期，但不管怎么艰难，这都仅仅是训练。现在他们要接受战斗的考验了，多数团还是头一次——尽管他们的番号所代表的部队历史悠久，战功卓著，但他们毕竟还是用大量新兵重建的团队。

弗拉克斯是一个贫瘠、单调的行星，表面覆盖着一层含硫化物的古老火山灰，地表赤裸而多山。它的气候比克里格暖，但每天都会发生剧烈的电磁风暴，它伴着倾盘大雨突如其来，把所有人浇成落汤鸡，然后又突如其去。风暴刮过地面后，水渗入多孔的地表，形成了一片片粘稠的灰色沼泽地。

战场包括几乎整个范·梅尔斯兰德荒原，这个荒原是一片方圆五千平方公里的贫瘠的荒地，上面有很长的、起伏不大的褶曲地形，偶尔有一些小山头，它们是由没被雨水冲走的坚硬火成岩形成的。整个荒原上都没有可当作地标的显著特征，但叛军对它的地形了如指掌。军务部向克里格军官提供了地图，但许多地图上缺乏明显的地貌特征。敌人很清楚，哪里是高地，在哪里部署火炮能最好地发挥火力。而所有这些有关战场的信息，进攻者将不得不在战役进程中掌握它们。

从弗拉克斯传来的最后一份电文（第11页）：

夺回弗拉克斯的重任落在了克里格死亡军团身上。下图展示的是一辆半人马运输车正把一门野战炮拖入阵地（第13页）：

死亡军团的士兵们正在把装备拖过弗拉克斯的沼泽（第14页）：

在突破最坚固的敌军阵地时，毒刃超重型坦克将派去加强突击军的坦克团（第15页）：

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步兵

（第16页）：

1、盔甲
头盔是标准IX型，由塑钢（plasteel）制成，形状经过调整，适合人的头型，其下沿可以与防毒面具紧密配合，顶部有一通气管可以通气。通气管内含过滤器，可以抵挡生化战剂。标准IX型头盔有多种用于特种兵和军官的派生型号，比如军官戴的头盔上就有特别的装饰，以显示其地位。

肩甲由塑钢制成，扣在大衣上。军士（克里格死亡军团的军士叫watchmaster）和军官的肩甲上刻有军衔标志。

2、制服
克里格死亡军团最独特的特点是他们沉重的大衣。这种大衣是在克里格生产的，由又厚又耐磨的布料制成，颜色有深绿色、棕色、灰色和黑色等。大衣只能提供有限的防护能力，但里面充有许多化学药物，可以抵御生化攻击，但它有个令人不快的副作用：它会发出刺鼻的难闻味道。这种大衣防水彻底，穿戴暖和，当部队部署于比较寒冷的环境中时非常有用。大衣采用双排扣设计，扣子由黄铜制成，一对扣子可以让大衣的翻领折成闭领（如图所示），在战斗中更便于士兵行动。

大衣领子上缝有团的识别标签。在战役开始时，司令部为每个团都规定了标签的颜色和形状，本图中为红三角。其他团的标签是红方块或黄圆圈等。这些标签有助于军需官（quartermaster）进行战场识别。士兵的裤子是用跟大衣一样的耐磨布料缝制的。裤子的包边能让裤子紧贴腿，尽量减少泥泞地形的影响。靴子是标准的行军低帮靴，鞋底装有增强抓地力的鞋钉。装具里还有一种防芥子气的油，士兵将这种油涂在靴子里面，以彻底隔绝化学战剂。

当装备齐全时，克里格士兵的制服夹层和呼吸器能使他们与被污染的环境完全隔绝开来。

3、武器
士兵的主要是卢休斯（Lucius）型98号激光步枪。这种武器是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标准装备，克里格军械库存有大量这种步枪。它使用标准的能量块，能发射威力为21megathule （megathule是40K里的一种能量单位）的激光。它发射的激光威力比通常的激光步枪要强，所以能量块会比普通的更快用完。能量块可以发射25发。这种激光步枪是一种单发武器，如果使用能量更多的能量块，则步枪内置的快速放电装置工作时会处于超压状态，这样会减小充电速率并减慢射速，作为补偿，步枪的单发杀伤力得到了增强，火力持续时间也得以增加。

步枪的枪管内有散热线圈，以散发枪管的热量，持续射击时，枪管会烫得令人难以忍受。激光步枪上还有一个刺刀座和简易瞄准镜。枪托是用合成木料制作的，但有许多派生型的枪托是用金属制作的。

这位士兵还配有手榴弹。这种手榴弹是标准型38号破片杀伤手榴弹。所有的克里格士兵都会配一枚手榴弹，但各班在进攻之前都会得到额外的补充。

所有克里格士兵都配有一把长45厘米的刺刀。这种锋利、沉重的刺刀是士兵唯一的格斗武器。克里格士兵精通刺刀格斗，他们很小就开始接受刺刀训练了。有些指挥官评论道，刺刀几乎成了团队的主要武器，在将敌人赶出阵地时，刺刀要比炮兵和重武器排更有效。刺刀冲锋仍然是备受克里格军官推崇的一种战术。

4、装备
所有克里格士兵都配有独特的呼吸器，这种呼吸器由三个部分组成：防毒面具、蛇形管和空气净化器组成，空气净化器位于胸前。

空气净化器无疑是克里格士兵的装备中最复杂的。它包括一个微粒过滤器，一个用电池供电的风扇，这个电扇可以将空气抽如过滤器中，空气被过滤之后再被压入呼吸管里。这种空气处理过程的一个好处是，呼吸器官可以在“正压力”下工作，将干净的空气压入防毒面具中。如果系统遭到损伤，气体会在气压的作用下从任何空洞喷出，而不是让外面的空气涌进去，这样可以避免有毒的颗粒进入系统中。

空气净化器和微粒过滤器都能检测空气中的有毒物质，并且会自动将解毒剂送入士兵呼吸的空气里。过滤器的盒子里还有一个保温瓶为防毒面具供水。饮用水中还含有可溶性兴奋剂和营养药剂，让士兵可以在超乎人类承受极限的环境中作战。

呼吸器不提供氧气，所以士兵只能在有氧环境中作战。军官可以从外部显示屏上观察呼吸器工作状况，士兵则可以观察到空气的毒性状况。

图中的士兵，是弗拉克斯攻城战期间，第143攻城团第24连 6排的士兵566-648-87991-72-Draeta，他穿着克里格死亡军团步兵标准制服。

整个净化器装在一个皮革盒子里，盒子由背带的肩带部分挂在胸前。

沉重的外露蛇形管里包着两根细小的导管，蛇形管可以保护导管。两根导管一根通气，一根供水。蛇形管连接在防毒面具的呼吸阀上。呼吸阀的外壳是黄铜做的，里面有一个附加的过滤器和一个单向阀，所以空气只能朝一个方向流动。呼吸阀可以让呼出的废气从黄铜外壳上的一个小洞里排出。

防毒面具由一个面罩和用来固定呼吸阀和护目镜的螺钉组成。护目镜的镜片由双层强化玻璃制成，制作时用防起雾化合物进行了处理。

背带：背带是皮革做的，由挂背包、空气过滤器、呼吸器的挂带组成，有四个子弹袋用来装激光步枪的能量块，其他的袋子用来装其他工具，比如武器和空气过滤器的维护工具，备用过滤器和解毒药瓶之类的小玩意儿。

背包：皮革制的背包挂在背带中的肩带上。背包上还有一条袋子用来挂睡袋，两条睡袋还可以拼成一个防水的小帐篷；以及一个用来储存易腐败的东西的锡罐。

小型掘壕工具：所有的克里格士兵都要学会挖掘战壕。堑壕战是克里格人推崇的作战方式，他们必须不断地挖新战壕，或是修复、改善战线上已有的阵地。每个士兵都携带掘壕工具——一把小型锹。装锹的袋子通常挂在腰带上，袋子上通常还要一个环，当刺刀不装在枪上时，就挂在这个环上面。铲子和鹤嘴锄之类比较大的工具则在干重活的时候发放。

这是弗拉克斯战役期间，第143攻城团24连6排的士兵566-648-87991-72-Draeta。他穿着标准的克里格死亡军团步兵制服。（第17页）：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7

第三章

弗拉克斯杀场

“时刻准备着，为胜利献身。这就是我们的信念。”
——谢克上校，克里格第15攻城团

790812.M41，克里格第143攻城团的二十万（译者注：原文如此）将士开始登船。一队又一队批着灰色大衣的士兵登上了甲板，住进了船舱。他们是第88攻城集团军第一批开赴弗拉克斯的部队。在他们身后，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克里格轨道上装运部队，并准备在弗拉克斯会合。

战区司令屈尔克将司令部设在色雷斯一号，斯卡卢斯行省的一个主要行星上。他的战争机器正马不停蹄地运转着，他不必亲自去弗拉克斯，只需要舒服地坐在遥远的色雷斯一号上遥控战争就可以了。既然已经胜券在握，他所要做的也就只是监督好补给工作，让替换的兵员和供给物资能按时抵达了。

199812.M41，21艘大小各异的运输舰，搭载着第88攻城集团军先头部队的人员、装备和物资，在帝国海军的护卫舰舰队保护下，抵达弗拉克斯。这支护航舰队的司令是拉西亚克提督（Admiral Rasiak），旗舰是巡洋舰“柏勒洛丰王”号（Lord Bellerophon）。为了安全，舰队是从远端航向弗拉克斯的，以避开行星上的防御激光炮。与这支舰队相比，叛军的的舰队可谓微不足道，这样登陆行动就可以相对安全地开展。

一块地方被选为登陆区，以为第88攻城集团军提供一个可靠的行星表面上的滩头阵地，在战斗打响之前，第88攻城集团军要在这里建立补给线，组织好各团的集结工作。敌人肯定会对登陆点发动攻击，因此必须保护好登陆点。所以第一个登陆的团——第143团——一着陆，就马上开始挖掘战壕。首批战壕已经选好了位置，正在挖掘。阿特拉斯挖掘者（Atlas Excavators），阿特拉斯修理坦克的一种装备了挖壕铲的派生型号，开始挖掘战壕，随后布置雷场和铁丝网以加固防线。第143团的死亡骑兵（Death Rider）连被派去在附近巡逻，找出敌军攻击的任何迹象，但他们报告说除了荒凉与空旷的荒原之外什么也没有。叛军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阻止帝国军的登陆或集结，而是占据了自己的防线，并把战壕挖得更深。

一连几个月，登陆区就像蚂蚁窝一样热闹，大型登陆船在登陆区上空喘鸣，把越来越多的士兵和枪炮从轨道上的运输船上运下来。飞船上上下下，运来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都储存了起来，其中包括食品、弹药、水和军队在一场将持续十二年的战争中可能用到的一切东西。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它将持续到第88攻城集团军的所有团抵达为止。

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整个集团军才全部到位。同时，军务部还运来一支庞大的工程队，它是由来自阿尔菲斯塔（Arphista）惩戒殖民地的五十万人组成的，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协助战争。当作战人员和装备抵达弗拉克斯之后，他们还要在荒凉的野地里走上一千多里路，才能到达第一个目标。无论如何，士兵和车辆都不可能靠自己走完这段路之后再和敌人战斗，所以就需要建设一个运输网。

工程队负责挖掘地基、铺设铁路线。工人日夜施工，铁路线迅速地向北延伸。当铁路完成之后，它能把各团运抵前进补给站，此后，各团就得靠自己去走完到敌军防线的路了。最大的运输船中，有一艘搭载了机械教（Adeptus Mechanicus）的
一个代表团，科技教士（Enginseer）带来了火车头，这些大嗓门的、长满了轮子的大型钢铁机器，每一个都能拖动几百节沉重的车皮。科技教士们完成了工作，很快火车头们都安装完了，它们将第88攻城集团军运进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铁路的铺设工作与作战物资的准备工作同时进行，在965812.M41，第一列火车载着第3攻城团的士兵和枪炮出发了。它日夜兼程，穿过了萨利塔马（Saritama）平原。抵达目的地之后，第3攻城团建立了前进补给站，现在他们距离敌军防线只有不到一百英里路了。士兵得从这里向前线进发。火车日夜不停地把士兵运往前线，工程队则不停地维护铁路，铺设支线，把储存着弹药、油料和其他重要物资的次要供给站与铁路干线连接起来。至此，支持克里格各团队作战的大规模后勤支援工作已经就绪了。

战役计划

第88攻城集团军计划通过在两条战线上发动一系列攻势，来削弱弗拉克斯的防御，以最终夺回城堡。各防线军要将弗拉克斯围个水泄不通，对叛军防线全面施加压力，而不是集中大量兵力在一处发动攻势，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叛军就能迅速集结兵力阻挡攻击。由于地形因素，进攻城堡的路线十分有限。在城堡的南方和东方，弗拉克斯特有的沟壑和峡谷纵横交错，构成了一道无法通过的天堑，所有步行的军队都无法通过，更不用说发动进攻了。当年建造城堡的先人在选址时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择了这里的。要进攻城堡，就只能从西边和北边进攻，而叛军早已在这些地方布置了重重防线。

第1、第30防线军将从城堡西北方向发动进攻，而第12、第34防线军将从西南方向进攻。占领了从萨利塔马峡谷到45-45区一带的这两个军的任务是突破叛军的西侧外围防线。

给第1防线军规定的任务是：绕过外围防线西侧，从北面进攻外围防线。它甚至还可能进一步向东推进，避开从未完成的北方防线，从57-53区直接南下，进攻第二道防线。当然，各军要做好进攻的协同，以免团队因推进过深而遭到敌军强有力的反击。每一点进展，都要谨慎地夺取，切实地巩固。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条令中，绝没有不顾侧翼，孤军深入这么一条。

攻占外围防线之后，包围圈就能真正地建立起来。当各团抵达第二道防线后，集团军的正面宽度将收窄，使各团能更好地抵御叛军的反击。为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攻克第一道防线。在对第二道防线发动总攻之前，各团团长应该利用好时间，更加谨慎地组织侦察工作，找出敌军防线上的薄弱之处。第二道防线一瓦解，包围圈就能进一步收紧，紧贴着叛军的内层防线，彻底围住城堡，并能首次将城堡纳入远程火炮射程内。然后叛军就会知道他们的事业已经失败了。只要第88攻城集团军准备就绪，他们就能把敌人围困起来，静待敌人的灭亡。克里格的大炮将把毁灭与死亡带给敌人，任何敌人都休想躲藏起来或乞求宽恕。

开局

帝国官方记录显示，这是记录下来的弗拉克斯攻城战开始的官方时间。

当黎明出现在灰蒙蒙的天边，它的第一道曙光扫过范·梅尔斯兰德荒原时，弗拉克斯叛军外围防线上的前哨站里，哨兵瞪着发酸的眼皮，凝视着寒冷的、覆盖着尘埃的大地。在西边几里地外，在测距仪和扫描器后面，无数双眼睛正回头望着后方，等待着开火的命令。炮手们在火炮旁站立待命。沉重的撼地炮的炮管高高地指向天空，向黎明致以一个不详的敬礼。火炮后面，堆着如山的炮弹，以供炮击之用。炮兵排长们检查了炮弹的引信，等待着通信兵传来的口令。突然，电台噼啪一声恢复了生气，传出了嗞嗞作响的静电干扰声和一串尖利的哔哔声。电台操作员迅速按下开关，对一闪而过的信号进行解扰处理。操作员转向连长，说道：“长官，信号正确。开火。”排长转过身，抬起了胳膊。炮组成员们从头盔中的通信器里接到了命令，精神为之一振。排长放下了胳膊。“开火！！！”

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内政部档案文书记下了这一时刻：166813.M41，弗拉克斯攻城战开始了。

炮弹冲出炮口，飞行了约十五千米后一头扎在地上，它携带的高爆炸药炸出一朵火花，将巨石化为齑粉抛向空中，形成了一股灰色的喷泉。榴霰弹的破片向四周飞舞，空气中迅速充满了飞扬的灰色尘土和赤红色金属碎片。克里格炮手们越干越起劲，炮击的力度也随之不断加强，节奏不断加快。在撼地炮的轰鸣声中，更沉重的轰击炮也用它的怒吼声加入了合唱。炮弹在柔软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大弹坑，铺路石大小的岩石被炸飞上天，又像雨一样落下，然后再被下一发炮弹炸起来。一整个上午炮击都在持续着，一阵阵爆炸像锤子一样打击着外层防线，直到第88攻城集团军的炮管都因过热而发红为止。

与此同时，在外围防线后面的前进阵地上，防御者的炮手们以牙还牙，进行反炮火准备。毒蜥（Basilisk）自行火炮驶入预先准备好的炮位，这些炮位能保护火炮免遭敌方火力伤害。毒蜥火炮的炮口抬向天空，压得液压传动装置的活塞吱吱抱怨。炮尾一下子打开了，只听“砰”的一声，炮弹被装进了炮膛，接着，炮尾哐当一声关上了，炮栓闭锁就位。最后是检查距离、射角、横向偏移量……毒蜥开火了，炮弹释放出的能量压得减震器痛苦地变了型，后坐力使得这辆四十吨的装甲车猛地一退。炮兵之间的较量开始了。

在远处的克里格的炮兵阵地上，火炮正齐声合唱，根本听不见来袭的炮弹的呼啸声。当克里格炮手们专注于搬运炮弹和药包时，几声爆炸声突然在他们周围响起。敌军的首批炮弹落在距离克里格炮兵阵地很近的地方，接下来弹幕开始变宽，再接下来，弹幕就越来越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一发敌军炮弹直接命中了第413炮兵排，把一门撼地炮炸成了儿童玩具般的零件状态，引爆了堆在它旁边的弹药，它的整个炮组——一共八人——一齐葬身火海。这虽然是敌军火炮在极限射程上的一次侥幸命中，但它预示着这场炮兵对决不会是一边倒的战斗。

当炮兵之间的战斗开始时，第158团的士兵们正坚定地前进，他们披着战壕大衣，戴着防毒面具，每人之间距离五码，形成了一队队长长的、深色的队伍，以一致的步伐行军。炮弹就在他们头顶上飞过，尖叫着冲向叛军或帝国军的目标。当炮兵之间打得难解难分时，步兵仍在坚决地前进，几乎全忘了这场正在他们头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的炮兵对决。

命令中规定：今天的步兵作战行动限制在稳健地向敌军前进，然后停止前进，着手挖掘第一批战壕，停止前进的时间应足够完成挖掘战壕。步兵暂且不必进攻敌军阵地，因为炮兵不可能在一个早上就能削弱敌军防线，但重型火炮将进行远程压制射击，阻止敌军与前进中的步兵接触，并干扰、疲惫敌军的炮兵。

当夜幕降临时，首批单兵掩体就能挖好，这些掩体深六英尺，每个掩体可容纳两名士兵。到第二天，各个单兵掩体都要扩大，通过一条狭窄的堑壕与下一个单兵掩体连接起来。通过这种方法，每个班都能建立起一道基本战壕。然后各班的战壕还要与排的战壕连接起来，再然后，排的战壕又要跟连的战壕相连，接着连的战壕又要与其他连的战壕相连。在这一过程中，战壕就是这样不断扩展，彼此相连，最后形成战线的。

用手挖掘的首批掩体深六英尺，宽两英尺，它们将成为更持久的前线阵地的基础。为了更安全一些，战壕可能还会加宽，在周围堆上沙包。借着夜幕的掩护，铁丝网安装队将把一卷卷铁丝网设在战壕前，不给来巡逻或偷袭的敌军留下捷径。重武器的阵地也要选好，然后就开始挖掘。地下掩蔽部的入口是可以看见的，它挖在战壕胸墙上的。各排要实行轮换值班，两个班负责警戒，两个班负责挖掘，两个班则趁机休息。所有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当死亡军团各团队在克里格上训练时，他们学的就是这些东西。靠着掘壕工具、铁锹和鹤嘴锄，克里格士兵们为自己建造了一个新家。各排、各连之间互相竞争，看谁能最快完成自己的工作，克里格上的学员排在训练时也是这么做的。

弗拉克斯上的岩石很像浮石，挖起来很省力，所以战壕延伸得很快。挖战壕是件脏活，士兵们个个都像覆盖着灰色尘土的鬼魂，暴雨一下，战壕又变成了一片灰色的泥潭，但一周之内，前进阵地就完成了。在这基地里，他们可以向后挖交通壕，与后方单位保持联系，也可以向前方挖地道，建立前方观察点，在前方观察点，他们可以袭扰敌军阵地；敌军一有动静，前进观察点就能迅速通报基地。

当死亡军团正有条不紊地挖战壕时，敌军并没有发动攻击。敌军龟缩在坚固的碉堡和防线里，例行公事般地进行着炮击，偶尔放一两枪冷枪，打几发迫击炮袭扰一下。两条平行的战线里，人们越过战线之间的无人地带望向对方，彼此谁都不敢贸然进入无人区。

当死亡军团正在挖掘、加固战壕时，萨凡主教的叛军已经占据了对面的预备阵地。在地图上，这些阵地也许可以被叫做防线，但它们并不是一条固定的线。它们每一个都是复杂的防区，里面布置了战壕、防线（用速硬水泥和塑钢进行了简陋的加固），战壕和防线还往往与碉堡相连。这里有重型地堡，它们设有供重武器使用的多重射孔，武器阵地用沙包加固过，在需要的地方，还会特别布置用装满碎石的油罐、皱形钢板及防弹板组成的路障。在地下挖有个人掩体，以保护防御者免遭敌军炮火杀伤。所有这些阵地前，都设有绵延数里的坦克陷阱、铁丝网、反坦克壕和雷区。

叛乱之后，敌军重新布了几百万枚地雷，因此，帝国原先掌握的雷区部署情况全都失效了。在一些地方，防御阵地组成了支撑点，抵抗巢足以抵挡最重的炮弹。这些抵抗巢通常用于为防御者提供紧密连结的火力射界，彼此之间可以互相支援。每条防线都有约五英里的纵深，可以为防御者提供良好的掩护，可让防御者组织纵深防御。突破每道防线都是一次大冒险，每往前突破一步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更糟糕的是，环绕城堡的三道主要防线越往里就越密，敌人突破得越深，他们所遭到的抵抗也就更猛烈。

对外层防线的首次进攻

克里格死亡军团必须依次攻克三道防线，而要完成这一任务，势必付出大量牺牲，但时间不等人，要按照计划好的时间表行事，克里格军团就得尽快发动首次攻势。

执行46-39区内的首次攻击任务的重担落在了第149团身上。根据叛乱发生前的情报，克里格军团可能从这里攻破防线。这里的工事尚未完成，因此克里格军团有可能从这里进行一次他们渴望已久的快速突破。在第149团左翼的第143团、右翼的第150团将提供强有力的支援性攻击，以压制敌军，并将敌军的预备队牵制在其阵地上，不让敌预备队投入到主要进攻方向上。第11突击军已经调到了第149团后面，并做好了准备，只要初次攻击能在防线上打开突破口，第11突击军的坦克部队就将投入突破口，长驱直入，直捣敌防区。

第一次步兵进攻将在212813.M41开始。在这次攻势中，五十万士兵将在两天内，分波次投入进攻。人们并不期望第一波攻击能取得多大进展，只希望能通过强有力的步兵进攻找出敌军防线上的弱点，由掷弹兵部队打头的第二波攻击将打在防线上的弱点上，进攻部队要在防线上打入“楔子”，并坚守到第二天，随后，第三波攻击将通过这些“楔子”，扩大突破口。当这些过程完成后，第61坦克团将调出预备队，投入突破口，撕碎防线。当然，得对46-39区及其临近区域进行数日的重炮轰击之后，这一切才能进行。

首次攻势的准备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大量从炮击军调来的火炮、以及加强步兵连的士兵已经进入了阵地——这一过程都是在敌军火炮和迫击炮的干扰射击下完成的。为首次进攻准备的炮击方案非常复杂：在前沿战壕里部署有步兵自己的迫击炮，当步兵跃出战壕进行冲击时，这些迫击炮就用来提供俯射火力，将炮弹射入敌方战壕里；在前沿战壕后面的二线战壕里，部署有重型迫击炮和四管火箭炮，用于对付已被识别出来的敌军重武器阵地；再后面部署有美杜莎攻城炮，用于对付敌军地堡和永备火力点；再再后面则是撼地炮，当步兵进攻时，撼地炮将以密集的徐进弹幕射击支援他们，将敌军步兵压制在战壕里。随后，撼地炮将转为反炮兵火力，以对付可能的敌军或已确认的敌军炮兵阵地。在最后面是“轰击”型重型攻坚迫击炮，这些庞然大物将在徐进弹幕射击中提供可观的火力，随后将炮击防区深处的敌军支撑点。为了支援这次攻势，已经储备了四百多万发炮弹。这次炮击将是这场战争发动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它将把几百万发炮弹倾泻到三个区中。

第21炮击军的火炮齐声怒吼，加入了攻城团自己的炮兵连的合唱，掀开了为期五天的炮击的序幕。这次炮击的目的是：为即将开始的进攻削弱敌军。大炮无情地轰击着目标，将无人地带和敌军前沿阵地炸得有如月球表面一般。从战壕中看去，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从这场漫长、猛烈的炮击中幸存。火炮命中了一切被看见的东西：坦克陷阱、铁丝网、地堡、便道（用于快速机动援军和供应品）。这是一场毁灭性火力的展览，它以击鼓的节奏进行着，伴随着单调而可怕的炮弹呼啸声，它持续了一天又一天。看起来，似乎当攻击发起后，将不会有任何人阻挡他们。

212813.M41,首批进攻连队已经就位，各个班肩并肩地挤满了前沿战壕。在他们前面只有战壕的墙壁和梯子，往上几步就能到无人地带。就在攻击发起前一夜，铁丝网组借着夜色掩护爬出战壕，在己方的铁丝网上开了口子，以便参加进攻的士兵通过。连长们等着前进的命令，排长们等着连长发话，而军士们也在等着排长的话。在他们头顶上，炮击密度逐渐增强，爆炸一声接着一声，间隔之短，让人听起来就像是阵阵闷雷炸响，又像一堵炸音形成的墙。然后，炮击结束了。所有的火炮都不作声了，战场上顿时寂静得吓人。时候到了。

前进的命令传遍了整个通信网，然后，首批步兵班像一个人一样，一齐涌出战壕。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从胸墙上出现，然后向前迈进，绕开己方布设的铁丝网，组成了一队队暗色的队列，穿过无人地带里的弹坑，向前冲锋。

当炮击停止时，敌军步兵班也立刻进入阵地。他们的阵地已经被炮击粉碎，被炸碎的护墙瘫在地上，战壕被炸平了，地堡被直接射击摧毁，地堡里的步兵班都被消灭了。但是，尽管炮击异常猛烈，仍然有不少躲在深深的个人掩体里的敌人幸存，现在，当监军和军官们咆哮着命令时，他们迅速跑向阵地。死亡军团已经来了，他们不得不战斗。

克里格步兵在前进着，没有任何人来阻碍他们，十码、二十码……突然枪炮开始作响，重型爆矢枪的子弹扫过无人地带，扫倒了前进中的士兵。死亡军团坚定不移地前进着，最前面的队伍就像在阅兵场上一样行进，一头撞进了无情的弹雨中，一个个地像镰刀割麦子般被扫倒了。

接着，敌军的炮弹开始落下。由于敌军火炮都已经事先装定好坐标，因此炮火既准又狠。无人地带顿时为爆炸所覆盖，进攻者队形中火花朵朵，尘土飞扬，烟雾腾腾，充塞空气。弹片落处，血肉横飞，其状甚惨。然而进攻者丝毫不乱，稳步向前，直入火海。经过无人地带的路途很短，然而就在几分钟之内，就有数千人阵亡。他们是在前进中被扫倒的。随着敌军火力逐渐增强，一些班不得不卧倒，爬到弹坑中寻求掩护，但这样做只会招来更多的炮弹。

军官们喝斥各排前进，却一一被扫倒。在后面的战壕里，下一批步兵班正在集合，头上弹雨横飞，他们上了刺刀，等着投身战火的时刻。他们并没有等太久，当敌人进入阵地之后，他们爬上梯子，然后立刻被打中了，许多人掉回战壕，落在战友身上。只有很少的人能在爬出战壕后前进十码。

在密集的敌军火力下，一个又一个排接二连三地被冷酷无情地屠杀。无人地带里尸横遍野，伤者到处都是。幸存者在泥泞中爬行，有些人想爬回去，其他则仍旧试图前进。少数几个班抵达了敌军防线，投出了手榴弹，端起了刺刀。但即使是在这里，他们也遭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敌军坚守阵地直至最后一人。在469-391区，没有一个排抵达敌军防线。第32连的9个排原先有600多人，在第一波攻击中就有542人伤亡，所有的军官都阵亡了。在晚点名时，幸存的58人甚至凑不齐一个排。

不顾前面的惨重伤亡，在二线战壕和交通壕里，第二波士兵正在准备进攻。在拥挤的士兵中，掷弹兵班披着沉重的盔甲，笨重地前行。这些掷弹兵们即将踏入死地，对于他们来说，头顶上飞过的炮弹根本不算什么。这就是克里格士兵。第二波士兵将走过同一片地方，就在这里，第一波士兵几乎都被消灭了。

参加第二波进攻的士兵们按照计划规定的那样，排好队列爬出战壕。弹雨立刻覆盖了他们，给第一波攻击之后留下的尸堆又增加了一层。在（剪开来供进攻部队出去的）铁丝网的口子上，死伤累累，血肉横飞，哀嚎连天，惨不忍睹。屠杀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时才停止。整个晚上，伤员爬回战壕里，头上偶尔炸起照明弹，照出一片地狱般的惨状。无人地带里，到处是挣扎、扭曲的人。有些幸存者整晚都在坚守其在无人地带里的阵地，夜色中，偶然有几次交火，那是少数几个勇敢者仍在试图向目的地前进。

损失惨重得可怕，而进展却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当黎明来临时，这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无尽的炮兵对射继续着，弹雨再次纷纷落下，把尸体炸成一堆堆紧密的肉块。第三波攻击依旧照样进行，结果也是一样的伤亡惨重而又徒劳无功。人们渴求的突破不会来临。防线的工事已经构筑完毕，甚至可能进一步加固了。敌军依然维持着防线。

218813.M41，当幸存的克里格部队撤回战壕里坚守阵地时，敌军发动了反击。敌军知道克里格部队已经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他们希望借此机会进一步扩大战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叛军没有进行炮火准备，就蜂拥而出，越过无人地带，直冲克里格部队。敌军的步兵班（其中许多搭乘奇美拉运兵车）向克里格部队进攻。饱受折磨的克里格士兵迅速进入重武器阵地，其中大半一直守在重武器旁边，没有参加悲惨的越过无人地带的进攻。整条防线上，坚定的炮火阻止了叛军的进攻，部署在二线的四管火箭炮和重型迫击炮迅速调整火力，将敌人死死压制住。

在R462-3892战壕里，马洛特（Marot）中尉和他挑选出来的士兵（来自第143团第15连的三个被打散的排）发现，无人地带里出现了大批叛军步兵，就是从马洛特的指挥哨里都能清楚地看见。马洛特中尉立刻向后方请求炮火支援，但不知为什么没有进行炮击。叛军不顾马洛特及其部下的激光步枪和重机枪火力，步步逼近他们。马洛特与其侧翼的部队失去了联系。敌军步兵逼近了，向战壕里投出了手榴弹。马洛特的士兵也以牙还牙。在激烈的战斗中，马洛特的排要面对数量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敌人。他手下只剩下了三十个人，然后又剩下了二十个。他用刺刀和枪托（这是他最后的武器），顽强地进行肉搏。有个敌人趁中尉不注意，用链锯剑锯断了他的左臂。当中尉不支倒地时，战壕被占领了。叛军试图攻向防线的下一区域，但遭到了顽强的抵抗。敌军停止进攻后，一次炮火呼叫终于唤来撼地炮，摧毁了克里格自己的前沿战壕，将敌军插入克里格防线的楔子粉碎了。

夜晚来临时，叛军已经精疲力尽，克里格士兵的尸体上面又堆满了叛军的尸体。战斗再次陷入僵局。炮兵仍在对射，但熊熊燃烧了三天的战火已经退去。

战壕里的生活

整条战线上，双方都在进一步加固防线。克里格的战壕向后延伸，增加了第三和第四战壕，炮兵阵地被改善了，前沿阵地得到了极大加强。密如蛛网的堑壕系统地向整个范·梅尔斯兰德荒原延伸。看起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双方都不打算采取行动。第149团失败的进攻仅仅是无数次类似的进攻中的第一次。各团依次向无人地带发动了勇敢的进攻，每个团都被击退了。只有第34防线军第308团在进攻萨利塔马丘陵时在204高地上打进了一个楔子。他们坚守高地数周，但在敌军的反复反击之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撤退。

一连几周，双方都在各自阵地上僵持着，哨兵们望着对面的敌军阵地，两边阵地中间是惨不忍睹的无人地带。尽管战局陷入僵持，各部队仍然轮流巡逻、偷袭敌军防线。无人地带里的夜间作战行动包括巡逻、布置雷区、标记铁丝网上的缺口以供随后的偷袭行动利用。偷袭战壕抓“舌头”的行动非常普遍。被抓来的“舌头”要接受审讯，以获得有关兵力和阵地位置的情报。炮兵仍在进行永无休止的战斗，双方的整天互相朝对方后方进行干扰射击。在火炮射程之内，死亡随时会降临。即使是在这段平静的时期里，即使双方都没有发动进攻，损失依然迅速增加。第88攻城集团军没有一个团正在进攻，即便如此，平均每天仍要损失2000人。当然，这些损失是意料之中的，克里格各团能持续得到补充兵，填补兵员的损失。

生活在战壕里的士兵们就像老鼠一样，挤在阴暗、湿寒的地下掩蔽部里。执勤的人站在战壕里的哨位上，观察着敌军的一举一动。弗拉克斯的气候多变，每天都会有狂风暴雨，大雨把战壕变成了水渠，把无人地带变成了沼泽。流入战壕的雨水很快会退去，留下一堆堆粘稠的灰泥浆，把战壕变成了沼地。向前沿开拔的士兵可能会觉得他进入了一口日夜不停的大锅。火炮的吼叫声、炮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终日响彻范·梅尔斯兰德荒原。在夜间，天空被爆炸的火光和照明弹的光芒照得通明。越靠近前线，弹坑就越密集，被遗弃在泥浆里的尸体和被打坏的装备就越多。军需官和他们的助手们穿行于尸体之间，收集任何可用的装备，从尸体身上扒下制服、武器和供给品，这些东西都要回到后勤仓库里，重新发给新来的人。对于冷酷的军需官来说，一具尸体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一个能给补给品清单上增加更重要的物资的机会，除此之外，一具尸体只不过是一堆能很快补充上来的肉而已。

弗拉克斯是一片阴沉的荒原，大地是单调的灰黑色，阳光终日被烟雾遮挡，天空中愁云惨淡。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在进攻失败的地方，未掩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由于炮击一刻不停，掩埋尸体的尝试往往以增加更多的尸体而告终。发臭的尸体只能留在那里腐烂。重炮日复一日地把尸体捣碎，直到所有的尸体都碎得不能再碎为止。腐烂的尸身布满了整个无人地带，这些碎块都曾经是人的一部分。被炸碎的士兵尸体就摆在弹坑里。双方不久就把遗骨移到自己阵地上，作为纪念牺牲者的死亡祭坛。死亡环绕着他们。在僵持的几个月中，空气和地面都受到了污染，变得剧毒无比。

弗拉克斯攻城战的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敌军的外层防线顶住了第一次攻击，双方都自我安慰说消耗了对方的力量。某一天，在某处，某些事情一定会发生，但在那之前，双方都只能在这僵局之中继续耗下去。

A-453要塞之战

897814.M41，第30防线军第261攻城团接到命令，对45-49区进行一次火力侦察。在战线相对寂静了六个月之后，第30防线军准备发动新的攻势，为此，它在自己的整个前沿都进行了侦察。上级给了第30防线军一段时间以恢复元气，为了支援这次新攻势，第19炮击军也已开始重新部署。上级将进攻敌军防线上的支撑点——A-453要塞——的重任交给了第9连。

A-453要塞是一个坚固的阵地，由多个相连的碉堡和永备火力点组成，但它的主要武器——一门装在炮台上的撼地炮——已经被一枚轰击炮的炮弹直接摧毁。可是，它的永备火力点尽管已饱受炮火摧残，里面却仍旧布满了重型爆矢枪，其交叉射界可以覆盖整个无人地带。A-453要塞周围环绕有反坦克壕、雷区和厚厚的铁丝网，在地堡地下还有强化了的个人掩体和储备物资，以供驻军之用，驻军可以从半英里之外，通过一条安全的地道进入地堡里。此前曾对A-453要塞发动过一次攻击，结果被轻易击退了。

在夜色中，第9连连长迪波克（Tyborc）上尉看着自己的士兵，他们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天一亮，他就要带头进攻，在后面，高级军官们将在安全距离上估测要塞的强度。当上尉带着部下进攻越过无人地带时，一个四管火箭炮排将被牵上前，对要塞进行直接射击。为了使进攻更容易，士兵们在前几周就挖了一条新战壕。迪波克上尉的部下只需要越过三百码，就能到达相当安全的反坦克壕。

炮火准备开始时，天还没亮。炮弹从头上呼啸而过，扑向夜幕中的要塞。在炮击的断奏中，迪波克的先头排拥入前进战壕，准备出击。当第一道曙光出现在地平线上，炮击停止了，迪波克下令攻击。他第一个爬上梯子。

无人地带里弥漫着炮击产生的烟雾，因此，进攻者一开始能很快通过开阔地。在头一百码，敌人没有对进攻作出任何反应。当接近敌军铁丝网时，迪波克上尉喝斥全连保持步调前进。突然，一挺重型爆矢枪吼叫起来，第9连遭到敌军火力袭击，全连卧倒在地，以躲避致命的火力。迪波克的班匍匐前进，到了铁丝网前，他们冒着密集的爆矢弹，拼命地用剪线钳剪铁丝网。在他们后面，其他班一样被压制在地上，正在遭受伤亡。但在前方，上尉及其指挥班终于从铁丝网下面滚过，跳进了反坦克壕。

第9连不顾伤亡，跟着上尉向前冲。更多的人抵达铁丝网，剪开口子，跳入壕沟。顺着壕沟的斜坡往上爬时，士兵们又踩上了地雷。这些地雷是防御者为了对付敌军步兵而布设的。迪波克的人现在进退两难，他们现在要么向后退，冒着敌军火力穿过无人地带，要么向前，可前面又是雷区。迪波克命令士兵不顾伤亡地前进，并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斜坡。地雷在他左右纷纷爆炸，但他还是到了坡顶，其余的人紧随其后。在迪波克前面，一个火力点继续射击，爆矢弹纷纷射向士兵们。上尉身边的一个士兵被一发爆矢弹击中，弹头在他体内炸开，将他炸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他的一块骨头碎片刺伤了上尉的腿。迪波克蹒跚而行，命令部下拿下这个火力点。

现在，防御者已经回过神来对付这次奇袭了。防御者从他们的临时掩体里爬出来，发现克里格士兵已经冲过了铁丝网，一些人冲上前迎击进攻者，要塞里突然爆发了肉搏战，而其他人看见进攻者已经近在眼前，以为阵地已失守，吓得拔腿就跑。

要塞突然陷入一片混乱。四管火箭炮发射的炮弹落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双方士兵。迪波克的部下攻入第一个火力点，朝射孔里丢手榴弹，炸死了里面的射手，但迪波克被一块弹片击中，再次负伤。他已经在支撑点里打进了一个小小的楔子，他必须守住它。上尉失血严重，他借着一个已经倾覆的、用装满石头的油桶和沙袋组成路障掩护自己，在他身边，他的士兵们正在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军交火。在冲锋中，他的电台操作员不知到哪儿去了，电台操作员现在肯定是死在哪里了。第9连急需援军来守住他们夺取的阵地。迪波克叫来一个士兵，叫他带回口信：“第9连已过铁丝网。敌军力量在增强。如有增援定能守住。”信使立刻上路了。

迪波克的第9连在孤军奋战。在烟雾中，第二个火力点被火焰喷射器烧成了废墟。现在第9连已经占领了一些敌军战壕，并向中央地堡前进。他们夺取了一个通往个人掩体的通道，用热熔枪射穿了钢制的大门，迪波克率领部下，沿着速硬水泥造的楼梯，直扑地下的地堡。他前面是一条长廊，里面匆匆设了几个路障。前面激光直闪，跳弹横飞，仍然在一瘸一拐地前进的迪波克下令部下随他冲锋。他们冲向人数少于他们的防御者，用刺刀解决了敌人，夺取了长廊。迪波克挂了第三道彩，这次是打在头上，幸亏他的头盔——现在已经被打碎了——救了他一命。

第9连及时夺取了走廊。在外面，已经能听见重型炮弹的呼啸声不断增强，敌军开始呼叫炮兵向自己的阵地射击。经过预先瞄准的齐射直接命中，将地面炸得翻腾起来。这是一场屠杀，呼叫炮火的人也葬身火海。在地下，迪波克和四十来个士兵还算安全。

大规模炮击结束了地面上的战斗，持续不断的炮击将每个人都赶到了地下。迪波克的士兵仍守着走廊，但是到了夜晚，援军还是没有来。显然，信使没能回到阵地上。第9连的幸存者们必须坚持下去，巩固他们得来不易的进展和希望。

英勇的上尉和他的战士们并不知道，他的信使已经回到了己方战线。信使花了几个小时，爬过一个又一个弹坑，才穿过了无人地带，回到了自己人那里。他在路上负了伤，血从头一直流到脚，然后又流进泥里，但他坚持着立正姿势，将口信带给了杜里安（Durjan）将军，当时将军正站在自己的指挥所里，观察着战场形势。

终于来了。在叛军防线上打入楔子的消息终于来了，随着而来的还有攻破防线的可能。将军立刻向电台操作员口授新命令。掷弹兵部队一准备好，就跟着第9连进攻。迪波克需要一阵弹幕以阻挡敌人向堡垒增援，全团要立刻全线进行牵制攻击，拖住敌人。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支突破部队尽快进攻。

第二天清晨，迪波克的士兵们在A-453要塞的地下走廊里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与此同时，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掷弹兵部队开始向要塞进军。在漆黑中，只有手榴弹的爆炸在闪光，第9连坚守着阵地。敌军从地道调来了援军，但他们无法攻入第9连把守的走廊。空气中尘土飞扬，爆炸产生的浓烟几乎让人窒息，要不是有呼吸器，士兵们肯定都会死。第9连的士兵们打完了子弹和手榴弹，就从敌军尸体上偷来武器。他们在走廊里设置路障，并据障坚守，每倒下一个人，就会有另一个人来顶替他。第9连甚至还用自己人的尸体来加强路障。迪波克手下只剩下了十六个人。整整一天，炮弹不断在地上爆炸，掀起阵阵灰尘，迪波克依然英勇地战斗着。到了晚上，掷弹兵已经消灭了其他地面建筑里的敌人，并向地下掩体进攻。

战役的第三天是它的转折点。A-453要塞已经差不多完全落入克里格人之手，他们已经在敌军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为了堵上这个口子，敌人一定会疯狂地进行反击。不过，杜里安将军已经实现从预备队里的第61坦克团里调出了三个装备毒刃（Baneblade）超重型坦克的坦克连，现在他将这三个坦克连投入了要塞区的战斗。毒刃超重型坦克和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冒着弹雨隆隆前进，伴随着它们的还有一队阿特拉斯挖掘者，他们都装备了推土铲，用来填平反坦克壕，好让坦克通过。等到填完壕沟，让所有坦克过去之后，大半个早上已经过去了，损失了四辆阿特拉斯挖掘者。毒刃和莱曼·拉斯咆哮前行，将道道铁丝网碾碎在履带下，加入了坚守着废墟中的阵地的步兵和掷弹兵的行列，然后与他们一起向前推进。防线被攻破了，杜里安将军向突破口中投入了更多的兵力。第30防线军正在全线进攻。

在地下的第三天，对于迪波克来说，是最漫长、最艰苦的一天。敌军使用了火焰喷射器，想把他熏出来。而他没有这种武器，不能回击敌人。走廊里充满了窒息性的黑色烟雾。迪波克只剩下最后一个空气过滤器了，一旦这最后一个不能用了，他也就完了。他的饮用水早已用完，激光手枪已经没有了能量，腿上和腹部又多了两处伤。他倒在走廊上，随时可能死亡。敌人用火焰喷射器扫射一番之后，再次冲入走廊，他们在门口就被激光和手榴弹干掉了，克里格士兵迅速上前，从尸体下取下武器装备，一个死人身上还背着火焰喷射器，燃料罐还是半满的。在敌人再次进攻之前，他们跳回了路障后面。火焰喷射器将以火海封锁住入口，阻止任何敌人攻进来，直到燃料用完为止。

第三天夜晚，地面上的战斗仍在继续。迪波克不知道，掷弹兵已经攻进了地道，在付出了沉重代价之后，已经占领了主要地道。他们很快安装了炸药包，以防敌人夺回走廊。但是，掷弹兵们已经一条走廊接一条走廊地夺取了整个地道。黎明前，一位掷弹兵军士发出信号，说他已经找到了幸存者。该掷弹兵在证明自己是友军之前，差点遭到攻击。

迪波克上尉蹒跚着走出避弹所，与他一同走出来的还有八个遍体鳞伤的士兵。上尉手里拿着一具没有燃料的火焰喷射器，身上衣衫褴褛，头盔也碎了，他的双腿、右臂、腹部、头部都受了伤，但他依然活着，而A-453要塞已被拿下了。

首次突破

第30防线军坚定地给敌军施加强大压力，越来越多的步兵和坦克通过A-453要塞进行突破，扩大突破口。敌军不得不从其他区抽调部队，试图阻挡突破，由于缺乏兵员，其他区的形势也是岌岌可危。克里格死亡军团正在向前推进，越过那些不久前双方似乎要永远僵持下去的地方。在接下来的十天里，战火不断往前烧。短时间里，战争由绞肉机般的堑壕战变成了在开阔地上进行的运动战。死亡军团的坦克向东方推进，敌军不断地向克里格坦克反攻。范·梅尔斯兰德荒原变成了一片被战争机器碾碎的废墟，在死亡军团推进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烧尽的残骸、被遗弃的火炮和武器。第8突击军进入突破口后，转向南、北两个方向，席卷整个外围防线。各防御阵地原本都是用于防备正面攻击的，现在它们突然遭到来自侧翼和背面的进攻，没过多久就失守了。

敌军开始撤出防线，向后撤退。他们知道在后面还有第二道防线，恨不得能立刻撤到那里，寻找新的掩体。第30防线军走到哪里，友邻的第12防线军就跟到哪里。第12防线军的士兵冲过无人地带，这些无人地带不久之前还是地狱，现在只有一些倒霉的敌军后卫部队守在这里。没过多久，第34防线军也攻克其正面的敌军防线，越过了萨利塔马丘陵地带。当敌军撤退时，死亡骑兵连跟在后面紧追不舍，骑兵后面则跟着步兵连，他们的队形前面没有敌人阻挡。在进行了两年艰苦的消耗战之后，第一道防线终于像用卡片搭成的房子一样崩溃了。虽然扫尾工作还没完成，第一道防线上还有敌军的后卫部队在进行孤立无援的抵抗，以拖延克里格死亡军团的进军，但这些部队将会很快被消灭。伤亡尚未统计出来，但弗拉克斯攻城战的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了。

战役计划图，从中可以看出由四个防线军组成的包围圈（第19页）：

弗拉克斯攻城战将是一场炮手的战争。下图展现的是一个炮兵阵地上，在两次射击任务之间，炮手们正在卸下额外的弹药（第21页）：

这是一队走在行军纵队前头的死亡骑兵，他们要侦察敌军阵地，并掩护行进中的部队（第21页）：

一位死亡骑兵（第23页）：

重型火炮是攻城团的中坚火力，它们一旦布置好了之后，就可能要呆在阵地上长达数月，有时是数年之久（第24页）：

在地狱犬（Hellhound）喷火坦克的支援下，一个克里格步兵班正向敌军战壕投掷手榴弹，要把敌人炸出来（第25页）：

这张图展示的是突破外层防线的战斗中，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向A-453要塞进攻的场景（第26页）：

毒雾笼罩在第261团第29野战炮连的重型迫击炮上空（第27页）：

前沿堑壕里的一个自动炮组正监视着无人地带（第28页）：

突破期间，一辆半人马运输车载着一个步兵指挥班前进（第28页）：

第261团在A-453要塞达成突破之后，第8突击军从突破口进入，扩大突破口。敌人除了留下少量后卫部队断后之外，全都撤向第二道防线（第29页）：

一辆戈尔贡突击运输车轰隆隆地向前开进，后面有一个激光炮组正以它为掩护（第29页）：

第8突击军第179团的一辆戈尔贡重型突击运输车（第30页）：

第7坦克团的一辆戈尔贡重型突击运输车，配属于第143团（第31页）：

第143团第45炮兵连的一门撼地炮（第32页）：

第4独立炮兵连的一门撼地炮，战役期间曾配属于多个团（第32页）：

第61坦克团的一辆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它是第1连1排的3号车。请注意它的战斗炮炮管是更换过的（第33页）：

第7坦克团1连的莱曼·拉斯粉碎者（Demolisher）坦克，它是9号车（第33页）：

第7坦克团的莱曼·拉斯胜利者（Vanquisher）坦克，它是第17连的指挥坦克（第33页）：

第143团第1野战炮连C排的重型迫击炮与半人马运输车（第34页）：

第19团第38野战炮连的重型迫击炮（第34页）：

第261团第8野战炮连的重型迫击炮（第34页）：

第19团的半人马运输车（第34页）：

第143团第1野战炮连B排的重型四管迫击炮和半人马运输车（第35页）：

第19团第2野战炮连的重型四管迫击炮（第35页）：

第33独立炮兵连的重型四管迫击炮和它发射的标准高爆炮弹（第35页）：

第143团207炮兵连的半人马运输车，这是该连连长的运输车（第35页）：

被叛军缴获使用的莱曼·拉斯主战坦克，炮塔上的“44”被混沌符号盖住了（第36页）：

被叛军缴获使用的毒蜥自行火炮，叛军保留了它原来的涂装（第36页）：

装备一门自动炮的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它在46-38区的一次反冲击中被击毁（第36页）：

被缴获的狮鹫自行迫击炮，它原来的涂装上被加画了识别标志，它安装了内置式瞄准器（第37页）：

地狱犬喷火坦克，攻城战期间，双方都很喜欢这种坦克（第37页）：

撼地炮平台，叛军把许多这种火炮提供给了了毒蜥自行火炮连（第37页）：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8

第四章消耗战

“克里格人的战斗方式是无情的纪律和无私的牺牲.这赢得了所有人的敬重,无分敌我。”
——朦胧星域统帅

第1军的危机

克里格部队节节推进，叛军不得不撤退。叛军不但抛弃了外层防线，连北方防线也抛弃了。北方防线是第二道防线上的一个突出部，根据目前的形势，叛军认为已经无法守住它，就只好撤了出来。克里格第1、第30防线军经过一段时间修整之后，已经准备好再次进攻，现在它们正从北方防线的南翼向它包抄。而第12防线军将压制住它正面的所有敌人，然后将其分割。如果叛军继续坚守阵地，他们被包围和消灭只是个时间问题。因此，叛军不愿冒着覆没的危险守在无法守住的阵地上，向后撤退了。

第1、第30防线军发现敌军已遗弃了北方防线，便立刻推进。一路上仅仅遭到了敌军后卫部队、狙击手和无法避免的干扰炮火的轻微抵抗。第1军扫向东方，直奔第1居住区（hab-zone 1）而去。第1居住区正好位于城堡和宇宙港之间的一条主要道路上。当第1防线军向南方和东方行进时，它就可以形成对第二道防线的环形包围圈。

自从开战以来，两年多时间里，第88攻城集团军都是进攻的一方——弗拉克斯叛军更愿意坚守阵地，进行防御性作战，除了在必要的时候发动反击夺回失地，或对第88攻城集团军的战线进行奇袭之外，叛军没有采取过进攻性行动。但就在255815.M41，战略形势改变了。当第1防线军从北边逼近第二道防线时，它将遭遇到敌军自开战以来进行的首次攻势。

叛军虽然不放一枪就放弃了北方防线，但在北方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地段上组织了多次强有力的反击。叛军在第1居住区集结了可观的装甲预备队。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奇美拉装甲运兵车、毒蜥自行火炮和狮鹫（Griffon）自行重型迫击炮和它们的乘员都被特地保存下来，集中在这里，准备对克里格第1防线军进行反击。叛军打定主意，趁第1防线军离开了坚固的战壕，在开阔地上行军的时机，要狠狠地打击一下第1防线军。

第19攻城团在60-53区占领了临时阵地。它的前方观察哨报告说听见敌军的车辆整晚都在活动，而且，在试探敌军意图时，敌军的干扰炮击也随之增加，很显然是在阻止侦察行动。上级认为叛军可能会在局部地段发动反击，便补充了前方联队，在黎明时分下令全体待命准备战斗。士兵挖了一道新战壕（这道战壕大半段只是浅浅的壕沟），准备好了激光步枪。

最先抵达的是叛军的炮弹。先是试射弹四处落下，随后是集火射击倾泻在第19团的阵地上，弹幕就像惊涛骇浪一样袭来。重型炮弹中混杂着烟幕弹，它们喷出浓浓的白烟，遮蔽了整个战场。敌军接着烟幕掩护发动了第一波攻击。驾驶员踩下油门，坦克与装甲运兵车碾过崎岖不平的荒原前进。在他们后面，太阳刚刚升起，在进攻者掀起的尘埃后面投射出一个苍白的圆。当叛军的攻击队形到达防御阵地时，炮击停止了。

车辆不断接近，它们发动机的声音穿过烟尘，听起来就像地狱的铁匠铺开张了。坦克发炮轰击前沿战壕，炮弹接连在拥挤的战壕里爆炸，炸出一个一个血口子。第19团全线告急，到处都报告说发现了坦克和奇美拉装甲运兵车。敌军步步进逼，他们的步兵从奇美拉和坦克上跳下来，呼着渎神的口号，手里拿着刺刀、斧头和砍刀，不顾一切地冲向克里格士兵。克里格部队则以激光步枪、重机枪和重型爆矢枪回击。可是，叛军的坦克向战壕射击，战壕被炸毁了，成吨的泥土倒塌了，把整个班的士兵活埋在里面。叛军像狼一样成群结队地狩猎，子弹和坦克炮弹纷纷扫过荒地。

克里格部队接二连三地被击退，他们遭到了敌方强大的坦克部队。第22野战炮兵连B排的四门四管火箭炮一直在向通过开阔地逼近的敌军射击，直到上级下令撤退为止。当半人马（Centaur）运输车来牵引火炮时，他们突然遭到了一阵猛烈的炮击，两门火箭炮和三辆运输车瞬间被摧毁。第三门火箭炮也不得不，炮手朝火箭炮的四根炮管里各丢一枚反坦克手榴弹，彻底摧毁了它。B排最后一门火箭炮刚刚连上运输车，就又被落在它旁边的坦克炮弹的爆炸震得脱开了。此时，敌军步兵已经占领了他们丢弃的发射阵地。

第19团团长阿达尔（Adal）上校在指挥所里透过双筒望远镜观察战斗，即使炮击炸起了漫天烟雾，他还是能明白战况。阵地失守的消息不断传来，他能看见敌军坦克正在逼近并摧毁前沿阵地。阿达尔将预备队中的连队调上前线，试图阻挡敌军攻势。他还向军长求援。敌军装甲部队正在给他的防线施加强大压力，而敌军的后援部队还在不断赶来。如果无法从军预备队得到步兵、炮兵和坦克，他是守不住阵地的。得不到增援，他就只能后撤，建立一条新防线。

上级答复说：没有增援，他必须以手上的兵力守住阵地，不许撤退。但第19团防线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阿达尔上校很清楚，一旦第二战壕被攻破，他就只能撤退，或者直接面对迎上敌军的矛头。他把尚未接敌的几个连队小心地保存下来，迅速建立了一道围绕着他的指挥所的新防线。

整个白天，战斗都在持续。下午十分，双方都开始毁灭性的炮击。攻防双方绞在了一起，一条壕沟里的人往往会发现敌人就在紧挨着他们的另一条壕沟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敌人凭借着坦克部队的强劲火力，牢牢控制着阵地。即使在Adal的猛烈炮击下，叛军也没有后退一步，反倒是借着地形掩护，匍匐前进，发起了反冲击。一天之内就有十九个四管火箭炮和重型迫击炮阵地落入敌手。敌人往往一占领这些阵地就立刻利用缴获的火炮射击，直到弹药耗尽为止。日落之后，战斗开始停息，但整晚双方都在互相试探，不过每次试探都被对方击退了。战局一片混乱，战场上没有一条清晰的展现，双方部队犬牙交错，乱成一团。

黎明时分，敌军再次进攻。头一炮仍是炮兵打响的，敌军炮兵的炮弹再次弹如雨下，第19团的炮兵则还以颜色.叛军步兵冒着炮火前进，士兵们在每条战壕中浴血奋战。老天似乎被感动了，下起了雷阵雨，大雨倾盘而下，战场马上变成了一片泥塘，但敌军坦克仍顶着暴雨前进。阿达尔上校在指挥所看见了正在接近的敌军，沉着地指挥部队应战。敌军炮弹不断在他周围炸开，一发炮弹打穿了他的避弹所顶棚，幸亏当时他不在里面。他就在自己的士兵中间，观察着他们战斗。敌军很快就到了指挥所不远处，顿时弹雨横飞，他们临时设置的路障也被坦克击毁了。敌人的首次进攻被击退了，上校自己也手持激光步枪在沙包后射击。敌军的第二次进攻也被击退了，但敌人占领了上校左右的壕沟，把上校和他的士兵包围了起来。上校唯一一条退路已经暴露于敌军火力之下，他的指挥避弹所再次被坦克击中，而他的副手迪内（Dyneh）上校也阵亡了。上校手下只剩下了八十人，而他与后方的联系也被切断了。上校下令：所有伤员立刻尽力撤离，并把幸存者分为两批，第一批人要尽力突围，将敌军突破的消息通知后方，而他自己将指挥后卫部队尽力坚守，为撤退争取时间，他们将坚持到援军抵达或他自己阵亡为止。他知道自己获救的希望非常渺茫，但只有一息尚存，他就会继续战斗下去。

撤退部队拼命翻过胸墙，借着弹坑，躲避着敌军火力，尽力奔逃。逃回去的人把上校的报告交给了上级。而留下来和上校一起断后的人则英勇地战斗到最后一刻。关于上校最后的命运的，人们只知道：敌人调来了一辆地狱犬（Hellhound）喷火坦克烧毁了他的指挥所，他当场就被火焰烧死了。

失去了指挥所，第二防线也守不住了。第19团的形势已无法挽救，他们失去了团长，也没有任何人能协调全团的行动。被分割包围的各部队仍在战斗，但是，作为一个整体的第19团已经筋疲力尽。成百上千的掉队士兵拼命向后跑，一路上炮兵阵地上的火炮都已经连上拖车，拉到安全的地方，以防敌军夺取它们。在混乱的撤退中，大批装备和物资不得不遗弃。现在第1防线军必须竭尽全力来抵挡敌人凶猛的突袭。

敌军猛攻两日之后终于获得了突破，第1防线军面临着一场危机。在第1防线军左翼的第19团被击溃后，第1防线军的整个战线都有被敌人从侧翼包围的危险。现在死亡军团不得不撤退，就像敌军在不久之前做的那样。为了迅速撤退到第一道防线的可防御阵地上，不得不放弃大片以惨重伤亡为代价换来的土地。在第一道防线上是可以顶住敌军的进攻，但这意味着要尽快行动。目前的第一要务是延迟敌军的攻势，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让其他团重新部署。第1军集结了第7坦克团和幸存的第19团的死亡骑兵连队，将他们部署在敌军的前进方向上，希望能尽量拖延敌军。要阻止敌军进攻，这些部队是不够的，但他们争取到的每一分每一秒对第1军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第261团（译注：原文如此，但这很奇怪，因为第261团隶属于第30防线军而不是第1防线军）接到命令，转向侧翼并掘壕据守，而其他团则奉命撤退。这次撤退是一个大退步，它延迟了屈尔克司令战役计划的实施。

敌军勇猛的反击和突破影响了整个第88攻城集团军的态势。第88攻城集团军全线停止进攻，因为物资要优先供应第1防线军。第8突击军集合起来，出发救援第1军。第8突击军将成为抵挡敌军下一次突破的最后屏障，如果再来这么一次突破的话，敌军也许占领不了多少有价值的地方，但却能赢得整个战争。主动权已经落到了敌人手里。

第三天，敌军坦克仍在不断推进，但第1军总算重新部署了一些部队来阻击敌人。这些部队是无法阻止敌军推进的，但他们将尽量争取时间，好让士兵、装备、武器和物资能往北撤退。第7坦克团已占领阵地准备迎击敌人，它共有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和马卡里乌斯（Macharius）重型坦克五十二辆，而它面前的敌人至少有一百辆坦克，如果情报属实，还会继续增加。第15坦克连连长是格尔森（Gersvanqzon）上尉，他乘一辆胜利者（Vanquisher）坦克（莱曼·拉斯主战坦克的一种派生型号）指挥全连。第19团的溃兵向后跑，格尔森上尉指挥各排向前，没过多久，他远远一炮，击中了一辆敌军坦克，一团黑烟在目标头上升起。车长从潜望镜中看到，敌军坦克炮塔迸裂开来，然后里头炸开一团火花。敌军步步逼近，穿甲弹你来我往。一发炮塔擦伤了格尔森的炮塔，另一发打坏了装在车体正面的激光炮，炮手当场死亡。格尔森又打中了两辆坦克，随后他的坦克第三次中弹，这次打坏了一个油罐，燃料开始泄漏，他下令乘员弃车。剩余的三名乘员刚跳出舱门，燃料就被点燃了，胜利者坦克消失在一团火光中，橙红色的火球直冲云霄。格尔森上尉指挥的十二辆坦克里只剩四辆还能战斗，但他数了一下，敌人至少有十六辆坦克正在起火。他命令剩下的坦克撤退，此时他看见一队死亡骑兵放平了长矛，绝望而又勇猛地向前冲锋。克里格人且战且退，一天之后就只剩下了两辆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和九辆莱曼·拉斯主战坦克，但敌人的损失不比他们小。敌军的装甲矛头已经被磨钝了。

阻滞行动继续了好几天，每一天，敌人占领的地盘都比前一天少。三天后，敌军的反击终于停止了，但是这次反击给第1军造成了重创，并迫使第1军放弃了此前夺取的大片土地。第19攻城团在反击的头两天中被打散，伤亡、被俘八万多人（包括团长在内）。敌军的损失同样惨重，尤其是装甲车辆损失甚多。第1军在这场苦战中付出的代价不光是兵员、物资和土地的损失。这场好不容易才扭转的灾难意味着一件事，此前的攻势并未像人们期待的那样削弱敌人，敌人反而越战越勇，他们有了时间去重组防线、获取武器、组织预备队并将其调入阵地，第二道防线现在更难啃了。

第二道防线之战

当突破中的各军遭到敌军突然反扑、第1军陷入危机之后，其他三个军的正在前进的团接到命令，立刻停止进军。对第二道防线的进攻将不再采用莽撞的打法，而将以稳妥、谨慎的方式进行。第二道防线比第一道更密、更坚固，敌军反击成功之后，已经稳稳地占据了它。要想逐层、逐段地攻占第二道防线，只会招致失败。第二道防线必将被攻克，就像第一段防线那样，但却要通过缓慢的消耗来拖垮它。

先头的各步兵连又拿起了掘壕工具。阿特拉斯挖掘者再次被召唤上前。士兵们在前不久退守的战壕里再次开始了挖掘工作，把战壕进一步扩展。在炮兵火力掩护下，克里格军团将缓慢地把他们的战壕向前延伸，一码一码地接近敌军防线。

烦人的工作又得重新开始。战壕不断延伸，交通壕从前线伸向后方，将不久前刚刚成为前线的战壕连接在一起。范·梅尔斯兰德荒原布满了密如蛛网的战壕，日复一日，战壕网变成了迷宫。冒险跑到自己所属的地域之外的人很容易就会迷路。而无论何时都会有的炮火袭扰又开始了——火炮和迫击炮炮弹会毫无预兆地炸响，使得突然、毫无规律、无法预测的死亡成了家常便饭。双方都竭力使对方无法接近自己的前沿阵地。

120816.M41，第88攻城集团军再次发动了攻势。至少六个团全力投入了这次全面进攻。各团不顾骇人的伤亡，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攻击，战场上布满了倒塌的地堡、扭曲的战壕、生锈的铁丝网和堆在士兵死亡处的累累白骨……整条战线上，攻击以一种单调、枯燥而又可怕的方式进行了几个月：几小时的饱和炮击之后，克里格士兵们就涌出战壕，冲向敌阵，扑向敌人的战壕、防线或地堡。大多数情况下，进攻都被打退了，只给无人地带里的尸堆又增加了一层尸体。在一些地方，克里格兵团的突袭是的手了，进攻者占据了防御者的阵地，但敌军的火炮早已装定好了坐标，对进攻者发射出准确的反击炮火，将进攻者孤立在新阵地上。当敌军炮兵猛烈地持续射击时，敌军的步兵将在进攻者的援军抵达之前发动反突击。用手榴弹、刺刀和铁锹进行肉搏战，将克里格士兵打回去克里格兵团的步兵就像潮起潮落一般，进攻，然后被击退。

尽管几乎每一次攻击都会失败，进攻仍然不屈不挠地、周而复始地进行着。今天，进攻在一个区受阻，那么明天，进攻就会在更广的范围里进行，目标区邻近的区域也要遭到攻击，摧毁其侧翼火力。不把一个关键区域的邻近区域都拿下来，是攻不下这个关键区域的。要攻占每个区域的关键就是先攻占它的侧翼，依次类推，攻破一条防线的关键就是占据防线的侧翼，最后，整个团都得进攻，因为单靠一个连无法达成目标。结果每一点进展都是微不足道的，而且永远有新的侧翼要去攻占。几个月里，克里格兵团发动了数百次进攻，但却没能成功突破，僵持中，一年又这么过去了。

在北方，第1军在得到了来自克里格的新部队补充之后，开始了新的进攻。在布满了坦克和装甲运兵车残骸的荒原上，战壕不断延伸向前，第1军不久前夺取了这片土地，然后很快又失去了它。敌军仍然在继续进行遭遇战和袭扰战，但仍然不忘加固防线，否则据点就会被克里格兵团的火炮摧毁了。在开阔地和比较浅的壕沟里的敌军遭到了此前从未遇到过的猛烈炮火袭击。克里格炮兵反复地轰击敌人，迫使敌军撤退，不撤退的敌人就只能等着被消灭。在敌军反击中丢失的土地慢慢地被夺回来了，丧失这片土地只用了一个星期，却花了克里格兵团六个月的时间来夺回它。这年年底，一号居住区被克里格炮兵系统地摧毁了，然后步兵几乎没经过战斗就占领了它。这次攻击之后，该居住区的预制房屋就被从地图上抹掉了。第1军终于打到了第二道防线，在从62-47区到54-38区之间约长250千米的阵地上包围了城堡。

在第88集团军推进的过程中，它攻占了弗拉克斯的许多外层仓库。这些仓库都是设在地下的大型暗堡，可用大型升降机降到地下洞穴里的仓库里，但仓库里储备的各种军需物资早已被敌人运到了堡垒里，以更好地保护它们，使其不落入帝国之手。这些供给品是叛军的生命线，全靠它们，叛军才能与拥有充足后勤保障的克里格兵团战斗。每天，列车都为克里格兵团运来几百吨炮弹，一起运来的还有新的炮管和炮闩，用来替换因过度使用而磨损的旧炮管和旧炮闩。但是，很明显地，敌人目前仍未显出物资匮乏的样子，这场消耗战还得继续下去。

无情的循环周而复始，弗拉克斯攻城战就像一头贪得无厌的野兽，每天都要吞下无数的士兵和装备。无止境的炮火对轰在前沿地带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弹坑，有些地方，弹坑一个叠着一个，居然深达几十英尺。无人地带再次成了杀场，散落着累累尸体，阴森的毒雾、密集的尘埃、无烟火药、烟雾与刺激性气体始终笼罩着这里。又一年过去了。再一年过去了。情况再次恶化了。无论克里格团队在哪里取得了进展，敌军很快都会发动反突击，夺回失地。

大多数时候，各团只能勉强守住战线，在整个前线保持进攻态势是既不可能也不必要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前线是一片安宁或“西线无战事”。即使是双方都不准备进攻的时候，双方都以攻击性行动向对方施加压力，让对方不得安宁，自然，这些行动会不可避免地引起对方的回应。前线上的小规模战斗频繁发生，造成了伤亡，特别是晚上的“轰炸”奇袭，在这种行动中，一小队士兵趁夜色悄悄穿过无人地带，渗入对方展现，往敌人阵地上丢出一堆手榴弹，然后撤回己方防线。奇袭小队还会趁敌方哨兵不备，打昏哨兵，拖回己方审问。双方都使用了持续袭扰战术，不让对方轻易穿过无人地带。这类小规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夺取土地，双方也不鼓励进行连、排级的小规模进攻，即使是在对敌方的行动进行还击时也不允许，因为在整个战争的大背景下，夺取一小片土地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其结果就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有几年之久）里，战线总体上是静止的。克里格指挥官们要的是一次大规模突破，而要达成这一点，首先必须削弱敌人，随后在一次大规模攻势中，在各兵种的协助下粉碎敌人。

649818.M41，第158团在50-45区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袭击，其目标是夺取并破坏一个地下激光发射井，它是弗拉克斯轨道防御网的一部分。这个发射井建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可以抵挡轨道轰炸，所以任何炮击都不会对它产生多少伤害。因此，里面的守军也会很安全。为了保持攻击的突然性，克里格兵团将不进行炮火准备就发动进攻。首先由掷弹兵班趁夜幕掩护穿过无人地带，渗透进地面上的守军阵地，消灭守军，夺取地表阵地，随后步兵在黎明时夺取发射井。该发射井大部分都在地下，地表防线由铁丝网、密集的雷区和几个加强的炮兵阵地组成。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掷弹兵出发了，他们悄悄地潜入无人地带，爬过烂泥地里的一个又一个弹坑。每当照明弹在头上炸响，照得周围一片亮堂堂时，他们就停止不动，或干脆装死。照明弹一熄，他们又开始往前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很难找对路，有几个班走散了，其中一个班撞上了一支敌军巡逻队，这支巡逻队可能是过来侦察或是伺机朝战壕里丢几捆手榴弹的。一场短暂的交火爆发了，但在敌军哨兵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发生在无人地带的夜间冲突而已。

其他各班抵达目的地之后，发现四下一片寂静，便立刻剪起第一道铁丝网来。正当他们顺着剪开的口子匍匐前进时，一枚照明弹突然在他们头上爆炸，四周马上笼罩在一片亮堂堂的黄光里。掷弹兵们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但还是有一个视力惊人的哨兵发现周界（译注：：筑有防御工事的地带或边界，常用以保护一军事地点）内出现了几个奇怪的影子。警觉的哨兵立刻大叫起来，向夜幕中射出了激光。顿时枪声大作，一挺重型爆矢枪吼叫起来，向仍困在铁丝网上的掷弹兵扫射。在防线后面的营房里，军官咆哮着，把士兵们从被窝里叫醒。

奇袭已经被识破了。掷弹兵们现在只能前进或撤退，如果继续呆在铁丝网地带，就等于听任敌人宰杀。先头各班爬过铁丝网，不顾雷区向前冲锋。夜幕被阵阵爆炸照亮，发射井中传出了枪炮声，一个掷弹兵军士正在对部下下令，要他们跟他去冲击最近的一个地堡，却被一发重型爆矢弹炸飞了脑袋。铁丝网后面火焰熊熊燃烧，手榴弹到处爆炸，处处都能听见伤员的嚎叫。一个地堡被火焰喷射器的射流吞没了，火光照出了到处寻找掩护的掷弹兵的影子。在后面，敌军首批步兵班已经赶到，纷纷进入战壕操作武器。到处都爆发了战斗。

当一股淡绿色的霞光宣告黎明来临时，发射井已被烟雾和灰尘覆盖了。克里格军官在己方战壕里，透过扫描装置观察着战争，但他们能得到的消息非常少。完成任务的消息仍没有传来，但也没有一个幸存的进攻者回来报告失败。战斗仍在继续。继续进攻的命令按计划下达了，各步兵连准时冲出战壕，冲向无人地带。但是，新的进攻者并不知道，掷弹兵的进攻已经失败了。在夜间混战中，掷弹兵没能清除敌军地表防线，后续的步兵便不得不在开阔地上向敌军重武器进攻。很快，老一套又重新上演了。守军的强大火力把进攻者压在地上，随后守军炮兵开始齐射，把无人地带变成了关满了被烧死、被震死、被炸碎的士兵的停尸房。幸存者很快稀稀拉拉地撤回己方战壕中。作为回应，“轰击”炮兵连瞄准发射井射击，将守军轰得一塌糊涂，爆炸的巨响不断在无人地带回响。第二天，当浓密的尘埃云散去后，发射井露出了表面的伤痕，但它仍然完好，功能并未受损。这是一场艰苦的交战，但这种类型的战斗每天都在前线进行着。在这次无望的进攻中，有数百人阵亡，毫无疑问，进攻者要比守军死得多。参加进攻的掷弹兵只有几个人回到了己方战线。绝大多数都阵亡了，被被俘的人则遭到严刑拷打以获取情报，然后被处决了。他们的尸体被挂在铁丝网上，以向进攻者警示他们的命运。

新的威胁

自从第一次排炮（那是官方认定的这次攻城战的开始）之后，艰苦卓绝的七年过去了，在这七年里，克里格军团付出了几百万人死亡的代价，却仅仅推进了几十里。双方均有得有失，损失惨重，但双方都没有显出崩溃的迹象。

820.M41，一份新报告报告传到了屈尔克设在色雷斯一号上的司令部，这份报告引起了一阵惊慌，它不但报告说，进度仍然落后于计划，而且守军得到了援军。第261团进攻52-49区时，几辆戈尔贡突击运输车已经突破了敌军防线，形成了在第二道防线上打开突破口的威胁时，敌军一如既往地发动了反击，但这次，反击者竟然是装备了动力盔甲的星际陆战队员。穿着深蓝色盔甲的星际陆战队员发动了一次短促的反突击，很快就堵住了缺口，所有的戈尔贡都在战斗中被击毁了。

星际陆战队怎么可能站在弗拉克斯叛军一边作战呢？不论他们是谁，这都意味着战局将朝不利的一面发展。由于弗拉克斯的特殊环境，没有星际陆战队的部队被派到这里来，也没有哪个战团长愿意让自己的战斗修士在一场进展缓慢的消耗战中牺牲。战争本来已经陷入了僵局，但这些援军将让胜利的天平朝守军一方倾泻。

屈尔克司令派出信使去向朦胧星域统帅求助，请他帮忙识别出现在弗拉克斯的星际陆战队来自哪个战团，同时屈尔克还请求增调一个新的防线军，屈尔克认为这样就能让战役赶上进度，并打破第二道防线上的僵局。申请更多士兵的报告进入了军务部系统，官员们开始征集克里格上的多余士兵。至于那些神秘的星际陆战队员的真实身份依然不得而知，分布在朦胧星域内穿深蓝色盔甲的战团的各连都有案可查。结论是：这些陆战队员都是反叛的星际陆战队员，他们是被这场激烈的战斗引来的，他们的目的是要通过增加杀戮来获得他们崇拜的邪神的青睐。屈尔克的司令部采取了一系列行动来对付新威胁。

第88攻城集团军的指挥官并不知道，弗拉克斯确实吸引了造反的陆战队员。一个叛国者听说了叛乱及之后发生的战斗的消息，然后选择了加入这场战争，他就是阿尔科斯领主（Lord Arkos），前阿尔法军团（Alpha Legiion）连长。他的战斗旗舰“混乱之心”号（Anarchy's Heart）潜入了弗拉克斯星系，在宇宙港着陆之后，他的战斗修士们登上了弗拉克斯。他们伪装出新部署到这里的忠于皇帝的星际陆战队员，越过了克里格军团的战线，然后假装要发动一次进攻，穿过无人地带，抵达了城堡。阿尔科斯及其部下在城堡中出现后，宣布以所有混沌邪神的名义提供支援。阿尔科斯不但带来了强大的、擅长奇袭和在敌后制造混乱的老兵，还负责训练民兵。他可以把自己的作战经验传授给民兵，教他们怎么打这场防御战。而对他以及邪神忠心不二的兄弟们，则会好好珍惜这次参战的机会。阿尔科斯建议说，弗拉克斯应该成为打碎斯卡卢斯行省的一块铁砧，如果叛乱能在这里胜利，那就能在未来带来更大的胜利。一次成功的造反将在别处点燃另一场叛乱，他有很多盟友已经准备好煽风点火了。他还保证说，更多的盟友将会追随他而来，其他的战队知道弗拉克斯之后也会赶来助战的。萨凡主教认为阿尔科斯领主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强大盟友，感激地接受了他的支援。阿尔科斯富有经验的兄弟们立刻投入了工作。

这份图表描绘出了突破后的进军、叛军的反攻和第1防线军各团的撤退（第38页）：

克里格士兵冒着炮火强攻敌军阵地（第39页）：

第7坦克团的坦克在无人地带行动（第39页）：

一个四管迫击炮阵地（第41页）：

在46-62区，士兵乘着戈尔贡突击运输车，冒着敌军炮火穿过无人地带（第44页）：

第7坦克团的坦克支援第310团进攻第二道防线，背景是萨利塔马丘陵的群峰（第45页）：

第66坦克团的毒刃超重型坦克，它是第9连第3排的指挥车，注意发动机盖上加装的空气过滤器（第48页）：

第47掷弹兵班的半人马运输车，该班配属于第179团第13连（第49页）：

第4掷弹兵班的半人马运输车，该班配属于第19团A连1排（第49页）：

第3掷弹兵班的半人马运输车，该班配属于第143团第10连（第49页）：

第143团第14炮兵连C排的美杜莎攻城炮（第50页）：

第19炮击军第73攻城炮连的美杜莎攻城炮（第50页）：

第179团的地狱犬喷火坦克，它在59-49区支援掷弹兵进攻时被击毁（第51页）：

第179团的咆哮者（Thunderer）攻城坦克，请注意这辆车发动机盖上的附加过滤器（第51页）：

独眼巨人（Cyclops）遥控爆破车，它被广泛用于摧毁敌人地堡和碉堡的行动，尽管它们中有许多还没通过无人地带就被击毁了（第51页）：

第61坦克团第7连的暴风之刃（Stormblade）超重型坦克，攻城战开始时第7连有3辆车，后来在战斗中都被击毁了，这辆车是后来补充的（第52页）：

第11坦克团第18重型坦克连的毒刃坦克，该车在53-50区触雷后不能动弹，乘员为了不让它落入敌军之手，自己破坏了它（第53页）：

第19团第13攻城炮连的轰击（Bombard）型重型攻城迫击炮，它是第13连的8号车（第53页）：

弗拉克斯叛军民兵

这是弗拉克斯民兵的一个无名士兵。弗拉克斯守军的制服标准化程度很低，由于缺少标志，使得人们无法识别连、排、班（第42页）：

（第43页）：

   1、制服与盔甲

   这个民兵的制服有一部分来自他原来穿的那套，从标准的两件套杂役服、上衣和作战裤可以看出他曾是弗拉克斯辅助卫队的一员。注意他的上衣，他在上面涂了一个亵渎的异端标志——尽管他自己可能并不清楚其含义，仅仅是上级吩咐他这么涂他就涂了。并非所有的民兵都穿同样的制服，许多曾参加劳工队的民兵穿着工作用罩衫，其他人则穿着平民服装。这个民兵的靴子是标准型作战靴，有模制橡胶鞋底和钢制鞋头。靴子的护胫板与配发给帝国防卫军的标准式样相同，显然是从弗拉克斯军火库里弄来的。

辅助卫队并不承担一线作战任务，故它并不广泛装备任何式样的身体护甲，这个士兵装备了手制塑钢护甲来弥补这一点。增加了这些护甲，能在战斗中提供一点基本的防护（特别是在徒手格斗中），但它们对激光也有一定的防护能力。这些护甲都比真正的身体护甲要笨重臃肿。

2、呼吸装置

这个民兵最独特的装备是他的呼吸装置。这种大型装置的核心是氧气筒（氧气筒也是从弗拉克斯上的储备物资里弄来的），还有一个手工缝制的气罩。据说，所有守军都要制作这种装备，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指挥官打算使用化学武器（这是他们防御战略的一部分，克里格军团在占领的地下仓库内发现了数量可观的化学武器）。呼吸器本身既是一个过滤系统，也是一个气密呼吸系统。

背包顶上的圆筒就是氧气筒，它使得携带者能在无氧环境中工作一段时间（约两到三小时）。氧气筒下面的圆筒是过滤系统，当吸入大气层中的空气后，它能过滤掉空气中的有害成分，再把过滤后的空气通过呼吸管送入气罩内。如果空气是可呼吸的，就可以关掉这两种系统，打开气罩前方的呼吸栅，战斗中的使用者不必通过漫长的过程摘下面罩和氧气筒就可以直接呼吸空气了。

气罩上有两个通气管接口和两个目镜，请注意：为了获得更大的世界，目镜之间的距离要比通常的宽一些。许多民兵给气罩加装了塑钢面板，以增加防护能力。

   3、自动枪(autogun）

   这个民兵的主武器是他的自动枪。这种武器是从弗拉克斯军火库中储存的大量轻武器中偷来的。“自动枪”这个名字泛指传统的发射弹丸的武器，它在帝国国防军中装备的范围虽然没有激光步枪那么广，但在一些团队中装备得很多。帝国内生产的自动枪有多种型号。生产自动枪所需要的技术并不复杂，所以在许多与帝国接触不频繁的前沿世界上，和聚居世界上的黑帮手中，自动枪非常常见。

作为一种武器，自动枪的效能可与激光步枪媲美，但它的多功能性及可靠性不如激光步枪。自动枪容易卡弹，在多灰尘或泥泞环境中尤其如此，因为在这种环境中，自动枪复杂的运动部件很容易淤塞。装备自动枪的部队必须有完善的保养程序。通常情况下，自动枪及其弹药也比激光步枪及其能量块要重。

图中的自动枪为阿格里皮纳式丙型（Agripinaa pattern,type III）。发射8.25口径（译注：原文如此，不知其口径具体多大）长弹，有单发、半自动（译注：原文如此）、全自动三种发射方式，射速650发/分，初速820米/秒。配有20发和30发弹匣（图中为30发弹匣）。

该枪有一个消焰器（译注：减小枪口火焰的装置），但这种武器的缺点之一就是射击时枪口焰亮得过分。其缺点还包括全自动射击时会有极大的后坐力（这是由于它所发射的大口径子弹造成的），在标准交战距离上进行全自动射击时射击精度会很差。设计丙型时，设计人员试图通过增加重量来弥补这一缺点，他们在前护木前段增加了一个沉重的金属块，减轻了全自动射击时枪口上跳的幅度，可让射击者在射击时能一直瞄准目标，试验证明增加重量确实有助于提高射击精度，不过这一措施也让这种枪本来就已经很显著的重量进一步增加。该枪只有一个铁制准星。

这支自动枪被它的使用者进行了一些小调整。它的挂带是一根捡来的铁链，枪托被换成了自制的木制枪托，很可能是原先的枪托损坏后换上去的。

4、格斗武器

这个民兵除了自动枪之外还装备了件格斗武器。第一件是装在他左腕外侧的大型战斗刀（可让他空出左手来握枪），这是一种粗陋的手工武器，是用废管子上切下的一片金属磨利了两边做成的。它用带子绑在胳膊和手上，战斗时可用来进行野蛮的挥砍、刺杀动作。在遭遇叛军多次进攻之后证实：这种武器在强攻敌方战壕的民兵中普遍装备。

他的第二件格斗武器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把镐，这是一种工人常用来砸石头的工具。这把镐唯一的改动是它被磨利了，只有一个尖角，以增强穿甲能力。在短兵相接的堑壕战中，肉搏是很常见的，进行肉搏时自动枪常被丢在一边，或是背在背后，好让士兵活动更自由。尽管从这张图片上看不见，但这个士兵很可能还带着一把战斗刀或刺刀。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8

第五章

卡利班的天使

“吾等之复仇之念势如破竹。”

——黑暗天使战团最高导师阿兹瑞尔

援军

821.M41，屈尔克司令的请求终于被批准了。一队运输舰载着由三个团组成的第46防线军进入了弗拉克斯星系，他们将有助于打破第二道防线上的僵局。这些部队本该用于其他战区，但屈尔克的政界人脉发挥了作用，使他能获得所需的额外部队。

朦胧星域统帅办公室还提供了一些屈尔克并未要求的部队来帮助他。弗拉克斯守军得到了来自行星以外的援军，这个动向令人担忧，而如果更多的叛军也追随他们抵达弗拉克斯，为邪神寻求战斗、战利品或光荣的话，事态将不可收拾，打破弗拉克斯战争僵局的机会可能就会这么溜走。朦胧星域指挥官绕过下属，直接向星际陆战队求助。第一个给他答复的，是首批战团中第一个组建的黑暗天使（Dark Angels）战团，由于该战团基地设在卡利班（Caliban）星系，所以他们很快就发出了回复（译注：卡利班也在朦胧星域内）。黑暗天使战团派出了一支庞大的部队——该战团近一半的战斗修士，由最高导师（译注：黑暗天使战团的最高领导不叫团长，而叫最高导师Supreme Grand Master）阿兹瑞尔亲自率领，已经登船出发，驶向弗拉克斯。开入弗拉克斯星系的，有该战团的战列旗舰“惩罪天使”号（Angel of Retribution）和攻击巡洋舰“卡利班之剑”号（Sword of Caliban）和“救赎”号（Salvation），以及一支由护卫舰组成的小舰队。

阿兹瑞尔没有与第88攻城集团军司令联系，他只是给自己布置了任务，然后就去执行——任务是摧毁弗拉克斯宇宙港，随后切断弗拉克斯与外界援军的联系。他不需要其他人帮助，并认为没有任何理由让弗拉克斯上的帝国国防军团队卷入这一行动。

正当屈尔克司令的参谋为把新获得的防线军调入战线调整计划时，阿兹瑞尔与他手下的连导师们（译注：黑暗天使战团各连连长叫连导师Company Master）已经移动到了低轨道上，用空降舱和雷鹰（Thunderhawk）把他们的攻击部队部署到了弗拉克斯表面。

阿兹瑞尔的计划

阿兹瑞尔为他的部队选择的登陆区是阿巴洛斯丘陵（Abaros Hills）山脚下的斯尔纳平地（Srna Flats），这里正好位于宇宙港的正南方。他的舰队抵达了行星防御激光射程外的轨道上，然后放出雷鹰，雷鹰进入大气层后环绕行星飞行，寻找登陆区。在这里，帝国国防军要花好几天才能空降一个团，而黑暗天使却只花了几小时就完成了空降。弹射甲板上不断回响着雷鹰发动机的吼声，一架架满载着车辆和物资的雷鹰运输机飞来飞去，将各连队及其支援装备运往地面。

阿兹瑞尔之所以选择宇宙港为目标，有三个原因。第一，很明显，来自弗拉克斯之外的援军要到守军那里的话，经过宇宙港是最快捷的办法；第二，一次新的攻击将迫使守军抽调部队来对付新的威胁。目前，由于克里格军团未能直接威胁宇宙港，守军只需部署一支小部队来防守这里，空出来的部队则被调往前线。如果黑暗天使攻击宇宙港，就能迫使敌军从前线抽调部队回防，削弱敌防线的力量，从而帮助第88攻城集团军的攻势，让他们获得期待已久的突破；第三个原因只有黑暗天使自己知道，这很可能是黑暗天使为什么这么快就作出答复的原因：现在出现在弗拉克斯上的叛国军团可能知道“堕天使”（the Fallen）的所在，阿兹瑞尔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堕天使就在守军的新盟军中，但黑暗天使的“核心圈子”（译注：核心圈子Inner Circle是掌管着黑暗天使战团最高机密的高层人士）对阿尔科斯这个名字非常熟悉。阿尔科斯被斥为古老的何露斯叛乱时期的一位黑色叛国者。如果屈尔克司令无法识别出正与他作对的穿动力盔甲的部队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么黑暗天使的“内圈”则非常了解这些部队到底是谁。与阿兹瑞尔一起来到弗拉克斯的还有审讯牧师（Interrogator-Chaplain）贝尔菲戈（Belphegor），抓到叛徒之后，从叛徒口中榨出情报的工作将由他来负责。

阿兹瑞尔决定派战团前往弗拉克斯参战之后，就仔细考虑了攻击计划。他不打算加入消耗战，而是让装甲纵队快速通过斯尔纳平原，直达宇宙港，然后攻击他认为敌人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时机的选择对这次攻击来说至关重要，他需要等待足够长的时间，让敌人的援军抵达，但又不能等得过久，等得过久的话，就会有过多的敌人聚集在宇宙港，那样的话，他的任务就有可能无法完成。阿兹瑞尔将在没有他最强大的火力——战斗旗舰和攻击巡洋舰的轨道轰炸——的帮助下将他的战斗修士们投入巷战中，因为他不能冒让他的船暴露在弗拉克斯防御激光前的险。冒险是无法避免的，但他要冒的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宇宙港的进攻一开始，阿兹瑞尔就要夺取并摧毁经过斯尔纳平原和巴兰（Balan）峡谷的主要公路，阻止敌人派遣援军抵达战区。在这一带，有许多建在峡谷上的大型高架桥，摧毁了它们，敌人就无法从城堡或防线上派遣援军支援宇宙港了。这个任务交给了奥里亚斯（Orias）导师指挥的第三连。第三连将一次攻击每一座高架桥，他们将乘雷鹰炮艇空降，消灭任何抵抗，在高架桥上安装炸药，摧毁公路，随后前往下一个目标。完成任务之后，他们就去宇宙港，支援已经在进攻宇宙港的其他攻击部队。

对守军来说，具有高度机动性的星际陆战队攻击部队的到来，给守军造成了很大的战略问题。星际陆战队可以在任何时间攻击任何地点，他们可以轻易地飞过防线上空，直接打击城堡。这就证明了阿尔科斯的智慧的价值和准确了。在城堡的防线和驻军仍然完好无损时，黑暗天使不会冒险进攻城堡的。他们将用别的方法来影响战局。无论星际陆战队进攻哪里，主教都得调部队去回击，所以叛军的部队从第二道防线抽调回来，调入其他地方（包括宇宙港）的驻军内。区区五百名星际陆战队员的存在就已经对整个弗拉克斯战争产生了影响。

弗拉克斯宇宙港之战

944821.M41，黑暗天使开始了攻击。首先，他们得先在斯尔纳平地上进军200千米。由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猎食者坦克、犀牛装甲运兵车、辩护者（Vindicator）自行火炮和旋风自行火箭炮组成的装甲纵队，在兰德突击艇（译注：Land Speeder，一种双人驾驶的告诉悬浮飞艇）的掩护下，浩浩荡荡地前进。玄乌翼（译注：Ravenwing是黑暗天使的第二连，装备兰德飞艇）连的兰德突击艇贴着地面漂浮在空中，他们搜索着任何可能出现选定的进军路线上的敌人。所有的兰德突击艇都与雷鹰炮艇队保持着联络，雷鹰炮艇为装甲纵队提供空中掩护，当敌军向装甲纵队进攻时，雷鹰炮艇还能从远距离上抢先攻击敌人。

唯一一支没有向宇宙港出发的部队是奥里亚斯率领的第三连。他们负责防御基地，直到他们自己的任务开始为止。

正当黑暗天使的装甲纵队在平原上疾驰时，敌人也派出了侦察部队。叛军的哨兵机甲和火蛇（Salamander）装甲侦察车在斯尔纳平原上穿行，试图找出敌人的位置。突然，一架黑色的兰德突击艇掠过天空，打响了突击炮（译注：突击炮assault cannon是一种六管机关炮），火光一闪，一架哨兵机甲应声爆炸。叛军指挥官当即明白了：黑暗天使已经向北奔袭了200千米，他们的目的一定是宇宙港。援军立刻受命加强宇宙港的驻军。而此时，最高导师阿兹瑞尔正率领着黑暗天使的先头部队快速逼近，他站在自己那辆普罗米修斯型兰德掠袭者运兵车“皇帝天使”号（Angelis Imperator）上，已经能看见宇宙港了。

高架桥之战

当阿兹瑞尔开始进攻时，奥里亚斯导师的部队正乘着雷鹰炮艇，杀向巴兰峡谷上的高架桥。三架雷鹰中的第一架飞过长达一英里的高架桥上空，将突击班部署在高架桥东边。两个突击班在低空空降，直接降落在高架桥的东端。防守高架桥的叛军大部不战而逃，少数负隅顽抗，很快就被消灭了。守高架桥的叛军并不强，只有一支小部队驻守在这里，管理着桥上的检查站。所以当黑暗天使抵达之后没费什么力气就消灭了他们。另外两架雷鹰炮艇用导弹和脉冲激光向高架桥开火，炸得古老、富有纪念意义的高架桥上碎石横飞，把检查站炸成了一堆冒着烟的石块。在降落点，黑暗天使的战术班冲出炮艇，迅速奔向公路，用爆矢枪向守军扫射，吓得叛军士兵抱头鼠窜，已经占领了东边的突击班很快就把叛军砍翻了。无处可逃的守军马上就被歼灭了。

奥里亚斯闪电般的突袭仅仅进行了几分钟，目标就落入了黑暗天使之手。奥里亚斯命令部下安装炸药包，同时让毁灭者班在高架桥东端占据阵地，准备阻击从西边来的敌人。敌军车辆很快出现在公路上，他们是来增援宇宙港的。一门激光炮准确地瞄准了排头的坦克，激光一闪，撕裂了坦克的前装甲，把坦克变成了一团火球，乘员在火海中挣扎。后面的奇美拉运兵车来了个急转弯，想避开挡在路上的正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却正中奥里亚斯下怀，短短几分钟里，反坦克导弹和激光炮就把车辆纵队打成了一堆堆闷燃的废铁，公路上堆满了一辆辆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哨兵机甲和毒蜥自行火炮着火的车体。

当毁灭者班防守桥梁时，突击班已经完成了安装炸药的工作，在高架桥的每一根主支柱上都装好了炸药。奥里亚斯命令所有部下立刻撤过高架桥，雷鹰炮艇再次降落下来，接走了奥里亚斯的所有修士。在第一次攻击中，仅有三人受伤，由于他们的身体经过改造，所以这三人仍能继续作战。当最后一架雷鹰离开地面，飞向北方后，奥里亚斯按下了起爆器的开关，高架桥的支柱一根接一根地被炸毁，古老的高架桥呻吟着断裂开来，然后被自身的重量压垮了，碎块落入了深深的巴兰峡谷里，只留下一团尘土。援军通往宇宙港的主要道路被切断了。当天晚上，斯尔纳峡谷上的两座高架桥都已经被奥里亚斯的部队夺取并摧毁。

在皇帝的怒火下

阿兹瑞尔站在他那辆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的炮塔上，正当他把目光越过平原，投向地平线上露出的宇宙港里的楼顶和塔顶时，通信器里传来一条解码信息。玄乌翼连队的前导车汇报说，在74-46区发现敌军有一队坦克开出宇宙港，正向南方行进。敌人来了！阿兹瑞尔命令负责掩护的雷鹰炮艇前去截击，并命令自己的车队前进接敌。在他那辆指挥型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上，他观察着正向敌军车队俯冲攻击的雷鹰。敌军的九头蛇（Hydra）自行高炮向雷鹰吐出火舌，但是雷鹰炮艇用导弹、激光炮和脉冲激光给开阔地上的敌军车队造成了沉重的损失。由于没有空中掩护，敌人只能享受雷鹰的仁慈的净化。当负责侦察的兰德突击艇引导先头的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投入战斗时，平原上已经到处都是被击毁的、正在燃烧冒烟的残骸了。兰德掠袭者拖着装甲厚重的车体冲入残余的敌军坦克中，吓得敌军的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和奇美拉装甲运兵车纷纷逃窜，想躲入宇宙港里相对安全的地方，却被兰德掠袭者用激光炮消灭了。阿兹瑞尔的攻击干净利落地消灭了他们，然后继续东进，包围宇宙港。最高导师已经接到了奥里亚斯导师的来电，得知第三连已经摧毁了第一座高架桥。现在阿兹瑞尔正准备从东边进攻宇宙港，将宇宙港的守军大部分吸引到他那边，随后让第三连从西边进攻，东西夹击，消灭守军。

最先冲进宇宙港的街道探查虚实的是飘在地面上的玄乌翼连的兰德突击艇，他们要向后方报告攻入市区的最佳路径。现在阿兹瑞尔把辩护者攻城坦克派上前，并让搭载犀牛装甲运兵车和长须鲸（Razorback）步兵战车的战斗修士们掩护辩护者。辩护者将敌军步兵占据的建筑轰垮，随后战斗修士们下车清除废墟中的任何幸存者。星际陆战队员们无情地、高效地按照计划进行着战斗，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阿兹瑞尔的攻击部队沿着宇宙港的街道前进，一路上所向披靡。雷鹰炮艇重装了弹药之后，无情地在敌人头顶上轰炸。玄乌翼连队识别出敌军集结的地点，汇报给旋风自行火箭炮，随后迅速撤到安全处，旋风就根据他们的回报，对目标进行一波又一波的齐射。阿兹瑞尔的装甲拳头谨慎地向前推进，消灭路上的所有敌人，持续不断地进攻了一整天，到夜幕降临时都没有停止进攻，阿兹瑞尔命令部队在黑暗中继续推进。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下来时，黑暗天使已经控制了从城市东段到宇宙港北方着陆区一带，迫使敌人在混乱中撤退。黎明前，第三连也已经就位，他们在主要着陆区西边登陆，堵住了敌军的退路。

黎明时，敌人占据了登陆场周围的大型建筑，冒着旋风自行火箭炮的齐射把机库、仓库和维修站都改成了支撑点。敌人竭尽全力强化阵地，使用任何能弄到手的又大又硬的东西制作路障，连登陆场里的勤务车辆都用上了，许多勤务车辆被推翻后堵在黑暗天使可能经过的公路上。雷鹰炮艇的发动机再次在敌人上空咆哮起来，一架架雷鹰将炸弹丢在敌人头上。在进攻的第二天里，阿兹瑞尔很好地削弱了敌人，他派出了战斗侦察队去侦察敌人的阵地。他给了敌人时间，让更多的守军进入防御圈内。他的目标并不只限于迅速破坏登陆场，还包括消灭驻守宇宙港的敌军。第二天里只发生了零星的战斗，但宇宙港里仍然回响着旋风自行火箭炮发射的导弹的爆炸声和敌军火炮还击的声音，但是旋风的机动性很强，使得敌军很难进行反击，因为在敌人进行反击之前，旋风早就转移阵地了。

第三天黎明时分，登陆场已现出一片战场景象。这里的街道被飞机和导弹反复攻击之后，到处堆满了碎石和瓦砾。前一天派出的侦察队给阿兹瑞尔发回的消息使他能准确地掌握该在何处进攻。他召集了第六连（该连大部分班为战术班）的战斗修士们，让审讯牧师贝尔菲戈亲自指挥第六连，并让他们享受伴随着黑暗天使战团的毁灭圣旗（Sacred Standard of Devastation）战斗的荣誉，旗手由他亲自挑选的资深修士安麦尔（Anmael）担任。得到这两项荣誉之后，第六连狂热地向南进军，向宇宙港南方的守军进攻。在辩护者攻城坦克、旋风自行火箭炮和猎食者坦克的伴随下，第六连开始了攻击，投入了逐房逐屋的巷战中。星际陆战队很擅长这种艰苦的肉搏战，当辩护者用近距火力摧毁楼房之后，街道变成了一堆堆碎石和尘土。废墟中，一个个深绿色的身影在前进，他们是战术班的战斗修士们，手里的火焰喷射器吐出橙黄色的火焰，将守军从掩体中赶了出去。经过一天激战后，街道上堆满了尸体。贝尔菲戈汇报说，十五名战斗修士已魂归皇帝，但宇宙港的南区已被攻克，已无敌人反抗。

战斗的第四天以黑暗天使对敌军的轰炸和强化自己的阵地开始，阿兹瑞尔再次对这些工作表示满意。黑暗天使的侦察队仍然在废墟中穿行，但今天不会发动大规模进攻了。阿兹瑞尔知道，仍然占据着宇宙港的叛军已经孤立无援，时机对他是有利的。雷鹰运输机给车辆运来充足的弹药和油料，士兵们虽然已经持续战斗了三天，但他们的动力盔甲使他们仍能继续坚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巩固阵地之后，阿兹瑞尔召集各连导师，开了个短会。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们在“皇帝天使”号里讨论了怎样才是歼灭包围圈里的敌军的最好计划，最后制定了一个向心攻击计划。首先由阿兹瑞尔率领的部队从东边进攻，然后由贝尔菲戈指挥的连队从南边进攻，接着由奥里亚斯的人马从西边进攻。三天之后，他们就能把敌人压进一个越来越小的“口袋”里，然后阿兹瑞尔将亲自参战，带着到目前为止还未参战的“阎罗翼”（译注：阎罗翼Deathwing是黑暗天使战团的第一连）连队的终结者进行最后的攻击，消灭所有残敌。

命令下达了，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三天里，三支部队轮流压迫敌人，每天都能看见，雷鹰毫无阻挡地空中俯冲扫射，在坦克和无畏（Dreadnaught）机甲的支援下，在已经被系统地摧毁的建筑物废墟中，星际陆战队员们在艰苦地战斗敌人的胜算已经越来越小了，他们发动的每一次局部反冲击都被打退了。在奥里亚斯的第三连的进攻中，有人报告说：他们攻克了几个着陆区，与一支叛军遭遇，并识别出了这支叛军是叛国军团的一支部队——阿尔科斯狡猾的追随者。阿尔法军团已经派出了部队来防守弗拉克斯宇宙港。阿兹瑞尔要求尽可能多地抓获
叛国军团的成员。最后的战斗来临时，抓获叛徒将是阎罗翼连队的任务之一。

自从夺取宇宙港的战斗打响以来，黑暗天使已经战斗了八天。现在阿兹瑞尔下达了最后攻击的命令。他再次坐上他的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率领第一、第二、第五、第八和第九连，前去消灭最后的残敌，彻底占领宇宙港。炮弹和导弹在黑暗天使们周围纷纷爆炸，但他们不屑一顾，径直向前。他们绝不会对敌人仁慈，背弃皇帝之光的人都得死。在熊熊燃烧了一万年之后，他们胸中正义的怒火依然在炽烈地燃烧，那些古老的背信弃义者，他们差点毁灭了战团和人类帝国，现在黑暗天使们要向他们复仇了！

尽管敌人负隅顽抗，却还是无法阻挡阎罗翼连队的钢铁洪流之威。五个终结者班在楼房之间穿行，用暴风爆矢枪、重型火焰喷射器和突击炮清扫躲在房子里的叛军。当战斗进行到高潮时，阿兹瑞尔的兰德掠袭者装甲运兵车被激光炮打穿了武器站，里面的重型爆矢枪子弹被引爆，炸坏了履带，使得“皇帝天使”号一时动弹不得。在“皇帝天使”号里，阿兹瑞尔戴上了狮盔，打开前门，指挥班和披着长袍的老兵一声不吭地跟着他投入战斗。阿兹瑞尔高呼着“复仇！复仇！复仇！”，冲向敌阵，他挥舞着神秘之剑（Sword of Secrets），在狮盔的保护下，用黑色的剑刃杀出一条血路。他怒火冲天地冲杀，敌人的血染红了他平常穿的那件白色长袍，许多敌军士兵一见他就吓得抱头鼠窜。其他参加进攻的战斗修士们纷纷靠拢过来帮助他们的指挥官，胜利似乎将在这天到来——直到阿尔法军团的反击打破了他们的期待。这些阴险狡诈的老兵们一直在等待，使用民兵作诱饵，等待黑暗天使上钩。现在阿尔法军团的混沌星际陆战队员们跳出藏身处，用暴风雨般的爆矢弹迎接阿兹瑞尔的战斗修士们。在弹雨中，阿兹瑞尔看见被打得浑身是洞的安麦尔修士倒下了，安麦尔手中的圣旗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阿兹瑞尔知道他必须保护旗帜，绝不能让圣旗落地。他穿过敌人的火网，与敌人同时冲到了圣旗前。黑暗天使与阿尔法军团在安麦尔修士的遗体身边展开了激战，双方都不肯后退半步。当黑暗天使战团的其他战士打退了阿尔法军团的伏击时，阿兹瑞尔也砍倒了最后一个敌人，拔起了圣旗。他刚拔出旗子，烟雾中就出现了一个披着沉重盔甲的身影，这个人穿着一套古老的动力盔甲，盔甲上装饰有渎神的文字和大逆不道的混沌邪神的八角星。阿尔科斯亲自来跟阿兹瑞尔决斗了。一个突击陆战队员挡在阿尔科斯面前，却被这位邪神宠儿的经过异空间能量加持的利刃一刀两断。这是两位大能英雄的巅峰对决。阿兹瑞尔一手拿着毁灭圣旗，一手拿着神秘之剑。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之中，阿兹瑞尔的血从精工盔甲的连接处渗了出来。阿尔科斯力大无比，他的重击打伤了阿兹瑞尔。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战斗，但这一天中，阿尔科斯得到了四大邪神的力量。阿尔科斯唱着献给邪神的祷文，手中长剑虎虎生风，逼得阿兹瑞尔步步后退，突然，阿尔科斯给阿兹瑞尔来了个肩撞，又顺势朝阿兹瑞尔下盘一斩，将阿兹瑞尔打翻在地。阿兹瑞尔的神秘之剑脱手落到地上，但阿兹瑞尔还是紧紧地握着圣旗。死亡正向阿兹瑞尔逼近，阿尔科斯俯视着阿兹瑞尔，脸上带着胜利的狞笑，举起了暗剑（Darkblade），准备一刀了结阿兹瑞尔。

阿兹瑞尔眼看就要命丧刀下，突然，一阵突击炮打来，将阿尔科斯连连逼退数步。街道中出现了阎罗翼连队的终结者们，打头的是穿着黑色终结者盔甲的审讯牧师贝尔菲戈，他高举着克洛休斯手杖（译注：克洛休斯手杖Crozius Arcanum是星际陆战队牧师使用的一种武器），直奔阿尔科斯而去。阿尔科斯被他打得失去了平衡，不支倒地，阿尔科斯的盔甲也被贝尔菲戈打坏了。现在轮到阿尔科斯目瞪口呆、鲜血横流地倒在地上了。此时阿兹瑞尔仍然倒在地上，神志不清。贝尔菲戈注意到了阿兹瑞尔的伤势，急忙上去对他的最高导师进行急救。当贝尔菲戈回去找阿尔科斯算账时，阿尔科斯已经跑了，消失在弥漫的尘埃中。

阿兹瑞尔在决斗中身负重伤，但医官（Apothecary）对他施行了治疗之后，他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随后他乘雷鹰炮艇回到战列旗舰上治疗。地面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奥里亚斯导师。与此同时，敌人仍在进行最后的顽抗。阿尔科斯召回了他的部下，他们很快就悄悄地溜走了。阿尔法军团的伏击虽然给黑暗天使造成了惨重损失，但光靠阿尔法军团自己是无法赢得这场战斗的。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幸存的民兵试图逃出宇宙港，却被黑暗天使一一发现并消灭。战斗进行十天之后，黑暗天使终于攻克了宇宙港。他们开始炸毁各种设施。又过了两天，宇宙港已经被炸毁，修复它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黑暗天使在着陆场布满了地雷，随后撤退到了正在轨道上等待着他们的战列旗舰和攻击巡洋舰上。

历时十天的夺取宇宙港的战斗胜利了。但黑暗天使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黑暗天使最高导师阿兹瑞尔即将康复，而圣旗旗手安麦尔以及两百多名战斗修士则牺牲了，他们留下的空缺只有回到卡利班之后才能填补。黑暗天使没能抓获一个活的叛国陆战队员，尽管战列旗舰的牢房里关了不少民兵，等回到卡利班之后，这些民兵将面临审讯牧师的拷问。阿兹瑞尔通过心灵感应通信，向色雷斯一号上的第88集团军司令部发了一条独具特色的简短消息，里面只写道：“在皇帝的怒火涤荡下，弗拉克斯宇宙港已被摧毁。任务完成。”发完之后，他的攻击部队就走了。

黑暗天使战团对弗拉克斯宇宙港的进攻计划图（第55页）：

黑暗天使战团第5连队的无畏机甲在战斗中（第56页）：

黑暗天使战团的装甲车辆驶向弗拉克斯宇宙港（第57页）：

黑暗天使战团设在弗拉克斯宇宙港郊区的指挥所。请注意背景中攻击部队的达摩克利斯型犀牛装甲运兵车。达摩克利斯型犀牛装甲运兵车并不是战斗车辆，但它在协调弗拉克斯上的下级单位的行动上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使得阿兹瑞尔能放手在前线率领部队作战（第58页）：

进攻的矛头，这辆兰德掠袭者步兵战车正带头冲向弗拉克斯宇宙港（第59页）：

一架暴风雨（Tempest）型兰德突击艇在弗拉克斯宇宙港迫降时坠毁，叛军随后前来调查残骸，这伙叛军之中有奥格林狂战士随行（第59页）：

普罗米修斯型兰德掠袭者步兵战车“皇帝天使”号，它是黑暗天使战团最高导师阿兹瑞尔的专用车辆，在弗拉克斯战役期间是他的指挥车。该车在战斗中严重受损，但随后修复（第60页）：

黑暗天使战团第1“阎罗翼”连队的兰德掠袭者步兵战车，在进攻弗拉克斯宇宙港的最后环节里，它搭载了终结者参加战斗（第61页）：

弗拉克斯战役期间配属给黑暗天使战团第5连的MkIIb型兰德掠袭者步兵战车（第61页）：

配属给第3连的雷鹰炮艇，这架炮艇曾将第3连各班运到高架桥上，随后各班夺取了高架桥（第62页）：

3号雷鹰运输机，整个战役期间，它在黑暗天使战团的补给工作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第63页）：

配属于第5连的破坏者（Destructor）型猎食者坦克，安装了附加装甲（第64页）：

安装了附加装甲的辩护者攻城坦克，它是攻击部队的8号车（第64页）：

第5连的犀牛装甲运兵车，安装了附加装甲（第64页）：

第5连的Mk4型无畏，由拉齐尔（Raziel）修士驾驶，装备了双联重型爆矢枪（第65页）：

黑暗天使第2“玄乌翼”连队的龙卷风型兰德突击艇，这是该连8号机（第65页）：

配属于第5连的旋风自行火箭炮（第65页）：

在53-48区被炮兵火力摧毁的一辆特洛伊人（Trojan）拖车（第66页）：

装备重型火焰喷射器的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它原来的号码被擦去了，涂上了新的号码“18”（第66页）：

一架装备了多管激光枪的哨兵侦察型机甲，弗拉克斯叛军大量使用哨兵机甲，用于侦察和支援（第66页）：

一辆被缴获的“轰击”型重型攻城炮，车身上涂上了混沌的八角星符号，在重炮方面，叛军也是装备精良的（第67页）：

装备了重型爆矢枪的狼蛛哨戒炮（Tarantula Sentry Gun），这种武器被部署于前线，用于掩护前沿无人地带的接近地（第67页）：

毁灭者坦克歼击车，尽管这种车很少见，但在弗拉克斯的储存物资里还是有一些的。这辆车在第11突击军进攻52-41区时被击毁（第67页）：

作者: CZ75 时间: 2008-2-29 08:48

第六章

突破

“撤退就是失败。前进！前进！用牺牲铺就胜利之路！”

——戴诺斯上尉，第468团第19连

大进军

自从弗拉克斯攻城战打响以来，九年过去了。现在第88攻城集团军已经攻克了两道环形防线，打到了内层环形防线下，将城堡纳入重型火炮的射程之内。但这九年里，战争并没能按照计划进行，第88集团军不得不请求更多的兵员。黑暗天使战团对宇宙港进行的成功攻击给克里格军团带来了新的希望，屈尔克司令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他用一场决定性的突破来挽回先前的延误。

新抵达的防线军由三个新团组成，弗拉克斯地面部队指挥官得到了这支生力军之后，就能发动一场不间断的攻势。原先在弗拉克斯上作战的各攻城团由于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力量严重削弱了，各团团长渐渐变得只想守住防线、骚扰敌人，满足于组织一系列协调不周、收效不大的小规模进攻，期望这些进攻有朝一日能成为摧垮防线的第一道裂缝。但是屈尔克司令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慢慢削弱敌人防线了。他只有十二年时间来完成这次任务，而弗拉克斯战争又极大地消耗了克里格的资源。他向新抵达的三个团和已经部署在防线上的其他团下令：要他们策划并进行一次大进军，一次在第二道防线上全线进行的攻势，这次攻势要对第二道防线施加持久的、不间断的压力。这次进攻将引来敌军的预备队，随后再用炮兵火力和强大的步兵进攻将敌军预备队消灭。在不间断的压力下，敌军防线早晚会在某处被突破，随后一个突击军就进入突破口，直捣内层防线。如果突破足够快的话，也许还能敌人站稳脚跟之前，在内层防线上打进一个楔子。

组织一场大进军需要时间；还要策划进攻计划，部署并储备火炮，用新的士兵和供应品来补充被打残了的连队，清除雷区等等，最重要的是：储备足够的炮弹，用来供应这场战争开始以来规模最大的炮火准备。组织这场进攻的重任落在了第88集团军司令部的参谋人员身上，当组织工作完成后，第88集团军就做好进行一场大战的准备，这次进攻也许将成为战争的转折点。新的攻势的开始时间定为101822.M41。

守军对这场进攻的准备工作并不是一无所知。侦察队和观察哨纷纷报告说，发现前线的克里格军团人数增加了，武器装备的储存量也增加了。对此，叛军对克里格的战壕进行了暴雨般的炮轰，试图阻止战役的准备工作。克里格炮兵再次承担了反炮兵的任务。此时每摧毁一门叛军的火炮，当步兵发动进攻时，就能少挨一些炮弹。

与此同时，为这次进攻所设计的炮兵使用方案也已制定完毕，与先前的进攻中一样，这次的方案也非常复杂，涵盖了释放烟幕、摧毁敌军铁丝网或坦克障碍物、压制敌军步兵或摧毁敌军火炮、掩体和防区内的公路等任务，对各炮兵排的射击精度和协同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当炮兵在进行准备时，步兵军官们也接到了详细的进攻命令。每个连都被分派了任务，各排也得到了如何完成任务的详细指示。随着进攻发起的时刻的逼近，准备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089822.M41，炮火准备庄重地开始了。第88攻城集团军的每一门火炮都咆哮起来，炮口向守军吐出高爆炸药，火焰照得天空亮堂堂的。火炮没日没夜地射击着，试图摧毁守军的一切抵抗。

当大地在爆炸声中颤抖、天空被冲击波震动时，守军躲在深深的、与地面隔着好几层土壤和速凝水泥的地下掩蔽部里，冷冷地等待着克里格军团的进攻。他们的战线上已被火焰、烟雾和灰尘覆盖，就连轨道上都看得见。

黑暗中，士兵们渐渐挤满了交通壕，第一波士兵已经就位。第二波士兵也已整装待发，肩并肩地挤在一起，他们身上背满了沉重的装备、手榴弹、弹药和口粮，这些都是为了即将进行的战斗而额外发放的。当时正下着暴风雨，头上传来一阵阵雷鸣声，范·梅尔斯兰德荒原上，永不停息的火炮炸出一朵朵橙黄色的火花，两百多万名克里格步兵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就等一声令下了。

很快，黑暗中，天边出现了第一道微弱的曙光。前线上弥漫着浓密的烟雾，越过无人地带看过去，大多数目标都看不见。火炮们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提高了它们的调子，把最后的炮弹倾泻在防线上，爆炸产生的弹片和火焰形成了一堵墙，随后炮击就结束了。炮火的怒涛停息了，短短几秒之后，只剩一片沉寂。

第一天

进攻命令从前沿战壕里的每一台电台里传出来，然后又传达给士兵们。伴随着一阵阵脚步声，士兵们爬上楼梯，翻过胸墙，蜂拥着冲过无人地带。指挥官们在后方观察着，不过他们只能看见士兵们消失在烟雾和灰尘里。各团团长目前无事可作，庞大的战争机器正滚滚向前，现在要由各连、排、班来开辟前进的道路。团长们在指挥所里，听着电台传来的报告，试着拼出一幅前线的图景——进攻在哪里成功了，或是在哪里失败了？哪里需要援军？哪里的敌军防线将被突破？

在无人地带的另一边，敌军开始用火炮还击，他们很清楚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便匆忙进入战位操作武器。许多地方的敌军阵地已被持续了四天的火炮准备摧毁，敌人只能躲进弹坑里并布置武器。尽管叛军的视野内还没有出现目标，但稀薄的烟雾是挡不住子弹和激光的，叛军仍然射出了致命的火力。在烟尘遮蔽中的克里格士兵虽然看不见敌人，但通过突如其来的重机枪扫射声、重型爆矢枪的吼叫声和自动枪点射声告诉了他们：敌人就在这里。士兵们开始卧倒，但仍然向前进攻。

尚未被消灭的叛军各炮兵排马上开始了反击。叛军事先已经瞄准好了无人地带的各处，所以炮火反击打得又快又准。炮弹开始在克里格士兵中间爆炸，守军的火力逐渐增强，构成了毁灭性的火力网。在无人地带里，炮弹爆炸后产生的弹片，将步兵班整个整个地消灭。在50-45区，叛军的炮火彻底瓦解了第158团的进攻。在猛烈的火力前，第一攻击波开始后退。突击班里的政委们要求士兵们顶住并继续进攻，就地枪决了第一批后退的士兵。有几个连的政委被己方士兵打死，这几个连的残部撤回了安全的己方防线里。在胸墙上，他们遇到了正要上前开始进攻的第二波士兵。要前进的与要撤退的部队撞在一起，堵塞了战壕，造成了一片混乱。战壕里挤进了超过容量的士兵，参加第二波进攻的军官们想强行让部下向前进攻，结果引发了殴斗。仅仅几小时内，第158团的进攻就彻底失败了。由于这次惨重的失败，第158团的上校和参谋人员都被逮捕，最后都被处决了。该团随后由第88集团军的政委们解散，所有的幸存者都被编入惩戒营服役。

在其他区，进攻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克里格士兵不管惨重的伤亡，继续向前推进。在一些地方，克里格士兵攻到了敌人防线并用刺刀消灭了敌人。不断进行的血腥战斗，使得前线成了混乱的杀场。进展良好的消息与进攻受挫、损失惨重的消息夹杂在一起，汇报给团长们。上级不顾失败和损失，向第二波士兵下达了前进的命令，士兵们再次涌入无人地带，地平线上出现了长长的灰色队伍。

随着战斗的进行，有一点越来越清楚：那就是大部分敌军都守住了阵地，敌人即使后退了，也只是撤到防线深处，占据新的阵地。第34防线军的进攻似乎取得了最大的进展。在第291团的地带上，他们达成了彻底的炮兵优势，摧毁了几乎所有的敌军火炮。他们的步兵已经攻克了敌军的一线战地，并在黑暗中继续向前推进。第88集团军抓住这个机会，准备在第二天以此为基础取得更大的进展。一直留在预备队里的第11突击军寿命从第291团的地带上发动一次攻击。第11突击军的士兵们迅速登上坦克，进入戈尔贡突击运输车里。第11突击军要用一天时间来准备进攻，所以第291团在第二天里必须巩固战果，到第三天才能得到援军。

与往常一样，进攻第一天里所遭受的伤亡高得惊人，许多连队已人手不足，在敌军战线中打入了楔子的连队必须守住阵地，直到援军抵达。第二天里，敌军肯定会反扑，各部队必须要巩固战果，要坚持到第三天，到了第三天，将会发动另一次大规模进攻。其实各部队取得的进展并不大，敌人战斗得非常顽强，在一些地方，敌人疯狂地守着阵地，但进攻仍将继续。

第二天

第二天是巩固阵地、打退敌人进攻的一天。克里格军团各连都竭力守住阵地，或继续向第一天未能攻克的目标进攻。炮弹继续在天空飞来飞去，士兵们在各自占领的临时阵地上，进行着孤立的战斗。防线上到处是满目疮痍的地堡，等着敌人反攻夺回它们。地下掩体里幸存的敌人被手榴弹和刺刀消灭了。

进攻中每夺取一段敌军战壕，都要从两头把它封堵起来，不让敌人沿着战壕进攻。为了打退敌人的反扑，重武器被拉上前方，部署在阵地里。在56-60区，第158团14连8排的卡达（Kada）中尉率领的士兵就正好取得了这样的战果。在第二波攻击中，他率领的一个满员（60人）的步兵排，在火网中穿过无人地带之后，只剩下了33人，中尉在堆满了先前进攻中伤亡者的弹坑里匍匐前进，亲自进攻一个重型爆矢枪阵地，他跳入阵地里，在很近的距离上用激光手枪里的最后两发激光打死了射手，接着他跳入战壕，把重型爆矢枪调转过来朝踏台（译注：即战壕里供士兵站上去射击的台）上的敌军士兵射击，随后命令仍然躲在无人地带的士兵前进，夺取了战壕。现在他必须守住这段战壕，不知从哪边打来的炮弹仍在附近爆炸。那天晚上，卡达的部下夺取了一个地下掩体，并在占领的战壕上构筑路障。

黎明时分，敌人开始反扑，试图夺回战壕。手榴弹飞过路障掉了下来。卡达中尉缴获的重型爆矢枪再次开火，迫使敌军后撤。敌人一露头，就会被重型爆矢枪的近距离平射逼退。中午时，卡达的部下已经精疲力尽，弹药也快用完了，敌军的迫击炮炮弹落点也越来越近，他们现在急需援助。为了请求援军，中尉和副官回到无人地带寻找电台。他们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最后发现了电台操作员的尸体，操作员死时身上还背着电台。中尉将电台取下，蹲在弹坑里，向连长汇报情况，但却没有得到回音。他试图与友邻的连队联系，也没有成功。最后他总算联系上了一个四管迫击炮排排长，对方同意将他的情况和阵地位置通过指挥链传达上去。正当卡达中尉进行汇报时，一个敌军狙击手发现了蹲在弹坑里的中尉及副官。狙击手的第一枪打中了中尉的脖子，使中尉受了致命伤。卡达中尉倒在泥地里，鲜血浸透了大衣。副官冒着狙击手的射击，一路跑回战壕，向大家报告排长的死讯和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此时迫击炮炮弹在胸墙上爆炸，大部分人躲进了占领的掩体里，只有几个不幸的哨兵勇敢地冒着火力留在战壕里，当敌军发动进攻时，他们得给大家报警。情况令人绝望，第8排只剩下了19人，这勇敢的19人又顶住了两次进攻，然后他们中尉的牺牲终于得到了回报。

一队半人马运输车穿过无人地带，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每一辆车上都搭载着一个重装掷弹兵班（译注：原文如此，可一辆半人马运输车其实只能搭载半个步兵班）。靠着重机枪射出的压制火力掩护，掷弹兵们从车上跳入战壕里，并马上开始扩展楔子，用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向临近的其他战壕进攻。敌人很快就被打退了，如果不把仍在飞过来迫击炮弹算在内的话，那么这道战壕已经安全了。夜里，一个新调来的排换下了卡达中尉的第8排的14名幸存者。当返回自己的战壕时，精疲力尽的战士们找回了卡达中尉的遗体。

第二天里，第88集团军试图巩固用第一天的牺牲换来的成果，像卡达中尉指挥的第8排所进行的小规模战斗，在整个前线上到处都在进行。第二天结束时，几个团长请求取消进攻，至少也得减小进攻的规模。如果按照现在的消耗率打下去的话，他们的团很快就会被打光。第88集团军司令部，特别是屈尔克司令本人既不会，也不可能考虑这种请求。这次进攻实在太重要了，不能因为高昂的损失就取消。这是屈尔克的最后一搏，这场大规模进攻不能为了琐碎的情况分析而拖延下去。在各种因素中，行动的速度是最重要的，后续的攻击拖得越久，敌人就能有越多的时间来强化阵地，最终进攻时损失也就会越大。所以，尽管目前进展缓慢,但绝不能错失这次进攻的契机。更多的进攻将在第三天发起。第88集团军虽然已受了伤，但敌人的损失也绝不比它小。

第三天

根据命令，战斗依然在整条战线上进行，但这一天里，第88集团军的进攻焦点将放在51-41区和52-41区南方，第11突击军受命从这里进攻。很快，伴随着履带和发动机的声音，坦克向前进攻了。各坦克连慢慢地开过凹凸不平的无人地带，以散开队形杀向战场。跟在坦克后面的是大批戈尔贡运输车，这些陆地上巨兽们每辆搭载了一个50人的步兵排，步兵们已经做好了下车冲击敌军阵地的准备。

敌军在反攻中，占据了一条由被破坏的地堡、围墙和弹坑组成的松散防线，当戈尔贡运输车抵达这些阵地，放下跳板，克里格士兵们蜂拥而出，阵地一下子就被攻克了。薄薄的一线阵地无法承受第11突击军的打击，进攻持续了很久，到了早上时，坦克和步兵仍在前进。看来，能动摇整个第二道防线的突破就快达成了。

可是，敌军指挥官并没有忽视地面战况，他们也看出了第291团的突破形成了很大的威胁，并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向这里增援。敌军从深藏在地下的仓库里调出新装备，提供给部队，向第11突击军发动了反击。莱曼·拉斯主战坦克、奇美拉装甲运兵车、崭新的毒蜥自行火炮、美杜莎攻城炮、还有由十二辆毁灭者（Destroyer）坦克歼击车组成的装甲连都接到命令，前去进攻第11突击军。第11突击军一马当先，稳步推进，敌军的反抗也越来越强。毁灭者坦克歼击车守株待兔，与克里格的坦克在远距离上交战，很快，克里格车辆的残骸就布满了战场，冒出了苦涩的黑烟。敌军的反击取得了他们期待的效果，到下午十分，克里格士兵已经停止了前进，被敌军的装甲突击逼得后退。坦克不断损失，部队匆忙请求防御性炮击。突破被中止了，希望再次化为泡影。

其他地带上传来的消息比较好一些。在最东边的进攻中，1防线军第3攻城团已经在62-48区达成了第1天的目标。第3团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在第四天里进行第二次进军。第14团的坦克连已被调去增援。

第四天及第四天之后……

第88集团军不能放弃进攻头三天所取得的些微的成果，而突破仍有可能达成，所以也不能放弃它。第88集团军似乎要将自己撞碎在第二道防线上。一个团长评论道，第88集团军司令部好像以为打碎一堵墙的最好方法是用头去撞它。许多地段上，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第88集团军似乎将比敌人先倒下。第46防线军的新调来的团在战斗中损失惨重，第469团虽然进展显著，但它也差不多打光了。第88集团军已经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了进攻，它的预备队里只有一些重建的连队，这些连队是由进攻的第一天里的幸存者和掉队者组成的。在新的战场上，战斗的烈度丝毫不减，战斗还将持续三天。尘土和苦涩的烟雾久久地停留在地面上，许多地方的战场能见度减少到了100米以内。在这种状况下，是无法组织好进攻的，也无法获得弹着点的准确报告，但进攻仍在进行，可是进攻方仍未取得全面的突破，战线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你死我活的争夺，也许直到有一方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这场战斗才会分出胜负。

当连长们仍在为了夺取并确保目标而奋战时，这次攻势的攻势能量已经开始枯竭了。供应这次进攻的血流已经快耗干了，弹药储备，尤其是重武器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各连剩下的人数只够凑满一个排，而各排剩下的人数也只够凑够一个班。

这次攻势进行了七天，却仍未能达成突破，直到第468团发起进攻时，才有了突破的转机。第468团是一个新调来的团，它受命于122822.M41向57-50区发动进攻，这是它的第一次战斗。第468团指挥官阿塔斯（Attas）上校为了攻克面前的敌军战壕，设计了一套夜袭方案。最终，在混战中，他设法使下级指挥官们协调进攻，而没有让他们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局面，在过去几天里，正是因为协调不周，才导致了付出大量人员和装备的代价，却只换来一些微不足道的土地的局面。

阿塔斯上校调集了他所有的炮兵连来支援他的作战计划，并设法从第46防线军的储备物资里弄来了额外的弹药。按照计划，他将亲自率领突击连打头阵，在持续的炮火掩护下，趁夜色潜入无人地带，尽可能地接近敌军。压制炮火将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不让敌人看见他们接近。各连队进入无人地带之后，就卧倒隐蔽，直到天亮为止。天亮后，炮兵将集中攻击敌军前沿阵地。接下来的部分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弹幕将向前移动50米，突击连趁机尽量缩短与敌人的距离，不给敌人时间作出反应。夺取敌人战壕后，后续连队将穿过第一波士兵，继续向前进攻。

军司令部起初拒绝批准进攻计划，因为他们认为，在夜间组织大批士兵进入无人地带埋伏起来的方案，会给协同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而且埋伏在无人地带的士兵也很容易被发现，这一方案太过冒险。但阿塔斯上校回答说，只要集中足够强大的炮兵，就能压制住敌军炮兵，万一进攻失败，部队不得不撤退的话，损失也不会太大。最后，他说服了上级，计划得到了批准。

124822.M41，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阿塔斯的突击连出发了，在上校的率领下，他们悄悄地爬入无人地带，一路上都要保持安静，小心前进，不让敌人发现。当他们匍匐前进时，团里所有的火炮，与阿塔斯为了支援这次进攻调来的独立炮兵连一起，向敌军阵地射出了雷霆般的炮火。炮弹纷纷从头顶上飞过砸在敌军阵地上。在炮火掩护下，步兵继续匍匐逼近敌人。天空被上千朵炮口火焰点亮，但敌人靠地下掩体和地堡的掩护躲过了炮击。

规定的时间一到，炮兵便集中轰击敌军前沿阵地。克里格士兵们卧倒在地等待着，就在他们前面100米的地方已经被炮火粉碎。接着，弹幕向前推进了，阿塔斯上校站起身来，手里拿着激光手枪和剑，向部下挥手示意，命令部下进攻。士兵们整齐地站起来，开始向前冲锋。这次进攻达成了彻底的突然性，敌人几乎没有时间作出反应，在他们冲出掩体之前，掩体里就落入了一捆捆手榴弹。许多敌人开始逃窜，却发现克里格士兵已经到了他们头顶上。阿塔斯上校跳过一道堑壕，挥手召唤部下跟着他追击，突然与一个庞然大物打了个照面，这是一个高达十英尺（译注：约合3.048米）、浑身长满了肌肉的奥格林人（Ogryn），他爬出战壕，用手里的大锤朝震惊不已的上校狠狠地砸了一下，上校残破的遗体在空中飞出了六米，他的胸腔完全被打烂了。这个疯狂的奥格林人冒着激光枪射束，咆哮着用大锤杀出一条血路，最后还是被一个眼疾手快的榴弹发射器操作手用一枚反坦克榴弹炸成了碎块。

在一个被摧毁的地堡里，敌人一个被炮击吓傻了的排未放一枪就全体投降了。尽管阿塔斯上校牺牲了，黎明时，第二攻击波仍然继续前进，他们穿过已经获得成功的第一波士兵，突然发现，他们已经打穿了防线。在第468团面前，不再有地堡、堑壕、围墙、路障或铁丝网了。第二道防线已经被攻破了。

第468团成功突破的消息迅速传到了第88集团军司令部，司令部迅速派出援军，前去扩大突破口。最先抵达的是一个四管迫击炮排，他们用自己的半人马运输车把火炮拖上前线，很快就卸下火炮，投入了战斗，把炮弹射向绝望地发起反击的最后一波敌人。更多的部队——坦克、戈尔贡运输车、重炮、死亡骑兵连——纷纷涌入突破口，随后分别向东、西方前进，进攻第二道防线后面的敌人。

就跟差不多八年前的第一次突破一样，第二道防线被突破后没几天，它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了。克里格士兵们像无穷无尽的潮水一般冲过了倒塌的大堤。情况与上次一样，敌人知道阵地已经守不住了，必须尽量把装备撤退到下一道防线去。叛军留下一些部队担任自杀性的断后任务，让他们阻击克里格军团，随后撤退了。攻城团一个接一个地前进，在一些地方甚至没有遭到抵抗。第468团继续前进，要夺取二号居民区（hab-zone two），很快就陷入了巷战中，但第468团左邻和友邻的团也向南前进，很快就包围了二号居民区。没有来得及逃出包围圈的敌人都被消灭了。

但就跟第一次突破一样，第88集团军没有轻率地直接冲向内层防线，它在这次进攻中遭遇了比第一次突破时更强大的敌军阵地，遭受了非常惨重的损失，它需要时间来重建部队、准备下一次进攻，它需要新的士兵、火炮和坦克。这次的突破的代价实在太高昂了。第88集团军要再次铺设道路、挖掘新的战壕、建造新的地下掩体和储备仓库。

自从开战以来，克里格军团经过了九年的消耗战，才打到了现在的阵地。这些年付出的鲜血和生命与帝国最艰险的战区一样多。有四百多万士兵已经在弗拉克斯上牺牲，不过最终胜利看来已近在眼前。敌人已经被包围起来，战线则再次被缩短了，这意味着在未来的进攻中，火炮和士兵能够更集中。而且，弗拉克斯城堡现在已经处于撼地炮的射程之内，这个最终目标第一次进入了攻击距离之内。

随着克里格军团逐渐逼近城堡，城堡里的弗拉克斯叛军头目们距离失败越来越近了。但是萨凡主教看起来并不在乎。这就是上天的启示，杀戮必须继续下去——他不在乎胜利与否，只在乎死亡与破坏。现在，阿尔科斯成了萨凡主教最亲密、最有价值的顾问，他劝叛教的主教说，这场战争还没有输掉，伪帝的军队是拉紧了绞索，但在宇宙里，还有比这些拿着枪炮的脆弱小兵强大得多的力量。只要萨凡主教能坚定不移地战斗下去，那么邪神一定会青睐他的。阿尔科斯告诉萨凡主教，许多盟军已经做好了帮助他的准备，如果主教知道如何请求援助的话，邪神一定会带给他胜利的。

阿尔科斯找来自己的巫术顾问，这些人就是能把援军带来弗拉克斯的人。这些巫师秘密开始了一场血祭仪式，准备把邪神的援军直接带到弗拉克斯来。

很快地，克里格军团的哨兵们就报告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景象。天空中的雷雨云聚成了奇怪的形状，地平线上被天空中的光芒照出一片血红，就像是有人用血在天空中涂了一笔似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雷雨云变得越来越密集。不断炸响的闪电看起来已经不像这个世界上的自然大气活动了。在城堡顶上，巨大的黑色雷雨云聚集在一起。在上层大气层里，大片黑色和红色的云伴随着噼啪作响的闪电，逐渐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大漩涡。

当战争进行了九年之后，克里格士兵眼看就要取得胜利了，但这来自异空间的风暴预示着更可怕的恐怖即将来临……

一次夜袭中，一个步兵班穿过残破的防线，照明弹在他们头顶上照亮了天空（第69页）：